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与叶笙两人用过早膳,秦越便命人备了两辆马车准备离开,秦大很快来报,府外有不少盯梢之人。
“阿笙,你若现在离开,定然会被人跟上,我们还是分开走吧。”秦越不希望那帮人给叶笙带来任何的麻烦。
“好,你如今的身份,怕是很多双眼睛盯着你,作为第一个来你府中做客的陌生人,大抵会有很多人会猜测我的身份,我也不想惹麻烦,你先出府,我随后从后门出去,我会小心一点,不会被跟的,你去吧,别耽误了进宫的时辰。”叶笙很是理解,她从秦越未入宫便想到了许多了,日后若还与秦越接触,必然会被卷入这场朝堂风云的斗争中,她无所畏惧,但亦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
再者,如果被人盯上了,办起自己的事情,也好办许多。
秦越自然相信叶笙的可以保护自己,再次嘱咐之后,才放心进宫,随后,叶笙便从马厩处借了马,从后门离开。
叶笙本以为从后门走应当没有人跟才对,没想到刚出来,还是被人盯上了,不过只有一人,又大抵是未预料到她骑马,那人跟了她一段,便断了声息,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整个越王府,大抵都被监视起来了吧,各路人马,对这个借着天灾回宫的皇子,大抵都有忌惮之心,再不济,他的身份总摆在那里,是个扎扎实实的挡路石。
叶笙策马赶到医馆的时候,大抵是一个时辰后,医馆内有二三十人正在等候区等着,秋娘与金婉儿正在问诊室给人看病,其他几人都在取药的柜台里面,正不知与何人争得面红耳赤。
叶笙远远的便下马,牵着马悄无声息的靠近,她倒要看看,这干什么呢?
“我说你们这几个小孩,我都说了我不舒服,你便把药给我!怎的就不听呢?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啊?”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身材高大,腰肥腚圆的叉腰站在柜台之上,声如洪钟的骂着。
“你,你没病!反正,反正没有秋姨的方子,不给你药!”草儿据理力争,小小的脸上因为大声也一片赤红。
“哎哟喂,你们几个野孩子,懂什么?还敢说我没病?咳咳咳!瞧见没有,我咳嗽得厉害,你们不是说义诊的?快些把治疗咳嗽的药都给我?”妇人单手叉腰,一手在柜台之上不断的敲着,发出剧烈的声音,一旁等候着的病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这个大娘,我们是义诊,但也不能随便给人药啊,况且刚才秋姨便说了你没有生病,你怎么能这样,要我们的药呢?”燕子试图和那妇人讲道理,小小的脸上满是纠结。
“你这大娘没病装病就是要骗我们药!师傅说了,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你这人,太不厚道了我们医馆不欢迎你,你走!”朱玲远远的小脸一板,颇具威风。
晴儿在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几个师兄师姐们,本是她在这里拿药的,但是这个妇人太凶,她应付不过来,几个哥哥姐姐才冲进来帮忙。
“哎哟喂,几个没爹没娘教养的小孩,还敢和我呛声?你们这还敢打着义诊的名号呢?我呸!什么医者仁心,我瞧着就是一个没良心的医馆,我这都咳成这样了,你们还不给我药?大家伙快来瞧瞧啊,这家医馆都是骗人的呐……”妇人大声喊叫起来,引来街许多人围观,她蛮横无理,却反而好似她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叶笙站在门外不起眼的位置,听着那妇人的话语,很是不悦的皱眉,本欲直接冲出去揍人,但还是忍住了,她倒想看看孩子们,还能如何应对。
“李大娘,你别再人家医馆这闹,这不好……”人群中有人弱弱的开口。
那李大娘睨了那人一样,大吼一声,“关你屁事,少多管闲事!”那人便不敢再开口。
“你放屁!你混蛋!你敢骂我们!你才没爹没娘没教养!你,你!”朱玲气得就要冲上去打人了,燕子急忙拉住了她,虽然小脸上也一脸气愤,但也有些委屈,只是瞪着那大娘。
“要不……要不给她吧……免得她一直说我们医馆不好……”晴儿怯弱的开口,她对这样的情况实在应付不来。
“不可以!”金婉儿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厉意,她和秋娘一同走出来,站在柜台边,她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个孩子,说道。“若开了这样的先例,我们医馆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来骗药?”
“这位大娘,早上你便来过了,我说过你没有病,所以医馆不会给你药的,你讲些道理,快些离开,莫要在这里闹。”秋娘拧眉看着眼前的蛮横泼妇,往往最难对付的,便是这样的人了。
“哎哟你这小丫头片子,说我骗药?你们医术不精看不出老娘病了便说我没病,一群庸医!一间女人孩子开的医馆,亏你们也这么多人来!我看你们呐,都小心被医死!”李大娘说话越发尖酸刻薄,她看着那一众还在等的病人,各种难听的话语都从嘴里蹦了出来,她看着秋娘和几个孩子都面色不善,冷哼一声,“哟,还不让说呐?既然没那个本事,就别在这开什么医馆呐?连我这病症的瞧不出来呢,还好意思号称唯我能医?简直笑话!”
她的话语多少在人群中起了作用,这的确是一间女人孩子们开的医馆,在如今这个年代,几乎没有女大夫,有也都是世家女子间专用的,几乎没有女大夫出来坐诊,再者秋娘此前从未在盛京有过任何名气,自然便遭人怀疑。
虽秋娘医术不是如何盖世,但当个普通的医馆大夫,绰绰有余。
叶笙皱眉看着一切,秋娘和几个孩子们显然都不善于吵架,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位大娘,那便让我帮你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严重的病?”叶笙一步步走进医馆,眉眼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