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内,如果老夫没有下山,你立即离开南粤,让家里向沧澜居宣战……”刚刚最先开口的老者,临走前拉过身后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有些迟疑说道:“二叔,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段天南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唉,这位可是连血神教都敢灭掉的存在,谁说得准呢……”老者发出一声长叹,身形一晃掠上山道。
这犹如交代后事的一幕,让在场不少人心中一沉。一时间,十来名男女眼露怯意,默默后退了几步。
一名相貌俊朗,气质阴柔的男子戏谑笑道:“他段天南敢扣人?不是崔某看扁他,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众人闻言大惊,正暗中猜测这男子来历时。
旁边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已经抚掌笑道:“看看你们,听到段天南三个字,居然怕成这样?要不是顾忌官方的态度,早就有人出来收拾他了。”
“呵呵,没想到宁兄对这位天南真人略有微词?”阴柔男子戏谑一笑。
宁姓男子眉梢一挑,冷冷哼道:“如果没有崔家族老压制,崔兄早就出手了吧?”
姓崔男子嘴角一弯,掏出一方锦帕擦擦嘴角:“宁兄说笑了,好了,我们也该上去,见识见识这位天南真人的风采了。”
“哼,崔兄先请!”眼见姓崔男子岔开话题,宁姓青年脸上闪过一抹怒火。
姓崔男子见状嘴角微弯,双肩一晃,在众人惊呼声中,化成一道青色遁光冲上山道。
“驾驭遁光,此人年纪轻轻,居然修为已达化境?”留下来众人中,一名珠光宝气的贵妇捂着小嘴。
“这是哪家出来的天才,为何声名不显?”又有一名劲装男子沉声问道。
“听那位说,此人姓崔……”
“崔?该死,莫非五姓七家……”
“我的天,这不可能吧……”
……
伴随着窃窃议论,无数道眼神敬畏看向沿着山道飞快掠上的青色遁光。
这一幕落入宁姓男子眼中,让其发出一声冷哼:“跟你们这群废物站在一起,简直就是污了宁某的双眼。”
言罢,他同样双肩一晃,架起一道白色遁光冲上山道。
‘又是一名化境宗师?’听到此人言语,几名男子刚刚准备发作,却差点被这一幕吓出声来。
“这两人明显来者不善,看来,今天赎人一事,恐怕会有波折……”刚刚那位劲装男子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旁边那名珠光宝气的贵妇点点头,附和说道:“段天南灭了血神教,只怕触动不少人的神经,接下来的修炼界,恐怕不平静了。”
两人的对话,让在场不少人神色微变,一时间,许多人默默转身,掏出通讯工具,开始请示背后势力……
……
最先动身的花钟一行,刚刚与杜灵尘等人见礼完毕,山道就传来无数衣袂破空声。
“杜老,我来介绍,这位是闽东丁家二长老,丁正天,丁老先生。”花钟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老者,放下茶盏迎上去,湖畔人群中,一名消瘦男子眼露激动,应声向前走了几步。
丁正天向那消瘦男子使了一个眼色,堆笑向众人拱拱手:“有劳花组长介绍,老夫丁正天,见过沧澜居诸位同道。”
“呵呵,丁老先生客气,请坐。”杜灵尘微笑还礼。
眼见想象中自己被擒的画面没有出现,丁正天心中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准备询问赎金,尽早将人赎走时,一声戏谑突然传入场中:“咦,怎么派了一群老头出来?段天南呢?今天这种场面,难道不敢出面吗?”
话音刚落,无数青光散去,显化出一名气质阴柔的年轻男子。
“青木遁法,你是河清崔家的人?”苦竹拦住想要发作的众人,眼神微凝看了过去。
“哦,这位想来应是道协首任会长,苦竹前辈了。”崔姓男子打量了一番苦竹,有些敷衍拱了拱手。
苦竹双眼微眯,嘿嘿笑了一声:“河清崔家乃是真正的世家大族,最为珍惜毛羽,崔少可别跟老道说,那边有你们崔家的人。”
“前辈说笑了,崔某可不是为了赎人而来。只不过近来常闻沧澜居主段天南如何了得,好奇之下,特意上来看看罢了。”崔姓男子负手而立,傲然说道。
沧澜居一方被苦竹拦着还好,花钟可忍不住,猛然喝到:“我龙组身为此事中人,前来沧澜居的名单上并无崔姓之人,你到底如何混进来!”
“呵呵,我河清崔家虽然隐世数百年,但要将我崔玉洲安插进来,貌似也没有什么难度吧。”崔玉洲淡淡一笑,言罢转身坐到客座首位,几乎将众人视为无物。
湖畔众多探子,看到这一幕,无不暗暗吃惊,只是让他们大惑不解的是,河清崔家的人,为何突然跳出来与段皓为难。
要知道,这个家族,早在几百年前,便宣布隐世不出了。
现在突然冒出来,而且还让族人这么高调亮相,莫非有意重新入世不成?
想到河清崔家的实力,一些老成的探子脸色发白,艰难吞了吞唾沫。
沧澜居刚刚灭了血神教,正是声势无二之时,如果河清崔家要入世,沧澜居主段天南绝对是最好的立威对象。
正如他们想到这一点,苦竹道人此时心中也有类似的猜测。
相比杜灵尘他们,深知河清崔家厉害的他,深深看了崔玉洲一眼。
正此老打算开口试探一两句时,又有一道白色遁光落入场中。
“嗯?崔兄,段天南呢?”宁姓青年双眼横扫全场,最后落到崔玉洲身上。
崔玉洲淡淡一笑:“宁兄,我正请苦竹前辈去请,没想到说话间,你就到了。”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江浙郭北宁家少主,宁鹤生。”崔玉洲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介绍完宁鹤生后,他又加了一句:“宁兄也是对沧澜居主久仰已久,同为见识天南真人风采而来。请苦竹前辈速速去请,莫让宁兄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