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慈爱地看了一眼楚若渝,“这怎么可能弄错?因为满分,我还特意去问了监考老师。”说完他偏头看向赵建安,“不得不说,楚若渝真是优秀,希望她在全国联赛上也能拿出一样的水准,替咱们市争光。”
他直接跳过了省赛,说了全国联赛。
足以可见对楚若渝抱有了多大的期待。
赵建安心里别提有多爽了,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他恨不得把楚若渝抱起来转上几圈,“都是学生自己努力。”
负责人见赵建安这么谦虚的样子,又夸了一句,“市中参赛选手全部晋级省赛,看样子背后花了不少功夫。”
周雄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为什么?
这和他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来干什么?
自取其辱吗?
一旁的汤磊嘴咧到了耳后根,他感觉整个人都是飘忽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里,美滋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楚若渝的能力,他升天也是迟早的事儿!!
爽!!
周雄面子挂不住正要走。
楚若渝及时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笑容冰凉,“你还记得当初我说的话吗?”
周雄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楚若渝这么一提,他发现自己从没忘记过。
——周校长,刚刚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只不过棋局正高/潮/迭/起呢,还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他当时回了什么?
——那就走着瞧。
走倒是走了,瞧也瞧了,就算一中多占了两个名额,也就堪堪五人晋级省赛。
成绩比其楚若渝来,差的相当远。
这瞬间,他毁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当初要纵容宋欢欢去针对楚若渝,现在好了,这耳光打的真响亮。
他完全能想象到,等楚若渝将来越来越有名气,肯定会有人对自己冷嘲热讽,他们会说,“看,就是一中的校长,有眼无珠啊。”
周雄一言不发地走了,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汤磊忍不住问,“我有个疑问埋在心里很久了,为什么周校长不知道楚若渝很优秀呢?您为什么又知道呢?”
赵建安但笑不语。
他能知道,是因为在书店里,偶然见过楚若渝答题,自从关注后就没停止过这样的行为,所以才知道,楚若渝有多优秀。
而周雄根本不会深挖一个学生的背景资料,面对刻意藏拙的楚若渝,当然一栽一个准了。
汤磊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赵建安假装高深莫测,“当然是我慧眼识珠。”
汤磊:“……”
还不如不问。
各校的老师和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市中的队伍也不例外。
赵建安拿出手机,发现还是卡死的状态,他连着重启了好几遍,最后找到了症结。
微博的粉丝突然暴涨了十几万,还有各色各样的评论。
他想了想,把手机递到楚若渝面前,“这个号还给你吧。”
楚若渝连忙拒绝。
这年头学习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心思刷微博。
玩物丧志!
“你管着吧。”
赵建安美滋滋的,他想了想,对着屏幕拍了一张照,然后上传到微博。
楚若渝:又为市中争光啦,要记住是市中哦[图1]省赛见。
楚若渝的粉丝都是活粉,更别提她现在的热度还非常高,微博更新了状态后,评论瞬间爆/炸。
“?!雾草,学霸的世界,我表示不懂。”
“什么考试啊?42分就第一名了,分数也太低了吧。”
“楼上暴露智商,是奥数啊奥数,马上就要省赛了,通过省赛就是全国联赛,选入冬令营后还有机会被国家队选中去国际参加比赛哦。”
“为什么不回关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再强调你是市中的啦,大家都知道你是被迫营业的。”
……
看了一圈评论,赵建安心情更美了。
他们不知道,楚若渝不仅参加了数学竞赛,还有物理和化学,直接把理科包圆了。
还有,什么叫做有机会被国家队选中?
呵,他就怕到时候,国家队的人打起来。
那画面啊,真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傻笑什么?”
眼瞧着一堆人走了老远,回头一看赵建安还在原地傻笑,楚若渝相当无语,“赶紧走啊。”
赵建安哦了一声,连忙跟上。
啧啧啧,真期待未来啊!
第59章 059我徒弟
废寝忘食把切脉针灸研究透彻后, 郝秉严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
他约了医学会的会长,宁涛。
步履匆匆地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最后在包厢门口站定, 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形象, 然后笑容满面地推门而入。
“宁会长。”
宁涛已经有十年没见过郝秉严了。
他本以为郝秉严龟缩在犄角旮旯里, 会颓废、会一蹶不振,但万万没想到,会如此意气风发。
完全不像是个失意的人。
宁涛爽朗一笑,寒暄道,“真没想到, 你竟然回来了。”
郝秉严在宁涛的身边坐下,顺便把面前的酒盅斟满, 他笑容意味深长,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宁涛眯着眼呷了一口酒,“你啊, 你啊。”熟稔的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无奈,“说吧,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他深谙郝秉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 “能帮的我尽力帮, 只是你也知道, 别看我风光无限, 实则手里没什么大权。”
郝秉严笑得脸上褶子皱起, 心里满是熨帖, “也没什么大事。”他晃了晃酒盅,一饮而尽, 旋即把原发性肝癌和切脉针灸的原委讲述了一遍, “是不是举手之劳?”
宁涛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 最后他错愕问道,“真的假的?”
郝秉严瞳孔幽深,细看隐约还能捕捉到几分野心,他嘴角微勾,“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见宁涛神情略显呆滞,他真心实意道,“我只担心中医医学会的人给我使绊子,阻碍了切脉针灸的发展。”
这番话,瞬间让宁涛肃然起敬,他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能治愈原发性肝癌,就证明这是中医史上又一项绝学。你真的舍得?”顿了顿,他又问,“还有,以前的事你都准备既往不咎了?”
郝秉严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意,原本是介意的,可和楚若渝交谈过后,他发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当是自己瞎了眼呗,总不能一直怨天尤人。”他眼里布满了雄心壮志,“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宁涛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郝秉严心态竟如此豁达,他有些羡慕又有些钦佩,“你老实告诉我,这切脉针灸是从哪学的?”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么,郝秉严的主攻方向根本不是针灸,他不相信短短短十年对方就能脱胎换骨。
肯定另有际遇。
提到切脉针灸,郝秉严的笑容里满满的得意,他故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宁涛翻了个白眼,“和我你还卖关子吗?”
还真别说,他挺想见见郝秉严背后的高人。
郝秉严耸了耸肩,“我是真的不能说。”还是那句话,楚若渝想要低调,那他绝对不会为她招惹麻/烦,“以后你就知道了。”
宁涛知道,从郝秉严的嘴里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深思熟虑后,认真承诺道,“有我在,你放心。”
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谁要敢插手,他就剁了谁的爪子。
郝秉严闻言,由衷地感激道,“多谢。”
有这一句担保,他就不用再担心小人作祟,说话做事都能更有底气。
宁涛见他搁这儿假客套,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郝秉严看着这笑容怪渗人的,头皮一阵阵麻,“喝酒。”
两人推杯交盏,气氛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宁涛有些醉醺醺的,说话都夹杂着喷薄的酒意,“你有想过,和他们再见面的场景吗?”
大家共处于一个圈子,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想到那样的场面就觉得尴尬。
郝秉严听出了宁涛的未尽之言。
他背靠椅身,姿态闲适,然后肆意的笑,“中医医学会算个什么东西?一群虾米组成的协会,你别把他们看的太高了,也别把我看的太低了。有时候,风水轮流转呐。”
这是楚若渝出神入化的医术带给他的强烈自信。
宁涛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