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道理来说，方志毅身为长老会的战略投资会的总长，人脉不是一般的雄厚。
很多中海市的城市级投资方案，都是需要方志毅拍板首肯的，一定要他点头。
只要他同意了，就代表着中海会的资金账户里，会抽调一部分打过去。
占据着相应项目的部分比例，每年享受分红，当然，这是在这个项目赚钱为前提。
就好比姜海打算开发建设一个楼盘，因为缺少资金，就要向战略投资会申请。
如果方志毅同意，就会把相应的资金打入到姜海的账户，几百万到上亿不等。
最后要是盈利了，就会被卖楼多出来的利润，按照一定的比例返还给中海会。
当然了，中海会的这些资金，也都是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也是每个企业上供的。
只要不给中海会上供，就会遭到长老会的针对，会让你的企业经营不下去。
虽然每家企业每年上交的钱不多，可架不住整个中海的企业多啊，所以也是笔不小得钱。
但问题的关键就是出在这里了，按理来说，方志毅现在其实可以调动这些钱。
可他毕竟还只是秦向阳的一条狗，战略投资会早已经亏空很久了。
那些钱的大头基本上都打给了秦向阳、官雎、丁宗光经营企业所需要的资金。
只有一些剩下的，才能够分配给其他的小微企业，所以早已经是入不敷出。
但即便如此，账面上还有着几百万，可对于现在的方志毅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他给秦向阳打电话，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帮衬自己，他很少开口，次数少的可怜。
“啊……是小方啊，你的股价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我可以考虑帮你。”
“我们都是同僚，你不要说你是狗嘛！这样吧，你需要多少钱？大概给我个数字？”
秦向阳身为长老会的现任会长，自然这座城市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更何况是方志毅这么大的事情，只不过他也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手，这才等来了电话。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老秦，这次你出手帮我，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听从你的吩咐。”
方志毅激动地说道，“只要一个亿，一个亿，就足够帮我了，怎么样？对你来说很简单！”
作为秦向阳的一条狗，他自然对秦向阳的本钱非常了解，一个亿的确不算什么。
虽然秦向阳和官雎加起来也没有姜海有钱，但这些钱，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不过事情往往不会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去发展，电话那头等来的是一阵沉默。
这个沉默的时间，足足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方志毅心如刀绞，却不敢去催促他。
“好，一个亿没有问题，但你也知道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得有个凭证。”
“你先不要急着说写欠条，我不要那个……这样吧，拿一家酒店抵押，怎么样？”
秦向阳淡淡地说着，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凿进去了方志毅的内心之中。
方志毅的牙都要把自己的嘴唇要出血了，他从没想过秦向阳居然会趁机向自己开刀。
不过想想倒是也释然了，毕竟自己还捉摸着要怎么将秦向阳取而代之。
他的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虽然有一百万个不情愿，但似乎也不得不点头了。
“好……可以……老秦，就按照你说的办，具体是哪一家酒店，你直接告诉我便是。”
“不过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进行抵押公证，你能不能先把资金给我打过来？”
方志毅终于咬牙同意，可那个流程非常繁琐，远不如资金到位更来得重要。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秦向阳居然连这一点都想好了，他已经派人出发了。
“这一点你不需要着急，我的财务和法务已经去你公司了，马上就可以进行交接手续。”
“一旦手续完成，我的资金马上就可以到位，放心，酒店我不会直接拿走的。”
“只不过是进行抵押而已，当然了，我要的酒店，一定是最值钱的那一个。”
对于秦向阳的这一番话，方志毅没有任何反驳，他也没有什么资本反驳。
挂断之后，只能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股价一点点地继续往下跌。
他明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可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现在也只能等这一条路。
这边方志毅到处找钱，那边的姜海办公室却一派歌舞升平，人人无比激动。
经此一役，辛晓彤和两个小伙伴就已经赚到了不少钱，甚至拿出了香槟。
要知道，秦向阳这两拨投入的资金，不算那些散户，大部分都进了他们这里。
科林贝尔、辛晓彤，这两大阵营正在疯狂蚕食着方志毅的资本，毫不留情。
“真的是太让人激动了……居然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们就赚了几百万……”
“没错，还是每个人几百万……老板，你真的同意把这些钱，都给我们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姜总还能出尔反尔？嘿嘿，我们还有最后一波呢……”
辛晓彤眉开眼笑地说着，她所谓的最后一波，正是等待方志毅的资金到位。
他们三个人此时已经清空了刚刚的股票，赚了不少，足足每人有近三百万。
这可是在1999年，姜海愿意把这些钱给手下，也能看得出他的胸襟了。
不要说1999年，就算是在2021年，老板也未必愿意给员工这么多钱。
更何况他们三个只是风投部的管理层，也并非是整个晴天资本集团的高管。
不过从这里倒是也能看的出来，姜海对于风投部是多么的看重。
“你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真正的大头还没有来，如果我估算没错，一会儿才是爆点。”
“为了不错过这场盛宴，我也匿名开了个账户，实在是忍不住也要下场分一杯羹。”
姜海狡猾地笑了起来，面对这么多钱，他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只是可怜方志毅，他此时此刻，已然成为了姜海等人的提款机。
更可怜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宿命，但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看着被人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