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床正中那颗大玉牌,里面蕴含的灵力比一千块上品灵石还要高。是某次摔倒被君墨白抱住的时候从君墨白怀中掉出来的。
这边斐玉尘挑东西挑得不亦乐乎,那边君墨白拿着野果子上了楼。
房门被推开时,斐玉尘背对着门坐着,十分认真地挑拣着宝贝,完全没注意到开门声和脚步声。
待人走进了,呼吸落在脖间,这才僵硬着脖子缓缓扭过头。
视线对上时,就见君墨白嘴巴张张合合,他说:原本还想让你出去替换清远
斐玉尘的心直接拔高到嗓子眼,又听君墨白接着道:但你警惕性这般差,还是待在我身边比较安全。
说罢将目光挪到床上,问道:说吧,准备干嘛。
斐玉尘的脑子自听到那句替换清远后就有些空,后面半句也就听了个空壳,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落在脑子里。因而听到君墨白问就实话实说道:挑些东西送给清远。
君墨白伸手捞起菩提串,皮笑肉不笑道:把从我这里要来的东西拿去送人,你倒是聪明。
斐玉尘:!!!
还没等斐玉尘作出反应,君墨白又伸手拿起玉牌问他道:这个也是要送清远的?
也不等他回话,又拿起一瓷瓶,捏在手上看了看道:七品丹药,你倒是大方。
接着伸手又要拿别的,斐玉尘赶忙将那只手抓住解释道:这些都是准备收起来珍藏的。两眼一眨,看起来十分真诚。
君墨白笑,目光落在两人抓在一起的手上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到给清远送东西?你是觉得为师亏待了清远?
斐玉尘心里有苦说不出,怎么就安了这个大一个帽子。
见他不说话,君墨白将手抽离又要去拿别的东西。
斐玉尘只好再次抓住君墨白的手小声道:身为师兄,自己睡软被,让师弟睡树上,我心里过意不去。为了防止君墨白把他丢出去,别别扭扭地接着道:但是我不想和清远换。
君墨白弯下身,直视着他的双眼问:为何?就因为被褥软?嗯?最后一个嗯字语调往上拉,带着笑,十分勾人。
斐玉尘不敢回答,恰好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同敲门声一起的还有清远清脆的嗓音,他说:师尊,那姑娘醒了。
第五十六章 君墨白:最近怎么这么心急
君墨白靠得很近, 近到仿佛能感受到他睫毛扫在肌肤上时的触感。
当然,这只是斐玉尘紧张之下产生的错觉偏差,实际上君墨白离他有一拳头的距离, 同夜里比算不得多近。
听到清远的声音后,君墨白将手从斐玉尘手心抽离直起身应道:嗯,你先过去看着。
清远应了声进了隔壁屋,听见开门声响君墨白将手中的东西还给斐玉尘,并贴心嘱咐道:既然要珍藏, 可记得藏好了。
斐玉尘:我现在改说词还来得及不?
眼见他一副懊悔莫及的样子,君墨白心情大好,嘴角扬起一个幅度道:将东西收一收去隔壁看看。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斐玉尘挥手将东西一收, 跟在君墨白身后磨磨唧唧挪到了隔壁。
就见那女子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声响时也就抬头看了眼。
君墨白几步走了过去抬眸看了清远一眼。
清远双手耸肩,低声道:不肯说话。
君墨白看着那女子缓缓道:你身上的气泽同此间很像, 几乎没有差别。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好好考虑考虑。
女子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终于在君墨白开门前一刻出声道:仙尊留步。
想清楚了?君墨白转过身问。
女子抬眼盯着他, 好一会后才点了点头, 苦涩道:想清楚了。
说罢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求仙尊救我。杯中水随着动作洒出大半, 将纯白衣裙浸湿。
君墨白往旁边侧了侧,避开了这一跪拜。
起来再说。
那女子也不扭捏, 起身道:我叫月影,如仙尊所说,此间气泽同我确实无差别。
她敛了敛眸,有些紧张。君墨白也不催,幻化了三把凳子挑了其中一把撩了撩衣摆笔直坐下。
过了一会, 月影抬手将手中杯子递给清远不好意思道:麻烦给我一杯水,我有点紧张。
一连喝了三杯水后,月影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
原来此间世界是一把断剑剑柄所化,而她则是此剑剑灵,剑断后,修为大折,一直藏于剑柄第二颗红宝石所化的汩泉中修养。
打造此剑的铸剑师是个天才,他将毕生所学与时间之术全全注入剑中,使得此剑拥有一剑斩千秋的能力,往往剑未落,接剑之人便寿元尽耗,苍老而亡。
