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才回忆起来:“两天了。”
黄丫头挺乖巧,经常帮刘婶干一些农活,平时到哪去都会说一声。
本来人口失踪的事我不应该管的,但是刘婶一家本身就孤苦伶仃,出了事没有个主心骨拿主意,很容易就奔溃。
我联系了颜凌,到黄丫头每天上下学的学校里,看见已经有些家长围住不散。
全都是因为孩子失踪的事情闹到这里来。
校长忙得焦头烂额,一个劲的解释:“大家伙都冷静一下,学校里的孩子在路上失踪了,这也怪不得我们呀。”
那些村民们把校门口拦住,不让里面的人出去,有一些失踪孩子的家长忍不住,往里面扔破石头,砸烂了玻璃。
“怎么和你们没关系?失踪的小孩都是学校里的学生!”
“听村里的人说,是有个老师带队,领着孩子往山上跑。”
“把凶手交出来!”
……
家长群情激愤,恨不得把所有老师都抓住。
校长讲得口干舌燥,别说劝服这群人,就连出个大门都怕被揍,只好无奈的转头回去办公室。
颜凌在村民之中套取信息,因为穿着警服,又是个美女,所以村民们都很尊敬她,对孩子失踪的事情都知无不言。
她拿着表格过来,表情有些慎重。
我看了一眼,上面失踪一共有9个孩子,都是女孩,关键是几个人都是阴历子时出世。
“有可能被抓去做邪术了。”我心里涌起不良的预感。
颜凌微微点头:“还有个疑点,失踪的孩子或多或少和这班主任有接触,有个村民说看到班主任带着这群孩子上山了。”
村里的山崎岖又多,谁也不知道孩子被抓去哪?
班主任姓夏,是个大学生,只是来村里当个支教,回去之后有更好的工作和前途等着他。
孩子出事之后,夏老师就一起失踪了,听校长说他昨天过来领预支几个月工资,请了几天假就走了。
夏老师肯定有猫腻。
颜凌马上联系局里,让他们注意一下村里村外,看看有没有办法找到夏老师。
刘婶和失踪孩子的家长,组成一个小队,在山里巡逻。
巧得很,在傍晚黄昏的时候,刘婶等村民抓到夏老师,很直接的用大麻绳把他给绑了起来。
要说人一旦做了缺德事,就倒霉起来,夏老师本来是想到村外坐火车离开,却没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在山里迷路了,正巧碰到怒气冲冲的刘婶他们。
我诧异的看了夏老师一眼,他有些狼狈,身上还带着摔倒在山地上的黄泥,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夏老师,我想你最好老实交代,那些被你拐走的孩子怎么了?”我对这类拐子佬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为人师表。
夏老师听后脸色一变,疯狂摇头:“我不知道。”
颜凌很巧妙的后头,对大伙说道:“法律上有一个词,叫做法不责众,而且因为孩子失踪的事情,让大家丧失了理智,倒也情有可原。”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颜凌,没想到她也有罔顾法律的时候,还故意提醒村民。
刘婶胆子一寒,从地上抄起个锄头,猛地砸过去。
幸好我一把踢走夏老师,要不锄头真的会琢穿夏老师的脑袋,刘婶还真是急了,不顾一切的想杀了害自己女儿的人。
村里的人大多是不讲道理,对他们来说,往往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夏老师吓得瑟瑟发抖,终于抵不住巨大的压力,这才坦白:“不关我事,都是我舅舅怂恿的,他说把名单上的孩子送到山里一处坟上镇邪,等几天就送回来。”
夏老师的舅舅居然是福居公司开发部副总,说要开发野猪岭地产,让夏老师把名单上的孩子送上山镇镇邪。
孩子们到底是消失俩天,颜凌怕有突发状况发生,便怂恿着夏老师,带我们去放孩子的地方。
一群人架着夏老师,直到到河石旁,由于湿滑外加有河水冲击,大家便小心翼翼的,架着他的人变少了许多。
夏老师猛得推开旁边的人,急急忙忙往下跑去,途中不慎踩到青苔,整个人以拜神的方式扑街,头重重的摔在一处尖石上,溅了很大一滩血。
刘婶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死了……金擎,这该怎么办啊?”
野猪岭很大,足足有一千多公里,寻遍也要三天,尤其是那里十分荒芜,村民们经常把死猪、死鸭之类的尸体扔在这,大家分开走很容易中沼气,到时候更麻烦。
“刘婶你们先别急,你带着大家先回去。”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福局老板和画皮鬼的事。
之前二叔给我看过族历,里面好像记载着死亡女婢的坟墓,被迁移至野狗岭某处山谷中,那里还堆满许多骨骸,用来遮掩。
刘婶还是担忧:“我们不走,野猪岭那么大,多个人多个希望。”
村民们还是挺宝贵自己的孩子,无论怎么说都不肯走。
我沉着脸,劝道:“你们相信我一回,今天一定能帮你们把孩子找到,如果你们再赖着不走,很容易就惊扰到孩子们的魂魄,他们更难找到。”
对于神鬼之说,村民们都深深敬畏着,终于不再争执,走了。
但凡是金家埋葬的阴宅,都会选一处藏风纳水之地,必须具备主山、少祖山和祖山等背山,尤其是镇含冤而死的尸体,金家都会留有专属的五帝钱封口,只需携带祖传的罗盘便可感应到。
野猪岭是个十分差的风水地,途中路过吹穴、消索、青龙飞去、水口断流、摆头翘尾巴等等风水十贱之地,可谓是寸草不生。
直到在一处鞍山水口处,我手里的罗盘微颤。
颜凌指着一处乱坟,可以看的出来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拜祭过,更不要说添砖扫墓,被老鼠野猪拱出一个个洞,再被大雨一淋,露出棺木来,有些棺木已经腐烂掉,陪葬的衣服撒得到处都是,偶尔有乌鸦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