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大师的话,把沉侵在喜悦中的九妹,吓得脸色大变。
尚寂恒的神色也变的异常难看,没想到,一时的冲动却害的九妹不能恢复肉身,他真是该死。
“那怎么办?难道我一直都这样活着么,那和鬼有什么区别。”九妹着急的问道。
看到九妹紧张不安的模样,尚寂恒将她拥进怀里,内心却是更加的自责了。
慧空大师蹙眉,瞪着尚寂恒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臭小子,老头子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来还的。”
九妹靠在尚寂恒的怀里,十分担忧的问道:“大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让我恢复肉身了么?”
尚寂恒没有言语,双眸满含希冀的看着慧空大师。
慧空大师来回踱步,沉思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危险。”
“什么危险?”尚寂恒神色紧张的看着慧空大师。
若是危及生命的话,尚寂恒宁可九妹一辈子都以魂魄的状态留在他的身边,也不愿此生再不能相见。
九妹未说话,但同样紧张不安的看着慧空大师。
“每月初一需要诚儿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服下,持续半年之久,才能完全恢复肉身,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保住。”慧空大师沉重的说道,他也是考虑再三才说出来的。
一个人的心头血有多重要,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而且极难补回来。
如今半年内的每一个月都要用作药引,武功在强大的人都可能留下永久性的病根,何况诚儿还是个孩子。
“大师,不能找别的人分担一些么?”九妹抱着希望问道。
尚寂恒不曾言语,心里却是无比的煎熬。
诚儿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如今才算过上了好日子,怎么能够让他再次陷入危险当中呢。
“除了诚儿,别人都不行。毕竟他与这肉身才有血缘关系。”慧空大师的话,无疑将二人打入地狱。
九妹闻言,身子摇晃了一下,幸好尚寂恒扶住了她。
“师傅,再无其他的法子了么?”尚寂恒眼眸微红,自责万分。
慧空大师摇头,心中也是难过。但凡有一点别的法子,他也不愿诚儿冒险的。
此时,九妹握紧了尚寂恒的手,似乎下定了决心,“大师,可否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九妹比谁都痛苦,毕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才是她和尚寂恒真正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诚儿虽为原身所生,九妹却一直将其当作她的孩子,不是因为占据了原身的身体,而是心中完全接纳了他。
听闻九妹的话,尚寂恒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双唇紧抿,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九妹。
慧空大师被九妹的话气的脸色大变,“胡闹!如果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你的魂魄也会受损,很可能……”
后面的话无需慧空大师说完,尚寂恒和九妹都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是恢复不了肉身,就是九妹完全消失在这世上。
这时,尚寂恒语气坚定的说道,“师傅,不管是诚儿也好,未出世的孩子也好,牺牲谁我都不愿意。实在不行,就让九妹以魂魄的状态留在我身边吧。”
“可是……”九妹还想说什么,却在尚寂恒无限深情的凝视下,咽了回去。
屋外等候的众人,久久不见尚寂恒和慧空大师出来,已经有些心急如焚了。
“舅舅,你说爹爹和师公什么还不出来?”小丫站在浮云宫的大门前,翘首祈盼的往里看。
祁颢摇着手中的折扇,并未说话,他身边的胡安安也是一幅紧张不安的样子。
“安儿,我们还是到大殿前等候吧。”看到胡安安不安的样子,祁颢心疼的说道。
小丫得不到祁颢的回应,正要找诚儿问一问,却发现刚刚还在她身旁的诚儿不见了。
“诚儿……”小丫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诚儿的踪影,也没多想,只以为他离开了。
此时,趴在屋顶上已将屋内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诚儿,郁闷的挠挠头。
“这么纠结做什么,不就是要小爷的心头血么,给一点又何妨。”诚儿嘀咕完,悄然落在了房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吱呀”的开门声,引起了尚寂恒和慧空大师的注意。
此时,他们皆是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诚儿。
之前太过与专注九妹的事情,一时大意竟是没注意到周边有人出现。
“诚儿,你怎么来了?”尚寂恒蹙眉,不大确定他听到了多少内容。
九妹更是紧张的盯着他,就怕他误会了什么。
“嘿嘿,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又不吃人。”诚儿无所谓的笑着,走近了躺在床榻上的九妹。
哪怕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哪怕梦里并未真切的看到娘亲的模样,哪怕如今第一次看到床榻上的女子,他依然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娘亲。
“一点心头血小爷还是有的,只是有危险,又不是会死人,你们那么担心做什么。”诚儿扭头看着尚寂恒。
虽然他看不见九妹的魂魄,可他知道,九妹一定就站在尚寂恒的身边。
“不许胡说!”九妹气恼的说道。
哪知诚儿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心头血虽然极难补回来,但也不是真的没办法,重点是药方难觅,稀珍药草难寻,不过,这些对于小爷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了。”
这时候,慧空大师才想起来,诚儿可是幽门派未来的门主,毒术和医术更是了得,他说有办法,想来是真的又办法。
“此话当真?”慧空大师进一步问道。
诚儿挑眉,不大乐意的再次说道:“小爷以幽门派未来门主的声誉发誓,刚刚说的话千真万确。”
诚儿此话一出,彻底打消了尚寂恒和慧空大师的忧虑。
“臭小子,别张嘴闭嘴就是小爷,你师公和你爹都还在这里呢。”尚寂恒板着脸说道,却并未真的生气。
这孩子年纪虽小,心思却这般的玲珑剔透,知道他们担心,便以发誓这样的行为打消他们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