此剑名春秋。
一剑春水现,一剑秋叶消。
春秋被铸剑师送给了当时的一位仙界大能,千万年来从未有活人见过春秋出手是何景象,毕竟见识过的都死了。
沧海桑田,时间荏苒。
春秋剑的声名在历史长河中渐渐被其他所盖,也就剩几本古籍还能翻到寥寥数笔的描写。
不想却是折了,一半化成了这个古战场,另一半则不知所终。
由于岁月之术的作用,此间一天外界一年。
为了防止外界规则被破坏,出入此间限制有三。
其一为化无期往上原生原长修士出不得。其二则是对此间外出者的限制,只能出去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内没回来,修为折半。其三便是对外界人进入此间的限制。外界人虽说能凭缘分进入此间,但必须得在入口关闭前出去,若过了时间,就再也出不去了。
入口每三百年开启一次,每次开启一年,也就是这边三百六十五年。
斐玉尘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时间差时脑中想起原书不过十多年光景,接着又想到另一件事,脸色大变赶忙伸手扯了扯君墨白衣袖。
君墨白扭过头看向斐玉尘,见他神色有异,开口问道:怎么了?语中满是关心。
月影识趣地抬杯喝水,讲了许久嘴巴有些干。
我记得许掌门说古战场最里层开启时间是一年,当时急着来找你额人一急就容易说真话,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于是像是被咬了舌头似的一下说不出话来。
君墨白盯着他的双眼逼问道:急着什么?嗯?
清远:我是不是应该出去?
月影: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斐玉尘十分囧,抬眼看向清远以求帮助。
清远十分有义气地转过身给月影添了杯水。
于是斐玉尘只能干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道:额说起来当初进来时早就过了此地开启时间,当初我是跟着许掌门给的骨笛进的这里,并没有走大门。师尊当日是如何进来的?
撕了道空间裂缝。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今天太阳真晒一样正常。
斐玉尘瞪大双眼内心吐槽:既然如此厉害,当日为何不再撕一条。
君墨白直接看穿了斐玉尘内心想法,直白道:试过,没成功。
斐玉尘哦了声,眼里填满了师尊你不行的意味。
君墨白勾了勾唇,准备晚上回屋了好好收拾他,于是将视线挪回月影身上,问道:按你所说,我们是出不去了?
月影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斐玉尘急道:到底是能出去还是不能出去?
君墨白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无奈道:最近怎么这么心急?
清远不知脑补了什么,红着耳尖撇开了视线。
斐玉尘:???
斐玉尘:师尊,我觉得你这话
君墨白笑着看他,斐玉尘喉结滚了滚,干笑道:还挺有道理。
月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掩了掩嘴道:仙尊这弟子还真是可爱。
由于君墨白三人出去的法子捏在手中,月影轻松了不少,开口接着道:原本是出不去了,但若是仙尊出手,倒是有五成的可能性。
具体法子。不知为何,语气听起来冷淡了不少。
身为春秋剑灵,自从主人身陨后,能控制它的也就只有我。春秋断后,我修为受损一直在汩泉中修养,只可惜天意弄人让我遇到了赵晨。
月影闭了闭眼,语气中满是悔恨。她低下头同杯中自己的倒影对视,嘲弄一笑,跳过这段伤心往事道:如今的春秋已然不受我控制,只有令其认主,你们才能出去。若是其他人,这事定然没有可能,但若是仙尊,加上有我从旁帮助,可能性能有五成。
君墨白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急,你先休息,这事稍后再说。说罢也不看她反应,起身拖着斐玉尘出了门。
被遗忘的清远只好摸摸鼻子问月影道:可还要水?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直接出了屋,贴心地将门关上后下楼找叶大爷听故事去了。
由于叶大爷的故事属实吸引人,师徒三人都爱在没事时凑上去听上一听。
斐玉尘原先还开玩笑让叶大爷去书楼说书,绝对座无虚席,被叶大爷笑着拍了一扇子。
被君墨白拉回房间后,斐玉尘心里十分没底,十分害怕他接着问先前问题,只能率先开口找话题道:师尊方才怎么不听她把话说完?
