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不愿意承认杜玄就是祖妖转世，依旧相信那是机缘巧合而已！
可是现在呢？
杜玄不仅仅可以重铸离开祖妖圣墟的通道，甚至还做到了“随意”开启祖妖圣墟，轻而易举地锻铸出了通往祖妖圣墟的归墟天途！
于是，百里破彻底地相信了。
望着战场上的巨大幻影，望着幻影下的杜玄，他单膝跪地，第一次以最敬重的方式对着杜玄沉沉一拜。
在他身边，暮歌骄傲地微笑着、激动着，同样缓缓地单膝跪下……
习风深吸口气，心里的庆幸越发浓烈起来︰有如此妖孽为自己的主人，简直就是自己的造化！
什么委屈，什么丢面子，什么屈辱……
一边滚蛋吧！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习风同样单膝跪地，沉沉一拜！
……
“这样的情况下，一切居然依旧还在你的掌控当中……”
秦凌翔微笑着，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颇有劫后余生的感概︰“掌教，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
他早就确定了一件事，确定了杜玄拥有着极其强大恐怖的掌控力。
无论是对自己和敌人的掌控，无论是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掌控，更无论是对于顺境和逆境的掌控，杜玄似乎都可以做到得心应手！
但是他真的不敢相信，杜玄居然在离宗外的这一场战斗中，还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掌控全部的局面！
“一剑十万红看似行云流水，看似是杜玄要逼退歃血盟的将士，但实际上……”
紫月舞微笑着，眼神里都是明澈的光芒︰“实际上，杜玄所求就是转移霸苍等人的注意力，他真正的重点，是在……”
不等她说完，秦凌翔接上说道︰“是在离阳殇身上！”
那一刻，他也注意到了，注意到离阳殇和歃血盟的将士们一样，被一剑十万红点中了眉心处。
那一刻，他更是注意到了一件事︰离阳殇眉心处的剑光和别人的不同，仿佛是烙印，又或者更像是一种符文……
符文稍纵即逝，隐入了离阳殇的体内！
当然了，他和紫月舞的观察以及推测都是正确的！
一剑十万红的时候，杜玄确实暗中将自己吞噬所得的阵灵无名，化作了一道符咒，暗中送入到了离阳殇的眉心处。
如此一来，离阳殇会暂时失去自己的心智神识，转而成为由杜玄控制的阵灵，成为拥有着祖妖圣墟法则之力的阵灵！
……
“这不可能！”
霸苍怒喝着，身影一闪便冲到了牛车之外十丈的地方。
带了这里，他彻底地震惊了——以他天人第一境的实力，竟是无法破开那一道光柱，更是无法抓住光柱内的任何东西。
他眼睁睁地望着离阳殇仿佛化身成魔，带着牛车和车驾上的所有人，直接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冲天而去……
直到消失殆尽，光柱散去……
呜呜呜……
还有风在吹拂着，泥地依旧狼藉，泥土和杂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些浓郁！
霸苍背对着杜玄，双手微微展开，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又或者是想要留住什么。
可惜在他的面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牛车不见了！
离阳殇不见了！
就连已经陨落的杜老夫人的尸体，也不见了。
这一切仿佛从未真正地出现过似的。
然后有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平静却也如雷︰“好了！霸苍，你可以死了！”
是杜玄！
缓缓地升到了半空当中，他的目光如剑，冰冷而又残酷︰“歃血盟，我给过你们机会，而现在，你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闻言，战狂的心魂颤抖着，面色凝重到了极致。
照理说，他可是歃血盟算得上数的顶级强者之一，实力已经达到神圣境中段水准的他，在面对半圣境的武者时，绝不该生出如此的惧意才对。
但是现在面对着杜玄，他真的心魂颤抖了，从灵魂深处有了浓烈的危机感。
望着杜玄，战狂的双眉同样明显地颤抖着，汗如雨下︰难道杜玄真的是祖妖转世？
“我很感激你们！”
居高临下地望着战狂和柳絮儿，杜玄在这一刻又红了双瞳，身上的煞气和戾气宛如实质，拥有着澎湃的杀戮气息。
“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他重复了这一句话，而后只手轻轻一挥，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刚才真的撤军了，我如何跟圣丹尊者交代？”
他记得圣丹尊者是如何受伤的，以及其他人是如何被歃血盟的毒师所伤。
所以从灵魂深处来说，杜玄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过轻饶这些歃血盟的人。
现在伴随着他的话语落地，一声巨大的龙吟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一道光束瞬间冲出，迎风便长！
龙傀，现世！
复仇，始！
屠戮，起！
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还能够令杜玄忌惮了！
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能够叫杜玄投鼠忌器了！
在战场上，一侧只有杜玄一个人而已，另外一侧虽然人数众多，却都是杜玄的敌人，是他从灵魂深处确定了的，必杀的敌人！
他想到了剑心尊者的被人暗算，想到了紫月舞的受伤！
还有那名歃血盟毒师的故意自爆炉鼎和本尊，并且暗中以歃血盟的奇毒，重创了炎黄学院的几位尊者。
这一切，叫现在的杜玄不仅双瞳彻底地血红，之前因为投鼠忌器而压抑着的滔天怒意以及杀机，在这一刻也再次爆发到了极致！
雷霆之力再现，如同一条条金色的小龙围绕在了杜玄的身体四周，劈啪声里，雷光夺去了天地间其他的光芒，竟是叫四周瞬间变得黯淡了许多。
狰狞的雷光不断地翻腾着，如有实质的死亡气息开始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速度极快……
仅仅是三息的时间而已，无论是狂燎汗国的大军，或者是歃血盟的将士们，都在这样如有实质的死亡气息里，感受到了自己的窒息！
“他真的很愤怒……”
剑心尊者皱着眉，心里想，自己从未见过杜玄如此的愤怒过！
点一点头，秦凌翔确定道︰“刚才虽然已经灭杀了那么多的孙家族人和心腹，但掌教的怒意和杀机，依旧不曾减弱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