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荪身为天元丙岛执法堂分堂负责人,自然知道段皓在天元城高层心中的地位。
他说完这话,怜悯看了一下哈天雄和赵斌,两人如坠冰窟,跪在地上不停颤抖。
“一场拙劣的商业欺诈,夺人性命,有些过了。”段皓淡淡看了一眼俩人:“这样吧,这姓赵的,由段某带走,只要他愿意为奴三年,这场因果便可揭过。”
赵斌闻言连忙点头:“赵某愿意,这是老朽魂牌,请段宗主收下。”
看着此老慌慌张张在怀中取出一面槐木小牌,以秘法打入一缕魂魄,哈天雄嘴巴张了张,却不敢阻拦,只是面皮抖动,眼中尽是肉痛。
末法时代,培养一位灵植师,药香居投入的资源堪称海量,可拥有这么一根台柱,也是药香居能够成为天元丙岛第一丹药店的底气。
现在台柱被人抽走,他已经可以预见,日后药香居必定逐渐衰弱,很快就会落到二流序列了。
“哈老板,余某劝你看开一点,段宗主在天元城的地位,绝对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楚家主他们在场,你连下跪的时间都没,肯定当场就被抹杀了。”余荪看出哈天雄心中有不甘,冷冷开口,吓得这胖子面如土色,连连摇头。
“余执事误会了,赵老早在二十年前便是自由身,他老人家要走,哈某人和药香居,绝无拦路的理由。”
呵呵,没有拦路的理由?如果没有我余荪在场,兴许你这哈天雄转身就安排人手截杀吧……
余荪心中暗暗冷笑,看了一眼犹如鹌鹑簌簌发抖站在段皓身后的赵斌,挥手让几名手下驱散人群,留下几句客套话,便自觉带人离开。
好言不劝找死的鬼。
看在同是天元丙岛居民的面上,他今天已经几次在段皓面前为药香居和哈天雄美言了,后者如果想不通,那他只能默哀了。
“走了。”
段皓带上苦竹,走出药香居。
赵斌面色难看,连忙快步跟上,魂牌上缴,他的生死,已经掌握在段皓手中,现在只能希望后者不要食言,三年后放他自由了。
“赵老。”哈天雄紧走几步,赵斌顿足,低声喝道:“哈老板,老朽这些年帮药香居赚得够多了,为了你我的性命,奉劝你不要乱来,否则,莫怪老朽不讲旧情了。”
言罢,此老大步走出药香居,看他紧跟段皓两人没入街上人群,哈天雄一张胖脸面色变幻,肉痛,悔恨,愤怒……
“强龙不压地头蛇,管你姓段什么来头,既然抢走我药香居培养灵植师,那就别怪我哈家与你们鱼死网破了!”低声自语,哈天雄面上神色逐渐坚定下来。
药香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惊动了余荪这位执法堂分堂主,这条坊市诸多店面,自然收到风声。
段皓所到之处,皆被奉为上宾。
毕竟,这位被天元城高层邀请过来的段宗主,可是眼睛不眨就丢出上万灵币的大主顾呢!
丁方赠送的十万灵币,不到半天就被段皓花光,换成一批沧澜宗用得上的天材地宝。
“你们平日都用灵币作为日常所需的支付货币吗?”寻了一家档次不错的酒楼坐下,段皓对着侍立一旁的赵斌问道。
“回宗主,灵币乃是天元城颁布,一般在修仙者之间使用,岛上凡人还是习惯使用银子和铜钱。”知晓段皓两人来自外面,赵斌说话之间,摸出一颗银元宝和几枚方孔圆形铜钱。
苦竹好奇看了一下,感慨说道:“师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年代,居然还有人生活习惯如同古代啊。”
“天元城存在年代久远,又与外面世界隔绝,自然保持旧时风貌了。”段皓淡淡一笑,挥手示意赵斌入座。
赵斌连连摇头,直到发现段皓不像试探自己,终于提着小心,搬只凳子坐在下手。
“沧澜宗内,一名小丫头名为杜若,她在灵植师上有些天赋,只可惜我没空教导她。我准备将她托付给你,三年内,如果你能帮那丫头打下灵植师的根基,便能提前恢复自由。”段皓将赵斌魂牌递给苦竹说道。
赵斌闻言一震,离开药香居,他已经设想出无数种被沧澜宗剥削压榨的结果。
可他就是没有想到,段皓既没让他去种植某些难以培育的灵药,也没让他按时上交高阶丹药,反而塞给他一个女徒弟。
“嗯,宗主发话,老朽必定办妥。可仅是教导一名弟子而已?老朽自诩在炼丹一道上水平不错,可要老朽兼任宗门炼丹师?”赵斌试探问道。
此老觉得,这份工作太轻松了,为了提高未来自己在沧澜宗的地位,还是主动揽点事做比较识相。
可惜,挖走他这位药香居台柱,段皓真是临时起意,根本就看不上他所谓的引以为豪的炼丹术。
“哼!师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炼丹的事情,自有丹峰负责,况且,你连血茅根、鬼面菇这两种灵药淬炼方法都不知,炼丹术还能高到哪去?”苦竹不满看了过去。
赵斌老脸一红,讪讪埋头喝茶。
相比周莯专精灵植一道,此老对炼丹更感兴趣,否则也不会离开昆仑福地,来到交流更为广阔的天元城了。
“只要教好那小丫头,你可以去丹峰帮忙,丹峰存有一些丹道典籍,你能得到费宇的认可,自然拥有翻阅的机会。”段皓倒没想到,这名临时拐走的灵药师还挺上进,干脆给他一点希望。
“丹道典籍?”赵斌低呼出声,双眼烁烁发光。
苦竹不带好气哼道:“费宇乃是丹峰峰主,他可不像贫道这么好说话。”
“不打紧,不打紧,老朽会让费峰主看到老朽的诚意。”赵斌十分激动,恭敬向段皓拱了拱手:“多谢宗主,老朽以性命发誓,必将若若小姐教导成为一名杰出的灵植师……”
“哦,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拍胸脯打包票的赵斌,段皓表情有些怪异。
杜若那副懒散贪玩的性子,你怕有很多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