先晾一晾,等她认清现下状况了再说。君墨白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斐玉尘道:这个给你。
斐玉尘伸手接过好奇道:这啥?
君墨白看了他一眼,没直说,只道:你不是想要?
斐玉尘:哈?
那日给清远时,看你那神情分明是想要。不过当时只带了一瓶,这瓶是新做的。
斐玉尘哦了声,然后在心底吐槽君墨白是不是背后长眼了,那天分明就没见他转头看自己。
吐槽好以后,脑子一转,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一个没抓住,只能低着头想。
君墨白往前靠了靠,抬手点上斐玉尘的额头无奈道:最近怎么老发呆?
微热的指腹点在额前,一闪而过的念头硬生生被拽了回来。
斐玉尘喉结滚了滚,抬手试探性地抓住君墨白的手指低沉道:师尊。
君墨白嗯?了声,抬眸看他,并未将手指抽离。
斐玉尘大着胆改抓手指为抓手心。
君墨白的手很暖,手指伸入手心时,君墨白不仅没有甩开手,反而动手捏了捏他的手心和手背,然后调笑道:林大婶手艺不错,这手胖了不少。
斐玉尘心里有了个猜测。但所猜和他认定的出入实在太大因此他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往前又贴了贴,准备验证一下心中想法。
脚还没挪就听门外传来了叶大爷惊慌失措地叫声:清远,清远,你怎么了?你可别吓老头子我
闻声也顾不得心内猜测,直接就往屋外跑。
推开门就见清远白着脸倒在楼下地上,一手抓着胸口衣襟,整张脸疼得皱在一块。
君墨白一看直接变了脸色从二楼翻了下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伸手就喂了颗丹药。
清远窝在君墨白怀中,冷汗直冒,五官因为疼痛直接变形还要强忍着开口道:又打扰师尊了。
君墨白抬手放在他胸口,灵力源源不断输入他体内,皱着眉开口道:先别说话。
灵力入体,清远的脸色好了些,但仍旧白得可怕。
君墨白脚尖点地直接上了二楼,刚刚两人出来时太急并没有将门关上,因而君墨白直接抱着清远进了房,然后将人放在床上。
有君墨白在,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因而斐玉尘直接下了楼去安抚被吓到的叶大爷和闻声赶来的林大婶。
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听说没事脸色也就缓了缓,到底还是不太放心,但又怕自己上去打扰到君墨白,因而只催着斐玉尘上楼看看。
斐玉尘点了点头,又安抚了两句这才抬脚往楼上赶。
被这事一闹,心中猜测一时淡了不少。
第五十七章 君墨白扶人方式:搂腰抓手
金绿色的灵力源源不断地送入清远体内, 君墨白额头罕见地冒了汗。
斐玉尘小心挪了过去,有心想要帮忙,又怕出手反而添乱, 于是乖巧地站在一旁盯着。
一炷香时间后,清远的脸色总算缓了回来,蜷缩着的身子也渐渐放松,按在心口处的手落回了床上睡了过去。
君墨白收了灵力,弯身给清远盖好被子, 然后抬手探了探清远额头后才松了口气,一直皱着的眉这才松了些。
斐玉尘轻声走到床边看了眼清远,张口无声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了, 你过来扶一下我。
闻言斐玉尘将手送了过去,问:这么严重?
君墨白虚弱道:有点,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然后视线从斐玉尘伸出的手落到自己空落落的腰上,闷笑道:你就是这么扶人的?
斐玉尘点头没应答。对呀, 不然要怎么扶?
君墨白无奈道:那可扶好了。说罢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一直将人扶到楼下后,斐玉尘才品出点东西。他扭头看向坐在一旁靠椅上休息的人想刚刚君墨白的意思是不是得揽腰?
单想又不知道答案这会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于是只能在心中暗悔刚刚怎么就不知道上手去扶, 就算不能搂腰, 揽个肩也好呀。
越想越亏, 也只能在心底告诫自己下次再有这事,万不能错过机会。
斐玉尘完全忘了, 刚明白自己心思那会的心态是如何的。
随着这段时间君墨白有意无意的一些小动作,斐玉尘的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