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吴龙组刚刚收到消息,天府机场那边又有了大动作。
好几辆奔驰大巴车,缓缓停过来,走下数百名身穿汉服的男女。
几名儒衫老者,袍袖当风,带着这些弟子列队走进机场,施施然向佛门众人走来。
“阿弥陀佛!”元明缓缓睁开双眸,脸上浮现一抹意外。
其他高僧见状相继停下诵经,起身默然站到元明的身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名白发儒衫老者,手持一卷玉简,缓步走到佛门面前,躬身一礼:“天府书院曹真卿,见过元明神僧,见过诸位佛门大德。”
“阿弥陀佛,曹院长多礼了。”元明眼神微动,以他眼力,瞬间看出这名宛如普通人的曹真卿,乃是一名半只脚踏入大儒境界的高手。
化境巅峰!
慧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曹院长可真是大隐隐于市了,龙组档案上,根本就没有此人的资料。
“孔砚老师乘坐的航班,大约还有十分钟降落,不如诸位大师先走一步,你我双方到茅山汇合?”曹真卿挂着和煦淡笑,定定看着元明。
元明默然,数息后缓缓点头,这个态度,儒家显然无意与自己联手了。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曹院长代老僧向孔砚施主问好。”无视背后诸僧愤怒的眼神,元明淡然对曹真卿说道。
曹真卿微笑点点头:“元明神僧放心,曹某必定将话带到。”
……
目送元明带着众僧离去,一名同样身穿儒衫的矮胖老者,担忧说道:“曹兄,我等这么直接落佛门的面子,会不会……”
“唉。崔兄你太多虑了,自汉代以来,我儒家一家独大。诸子百家都被我们赶到北海冰原去了,区区一个佛门,用不着跟他们客气!”旁边一名短须男子轻轻摇头,看向元明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崔姓老者默然不语,最近佛门四寺动静挺大,元明又是阿陀寺金刚堂首座。
反正要一起对付茅山派,双方本来就是天然的盟友,何必将关系弄得这么紧张?
曹真卿眼见崔姓老者打算开口,淡淡笑道:“崔兄,这其实是孔砚老师的意思。”
崔姓老者闻言一怔,埋头不再言语。
天地君亲师,既然此事乃是孔砚吩咐,他也只能无条件遵循。
‘反正,以我儒家在三吴的力量加上孔砚老师,除非茅山派愿意动用底蕴,否则这一场,基本稳胜了……’看着外面一架沿着跑道降落下来的波音客机,崔姓老者眼神微凝。
……
联手的计划被儒家打断,元明便在慧净等人簇拥下,上了事前准备好的豪车,向着茅山飞驰而来。
高速公路上,慧净忍不住问道:“师伯,我等何必与儒家联手?”
“呵呵,慧净师侄该不会认为,茅山派只有明面上的力量吧?”元明淡淡一笑。
慧净捻动念珠,疑惑说道:“小僧之前身为三吴龙组副组长,茅山派的资料,可以说倒背如流。其底蕴乃是两名紫字辈的祖师,一名紫辉,一名紫空……”
“阿弥陀佛,慧净师侄,当年佛门四寺被迫隐世,茅山派却成为显世宗门,你且好好想想吧……”元明长叹一声,言罢阖上双眸,默诵经文不再开口。
慧净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为何平时吕莫生对待茅山派多有克制。
看来茅山派的底蕴,远远不止这些,甚至足够让阿陀寺为之忌惮。
‘机场那一幕,与其说师伯有意与儒家联手,倒不如想要借助儒家的力量。毕竟,这边除了师伯与小僧之外,其他同门几乎毫无战力……’
慧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看向元明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忌惮。
……
儒家拒绝佛门的联手请求,不等元明一行抵达茅山,已经通过种种渠道传了过来。
一时间,那些原本死心,已经打消插手念头的势力,纷纷一震,开始暗中谋算起来。
没办法,佛门和儒家一旦联手,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其他人的事。
可眼下双方暴露出不和,那说不定,开战后,大家就有浑水摸鱼的机会了。
“两位长老,儒家和佛门的半神境即将到场,我们应该何去何从?”水无云找到两名缠丝派长老问道。
“既然你选择靠拢吴天宇,接下来,自然得听吴家号令,朝秦暮楚,不可取。”一名缠丝派长老沉声说道。
另外一人不满摇摇头:“之前你不表态还好,现在别说半神境,即便神境高手到场,我们也得跟着吴家走,除非吴家遇到自身难保的险情。”
水无云闻言讪讪而退,刚刚他想要建议‘干脆撇下吴家,加入佛门一边。’
没想到,不等他说出心中计划,已经被两名宗门长老堵了回来。
目送这名内门大弟子离开,两名缠丝派长老满脸无奈。
“师兄,恐怕回去后,必须建议掌门换掉水无云了。”
“嗯,见利忘义,胆小惜命,实在不配继承我缠丝派道统……”
水无云绝对没想到,这次过来三吴,请出来的两名化境宗师,竟然肩负对他考察的重任。
吴天均设置在茅山临近的落脚处,乃是一间民居客栈。
“不管怎么说,我吴家一直与阿陀寺存在往来,等元明神僧到场,我等自然加入佛门一方。”李芊将情报拍到桌上,语气坚定说道。
那名在天府机场亮相的吴家高手,缓缓摇头:“佛门除了元明神僧与慧净大师,其他人可以说毫无修为。我们现在过去,难道弥补对方中下层战力的不足吗?”
“啊!那要这么说,大家岂不是主动送上门去给他佛门当炮灰?”
“不妥不妥,老夫觉得,我们应该加入儒家一方。”
“嘿嘿,儒家连元明这位半神境伸出来的橄榄枝都咔嚓掉,我们凭什么让对方接纳?”
吵吵闹闹,儒家拒绝佛门的举动,导致原本打算打酱油的吴李联军内部出现不同意见。
既参与进去分一杯羹,又怕被两方当成破阵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