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的后花园今日布置的精致美观,木栅栏围着的几架蔷薇树上,缀满了芬芳妩媚的花朵,风儿一吹,暗香浮动。
旁边摆着几把雕梅的花梨木摇椅,根雕圆桌上有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有的摆放着紫砂壶茶具,隐隐飘着淡淡茶香。
京中的命妇贵女们聚在一起少不了拼比琴棋书画和品茶,冯家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是骨子里也羡慕那些文人骚客舞文弄墨,所以在子女的教育上,将琴棋书画视为重点。
一会儿这后花园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个水泄不通,有许多喜欢舞文弄墨的世家公子想借此机会露一手,好让心慕之人一睹他的风采。
更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贵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衣香鬓影,想借此机会钓个金龟婿得以平步青云。
许安然站在远处沉思许久,忍不住问身边的魅影:“我觉得像许欣雨那种涉世未深的轻浮女子爱慕夜子墨情有可原,但是像冯宁玉那般聪慧狡黠又自命清高的女人,不是应该爱慕战王那般文韬武略样样出挑的青年才俊吗,怎么会瞎了眼,死皮赖脸地要嫁入幽王府做个侧妃?说好听点是个侧妃,难听点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吗?这其中定是有阴谋!”
魅影闻言扑哧一笑,“小姐,亏你想的出来,我们家王爷太过优秀了,但是高处不胜寒!一般人也懂得这个理儿,哪敢高攀,我们王爷可不会像幽王那般博爱,他洁身自爱,他不喜欢的人是万万不能纳入王府的,这些人确实有不少人打我们王爷的主意,但是最后都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小姐,您可是我们主子唯一情有独钟的女人,您应该庆幸才对。”
“照你这么说,我做梦都应该乐醒才对,看来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才能遇到你们家主子这样的极品男人。”许安然笑的狡黠。
此时后花园的凉棚李已经是贵客盈门,熙熙攘攘。左右两侧摆放条案,条案上层层叠叠堆满了各种点心和易拿取食用的菜品,酒水等。一侧专设休息座位,供宾客休息用餐点。
凉棚正中则摆放书案,文房四宝,来宾可以在正中处作画习字,吟诗对对,别有一番雅致。
最初时,大家还都有些藏拙,不好意思上前一展风采,时间久了,都跃跃欲试起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许安然却是两者都不属于,她瞧着这些人就心烦意乱,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她要看的热闹还需要耐心等待。
“我们素闻幽王文武双全,能否让我们领略一下幽王殿下的风采?”贵女们一脸仰慕地道。
“就是啊,今儿本来就是幽王殿下一展才华的好日子,两位马上要过门的新人都瞧着呢。”一时间逢迎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男人们都羡慕嫉妒夜子墨能够坐享齐人之福,幽王府已经人满为患,马上又要添两位新人。
女人们对两个要嫁入幽王府的新人是羡慕嫉妒恨一地,她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要嫁入幽王府,那便是一生的荣华富贵,运气好的话,待幽王登基了,她们还有可能成为贵妃皇贵妃,亦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夜子墨勾唇一笑,踱着方步来到了案几旁,冯宁玉赶紧有眼力见的过来为他铺平宣纸,立在一旁开始研墨。
许欣雨一瞧这架势,自然也不甘示弱,她莲步轻移,拽地的裙摆漾开一朵莲花,笑盈盈地过来,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看着夜子墨。
夜子墨蓦地抬起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看向许欣雨,一时间心血来潮,笑着执笔,照着许欣雨在纸上勾勒起来。
许欣雨含羞答答地看着夜子墨,两人更是毫不避讳,眉目传情。
一旁研墨的冯宁玉顿时怒火中烧,这个许欣雨简直就是个狐狸精,丝毫不顾及脸面,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同夜子墨眉来眼去的,更是一点都不把她们冯府放在眼里,这可谓是赤果果的挑衅。
“王爷,您画的是?”许欣雨捻着兰花指,拿着帕子笑呵呵地看着夜子墨,莺声燕语地道。
夜子墨眉目传情地瞥了许欣雨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本王正在画绝世美人,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许欣雨自行脑补,认为夜子墨所言非她莫属,她咯咯地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娇柔的身姿更是有意无意地往夜子墨的身上贴,撩拨得夜子墨y火难耐。
一旁的贵女于世家公子顿时对许欣雨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情。
她如今的确很美,但是与许安然比起来却少了不食烟火的清冷气质。
如今又多了一股子令人厌恶的轻浮和自大,众人不由地腹诽,这幽王眼光实在太差,许安然那么好的姑娘,他之前不知道珍稀,如今看上的却是许家最水性杨花的两姐妹,看来却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夜子墨手中的狼毫挥挥洒洒,美女的轮廓便跃然纸上,窈窕淑女手中撑着油纸伞,漫步在烟雨江南的河畔。
“哇!王爷,您画的太好了,好传神,人美画更美!”许欣雨在一旁拍手叫好,看似一脸的天真烂漫。
“这美人怎么看着神韵更像是许家的三小姐呢!”人群中突然有人不嫌事大地开口道。
“胡说!明明更像冯小姐多一点。”有会说话的,连忙将话圆回来。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是就是没有人说,这画上的美女像许欣雨。
许欣雨粉腮含怒,眸光不悦地扫向那些七嘴八舌的女人们。
她心里早已火冒三丈,她只当是这些贱女人们嫉妒她,才会处处针对她。
冯宁玉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还没等过门就被这个贱女人抢了风头,而且该死的夜子墨似乎对这个贱女人很感兴趣的样子。
“冯姐姐,您还是歇歇,让欣雨来研墨吧?”许欣雨徒然计上心头,踩着碎步移动冯宁玉的面前,别有深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