“哞!”
这一声,带着愤怒。
别问梁牧是怎么听出来愤怒情绪的。
因为就在这个声音后,四周丛林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响声。
紧接着,一头头巨象,已然朝着梁牧的位置冲过来。
仿佛一群国王身边的卫兵,要把梁牧这个外来者踩扁。
跑!
梁牧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让果冻跑路。
而逃跑的一路上,不停有巨象冒了出来。
好在这是丛林,树木繁多,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巨象们的行动。
但梁牧依旧不敢回头,让果冻一直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
背后不再有动静传来。
惊魂未定的梁牧,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随后才发现,果冻竟然带着他跑出了那片丛林。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宽阔大河。
河道约有四十几米宽,湍急的河水在其中奔腾咆哮。
然而梁牧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条河上!
而是直勾勾看着河道对岸!
那里,竟然是这座山谷的出口!
甚至可以从那出口,直接看到了外面的平原。
太好了,终于有救了!
虽然河水湍急,梁牧却一点都不担心。
果冻身为水软兽,最不怕的东西就是水。
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带着他和无面哑女抵达对岸。
然而就在梁牧准备让果冻渡河时,脑中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第三阶段第六任务,正式开启。
当前活动范围:天辅谷。
未售出关键书籍之前,不得离开。”
梁牧一张脸,直接就黑如锅底。
他转头看着那片丛林,气得连嘴唇都在颤抖!
系统这是存心想让他死啊!
让我卖书给天英族,我认了。
让我卖书给天任族,我认了。
让我卖书给一群中二病,我也认了。
让我卖书给一群鸡鸭鹅,我还是认了。
但你现在不会想让我卖书给那些亢奋的巨象吧?!
还是说,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寄生蜘蛛?!
梁牧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然后在心里,第三千六百五十次囸系统大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牧悲愤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
并有一线生机,从脑中浮现。
其实这山谷里,并不止巨象和蜘蛛。
还有那些在雾里射箭的人!
嗯,暂且认为他们是人类。
所以摆在梁牧面前的,只剩一条道路。
那就是去找那些人,然后把书卖给他们。
梁牧回头依依不舍看了一眼河岸对面的山谷出口,而后咬牙切齿地让果冻往回走。
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好像一卷手纸放在蹲坑的自己身边,却被迫只能使用手指!
不过往回走,也不是往丛林里而回。
那无异于自找死路。
梁牧给果冻的命令,是沿着河岸直走,从侧翼绕开那片危险的丛林。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
那些巨象始终待在丛林里,没有出来找梁牧麻烦。
终于,梁牧又回到了当时醒来的地方。
山谷中央,东西南北的交界处。
接下来,只需要往南边去就行。
让梁牧疑惑的是,自己离开好像还没多久,可整片战场却已经不知道被谁打扫得干干净净。
之前那些昏迷的巨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那被浓雾遮掩的山谷南侧,梁牧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但不管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梁牧必须得进去探探。
所以他也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让果冻往浓雾里而去。
......
......
进入浓雾区域后,梁牧的强化视力、听力、集中力......各项能力被这浓雾集体削减。
能够感知到的区域,只有身周不到三平米的范围。
果冻也是茫然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往一个方向直直钻了进去。
“站住!”
突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紧接着,一道手持长弓,搭着利箭的身影,从前方雾中走出。
她身形高挑,留着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
眉毛似乎故意画浓,五官上也做了妆容处理,宛若一个假小子。
虽然雾气遮掩,但梁牧还是看到了女子青色的瞳眸。
看来雾里确实是人类,只是不是梁牧认识的天英宗和天任族长相。
但不管是哪个种族,梁牧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因为起码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啊!
自己的任务,有救了!
“从哪来的?!
叫什么名字?!
来干什么?!”
女人手里的箭支对准了梁牧,喝问出声。
“天英族,梁牧,来......嗯,行医的......”
此时的梁牧,还是伪装的天英族长相,所以就自我介绍是天英族。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应该还在天英界。
而身为天英界最大的种族,想必天英族这个身份,到哪都能吃得开。
而行医这事,也是梁牧灵机一动编出来的。
因为他的确是个半吊子古医师,心里还是有底气的。
“行医??”
梁牧没有想到,对面的女人对他的名字没有反应,对他报出的种族也没有反应,反而对他的动机反应甚大。
“她呢?!”
女人沉默了几秒钟,又指着无面哑女问道。
“她是我的助理,叫无面哑女。
顾名思义,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
梁牧替无面哑女介绍她自己。
无面哑女也配合地阿巴阿巴了几声。
“......那它呢?!”
女人皱眉打量了无面哑女几眼,又指向了果冻。
“我的宠物,果冻。”
梁牧的介绍,更简单了。
果冻也很配合,晃了晃肥嘟嘟的身子。
像在和女人打招呼,也好似在卖萌。
“敢问美女怎么称呼?”
梁牧自认为自己足够坦诚了,所以也大胆问起了对方姓名。
可他没有想到,这话竟然会让对方勃然大怒。
“什么美女?!我是男的!”
女人......不......连梁牧也搞不清性别的对面这人,突然发火。
梁牧默默瞥了一眼此人平坦的喉咙,又瞥了一眼她起伏有致的胸口。
这样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女人的人,宣称自己是男人?
难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所谓政治正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