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那天我拼命撞倒铁棺材,吓到那队抬棺匠,他们纷纷叩头请罪,请我不要为难他们,在附近烧了一些纸钱,差点没把我熏死。
“卧槽,你们好歹打开棺材口看一眼啊。”我近乎绝望道。
那群抬棺匠不仅不打开,还找来一堆破绳子,把棺材紧紧捆住,又钉了九口铁钉,生怕我从里面跑出来。
相比起之前八仙公司,起码我们会确认一下里面的人死没死,这群抬棺匠一点都不专业,聊天磕瓜子,尤其是打麻将的声音,吵得我整夜都合不拢眼。
黎茹亲自带路,让抬棺匠猛得抬起铁棺,往九龙山方向去。
中途,我从铁棺透气孔里伸出一只手指,撩拨正在抬棺的一个年轻男人,他感觉到有异样,却硬着头皮忍下来。
直到我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妈呀,有东西在摸我,之后又掐我,老疼了。”年轻的抬棺匠吓得松了手。
黎茹站在前头,来到棺材里面一顿摸索,顺便把透气孔给关上后,不知从哪抓来一只老鼠:“死人容易招老鼠,你们小心抬棺就是了。”
年轻的抬棺匠嘀咕:“刚才可不像老鼠咬……”
这次黎茹看得很紧,我根本没机会耍花样,被他们一直抬到沼泽附近,有几个抬棺匠顿时不干了,沼泽都没入到他们的腰间位置上。
黎茹反而让他们都离开:“抬到这里就行了,你们走吧。”
随后,我便感觉到铁棺很颠簸,像是沉进沼泽中,一股浓郁的土腥味袭来,有很多泥土从排气孔滑进来,我用手给堵住,越慢慢的越来越多。
直到我有些麻木后,便听到碰的一声,铁棺和另一副血棺撞在一块!
之后一个小时里,棺材里的氧气消耗极快,我甚至闻不到一丝空气的时候,整个人的脸是极其扭曲的,双手呈爪状,不断的乱挠着。
我想呼叫,只觉泥巴贴在脸上,很难受……
剧烈的缺氧让我失去意识,晕晕沉沉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美女头戴凤冠霞帔,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还没等我反应,美女的脸忽然变成一片血色,像是一条蛇一样缠绵住我。
当时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好像命里多了一样东西之后,美女便拿起刀子来,在桌子上刻着一块木雕。
上面写着:先夫之位。
只见美女捧着神主牌,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脸上的血恰好滴落在神主牌位上,显得十分血腥和恐怖。
“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我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美女缓慢的走过来。
我原以为是要洞房之类的,谁知美女紧紧掐住我喉咙。
“等……等……我是你夫君……”我想着好歹名分上是夫妻,不至于真的杀了自己吧。
美女裂开一排尖锐的牙齿:“所以你得赶紧死呀。”
我便口吐白沫晕倒过去,直到良久之后,感觉有人把铁棺抬上来,等打开之后,一双柔软的双手替我剥开泥土。
浓郁的氧气扑面而来,我猛得从地上弹起,大口大口吸允着附近的空气。
等睁开眼睛,便看到颜凌带了一身潜水装备,看到我没事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被埋在这里?”我询问起来。
颜凌直接说道:“之前我们不是约定在八仙公司找黎茹吗?看到你不见之后,我便拜托局里的兄弟帮忙查一下,发现黎茹请人来抬棺,好奇之下便偷偷跟随,谁知居然是你被埋进里面去。”
“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就真的会死掉,成为她阴间里的夫君。”我心有余悸道。
颜凌指着另一副血棺,顷刻间打开之后,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冒出,等散掉之后便看到一副骨骸,上面淋着大量的血液,骨髓随着渗透出来。
“除了挖你出来,还挖到我们之前葬掉的血棺,现在该怎么办?”颜凌询问道。
我仔细思索一会:“这副骨骸肯定是血尸的,我们把它摧毁掉之后,血尸会受到很大影响,说不定直接嗝屁。”
骨骸是血尸的力量源泉,尤其是她现在正处于转化为人的阶段,若是把骨骸烧掉,她的计划便会失败,从黎茹身上脱离出来。
颜凌从附近周围搬来一些枯树枝,堆在血棺附近,然后用打火机烧起火来,却不料血棺里面像是水一样,无论外面烧得多凶猛,里面都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后面我去附近人家那里,借了一些柴油,淋在骨骸上面,那层血液缩回骨骸内,之后一点火星落在上面,便燃起熊熊烈火。
我能感觉到,一股幽怨的气息散在火堆里。
“我们再去一趟黎茹那里,看能不能把血尸抓住。”我提议道,血尸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正好消灭它。
颜凌点头答应:“正好我让局里把玉棺运过来,他们研究完发现这是一具天然克制死物的法器,可以永久封存住死物,一点点磨灭它们。”
我再度回到黎茹出租屋内,便偷偷打开大门,看到黎茹正躺在床上,像是蟒蛇要蜕皮一般,不断的扭着身体。
一具血团从黎茹下面钻出,很快就凝聚成人形,身材和黎茹一般修长,唯独那张脸,一半变成红色的肌肉,一半变成火炭的样子。
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我正准备上前把分离出来的血尸带走,不料身上的血碑居然定住了自己,像是有灵性的蛇一样,捆住我的双手。
血尸从黎茹那里吸了一口阳气,整张脸再度变化起来,变得和黎茹一模一样,她穿好衣服走下床榻。
“哼哼,把我的尸体烧掉又如何?现在我凝聚出人身,相当于有了一具身体,再也不用靠着别人附体。”血尸凭空一捏,把血碑变成一只手捏住我脖子。
“就算变成人,你本质上还是血尸,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继续放着狠话。
血尸脸色一变,双手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猛得戳向我的眼睛。
咻~
颜凌在旁边把血玉扔过来,砸在血尸的额头上,流下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宛如砸中了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