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想帮这贱人!”貂奶奶渐渐力不从心,身心大乱。
她竟如此绝决,断了与罗盘间的联系,从而融进寒梅的魂魄中,这种行为很危险,融合失败将会灰飞烟灭,如果成功,那她也不将是她,而是两人的共同魂体,拥有分裂的两种性格。
寒梅冷颤无比,她同样不希望被融合掉,硬着头皮,用手指划破刺青的皮肤,受到血液的刺激,玫瑰刺青缓缓伸出枝蔓来,竟探向了寒梅自己的脑袋,生拉硬拽,嫩是将貂奶奶从身上拉出,尽管寒梅的灵魂同样受到很大的损伤。
“其实你又何必呢?那么多年来,我都没找过你的麻烦,而今又何苦对立,我们都拥有同一个理想,希望改造基因,让人类更好的活下去,况且我们的研究已经基本完善,难道你不想见证这个奇迹吗?”寒梅还想让貂奶奶加入这个研究。
“几十年来,我算是看透了你,为了项目进度,还不惜杀害为你卖命的灵使,还有科研人员,研究再好,也抵不住你贪婪的心,若非这强烈的恨意,早该20年前,我就应该死亡!”貂奶奶眼露死意,主动靠着刺青而去。
咕噜几声,刺青将貂奶奶的魂魄吸收掉,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死灰之气,玫瑰的枝蔓开始枯萎,寒梅身上的肌肤开始萎缩……
“你竟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寒梅气得直哆嗦,想拼命挽回身体的衰弱,却无助的瘫倒。
好几次我都想上前,叫寒梅将女友还回来,但生怕她临死前暴怒,将女友当成发泄品。
寒梅疯狂往医库内跑去,给自己打了好几支激生素,依旧挡不住她容颜的衰老,活像80岁老人。慢慢的,她颓废坐在地上,仿佛想起些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瓶绿色液体,那是用我血液灌溉的东西,也不管有用没用,她一股脑全喝下。
下一刻!寒梅身体膨胀起来,刚刚腐朽的肌肤,瞬间以奇异的速度,恢复青春靓丽,面容、身材、眼睛都更美了,让人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宛如女神一般,她悠然的注视着我。
“果然,你身上的血液,是最好的溶剂!”寒梅眼露贪婪之色。
我硬着头皮伸手:“把女友还给我吧,你说的一切,我都照做了,希望你信守诺言。”
寒梅微微摇头:“我并没有说要还给你,你女友在我这很安全,到时候给她物色个完美的身体,你们再在一起也不迟。”
此刻的我敢怒不敢言!
“你好歹,让女友和我见见面吧。”我哀求着。
寒梅并没回答,只是身上映着阳光,玫瑰刺青越发冷艳,仿佛蒙上一层火焰。
“你身上的血液,会燃烧??”寒梅不敢置信。
透过透过晶莹的腹部,我甚至能看到五脏六腑剧烈灼烧,那火焰发了疯似的,四处乱蹿,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连寒梅眼睛也染上了一片红。
“我不知道啊!”我傻眼了。
寒梅此刻就是油桶,瞬间炸裂,她的五官,身材都变样了,鲜血沿着缝隙流下,滋滋的浇着,实在是杯水车薪。
“呵呵……”
寒梅痛苦异常,她眼神露出恶毒的怨恨,念着口诀作法,竟从刺青上打开一条通道,幽黑无比,宛如无底深渊,她竟将手中的瓶子扔下。
“不!”我疯狂的冲上前。
寒梅身体被烧成焦炭,地面只剩下神秘的刺青,底下是无尽的深渊,霎那我脑海中倒映着女友的脸庞,也随之一起坠落下深渊中……
我呆呆的走着,来到一个攀满罗藤的棚子底下,见到好几百个男男女女,他们争先恐后的抢着瓢勺水喝,我不知觉走累了,也想上前勺水喝。
这时,几名鬼卒驾着众鬼魂,旁边有个女子跑出来,她不舍的看着。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女友,她真的掉下这无底深渊中。
“你怎么会来这?”女友轻轻问道。
“我刚刚跳下来找你,也不知道这是哪?”我左右环视,这是个陌生的地方,除了奇奇怪怪的鬼魂外,便是一些鬼气阴森的鬼卒。
“这是阴曹地府,金擎,我们来世再见吧。”女友有些惧怕,特意躲开我。
“不!相信我,一定能带你离开这里。”我拽着她的手,准备逃离这块。
旁边的鬼卒阴沉着脸:“投胎的鬼魂,别乱跑!等下还要在判官那报道。”
什么判官?
我领着女友盲目乱跑,跌跌撞撞跑到一座大殿中,此殿全是阴森的鬼纹,巨大的案台审视着我们。
“阎罗殿……”我被吓得瞠目结舌。
但凡人死后必须经过阎罗殿审判,判定后将生前的种种录入轮回册中,然后方可投胎做人。
“何人?”一股洪亮的叫声响起。
我把女友护在身后:“我是谁,不关你事。”
眼前的人,一身粗肉,像铁牛皮一样硬,一字长眉,手中执笔,头戴高帽,上面写着判官二字。
判官怒视:“你不属于这里,根据名册,应行年88方才寿终,故念你眷念着女友,只驱除即可。”
说完后,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一阵风吹来,我便从地上爬起来,一切宛如梦境。
唯一算得上的好消息,墨默醒了。
这几日,我和墨默忙着,将那些被祸害的魂魄,真正送到奈何桥上去,也算积了阴德。
因为我们身上都带着黑狱的刺青,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受到怎样的诅咒。
墨默选择离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拘魂,越陷越深。
而我也辞职了,带着无比遗憾,躺在出租屋内,沉浸在女友抱枕中,只因那里有着她的味道。
慢慢的,我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梦里女友投胎成一只兔子,她可以永远陪伴我,一共吃饭一共睡觉,生活得挺幸福的。
后来因为手臂上的刺青,自动拘魂,一条又一条的冤魂缠住了她,直到让她喘息不了,最后闷死了。
夜里我被吓醒。
“或许,女友离开我,只是少受点苦。”我摸了摸手臂的刺青。
至今仍觉得,这是黄粱一梦,若非荆棘刺青,甚至忘记了,我曾经是一名拘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