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的声音骤冷,如同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散发着阵阵弑杀的气息,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定百倍偿还!”
护卫浑身一颤,手中一抖,手中的大刀险些就脱落在地,随即强行振作起来,他怎么能在一个小女孩面前面前露怯!眼前之人不过是,不过是……
那剧虚张声势如何也说不出口,看着倒了一地的人,他心下生出畏惧来,这个女孩,就是他看不上的一个柔弱女孩子,已经放倒了一拨人!
请问谁能不害怕呢!
那护卫双腿都有些发抖起来,只剩下最后一丝意志维持着挟持着手中的朱玲,他硬着头皮道,“大小姐,你,你便乖乖就范,否则我,我也……”
“你敢如何?”叶笙斜眸看向那护卫,却一步步靠近叶陈氏,浑身已经痛得入骨,那原本就是蛮伤痕的身体因为一番战斗几乎快散架了,她脸上的狠绝越来越明显,她眸中毫无暖意,径直的朝着叶陈氏而去。
她不能再让自己处于如此被动的情况,就算是为了小玲儿屈服了,到头来是三人都可能保不住,所以,最好的反击不是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叶安德护着叶陈氏步步后退,此刻他亦真真觉得叶笙是魔怔上身了!
“你说呢?我的好父亲?”叶笙勾唇笑着,一刀便劈开护着叶陈氏和叶安德的其中一个护卫,脸上的笑容极为的邪魅。
叶笙所到之处,地上鲜血一片,终于,叶陈氏与叶安德两人面前,再无任何阻碍,剩下的几名护卫再也不敢上前,那地上一个个被砍腿的砍腿,砍腰的砍腰,这般血腥,他们哪里还敢上去!
叶陈氏脸上已经么有任何血色,“你疯了,你疯了,安德她疯了啊……”
“母亲,儿子定会护着您,梁嬷嬷!梁嬷嬷!”叶安德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慌乱的叫着一旁的梁嬷嬷,他现在只希望,随便来个人,拦住这个疯狂的女儿!
梁嬷嬷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毒酒白绫早就丢到了地上,她双腿发软,哪里还能护主。
“真是好孝顺啊,好令人感动的亲情,可是,我也是你的女儿,也是您的孙女,为什么就要对我这般残忍?杨姨娘不过是昏迷不醒,你们便认定是我所谓要杀了我?我想问问我的好祖母,好父亲,我若想逃,为何要乖乖进祠堂?我若想逃,为何要特意等杨姨娘来了再逃?我的好父亲,这么多年来你对你的女儿们可真正关心过?我,母亲死后,我便犹如孤儿一样活着,我便只有这锦瑟院和细巧了,你们如今还要逼得我无路可退?”
叶笙一字一句都是在控诉和质问,亦是嘲讽。
叶陈氏一心要除了她,她可以理解,但是叶安德却只是单纯的……蠢罢了。
“你……你到此时此刻,还在狡辩!你,你便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你看看你犯下的这些过错!你看看这满地的人,哪一个不是你的罪孽!”叶陈氏又气又惊,但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忤逆的老太太心里仍没有丢去,她无法允许自己竟然对一个孙女起了畏惧之心,无法允许自己竟然被一个孙女逼到这种地步!
“母亲,您就别说了!”叶安德生平第一次对叶陈氏吼,此时此刻他脑袋乱的很,一边是叶笙的质问,一边是自己母亲一股脑的认定,他不免心生烦躁。
“安德你……”叶陈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安德,生平里这个儿子可从未对自己大声过,这也是她最大的骄傲,她的儿子对她恭顺有加没半点苛责过,可如今!
“你们即要逼我……那便怪不得我了……”叶笙提起手中的刀,一寸寸的逼近叶安德身后的叶陈氏,刀尖染血,鲜血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雪白的刀刃映照出叶笙苍白如雪的脸,那场景分外的摄人。
晨曦的曙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升起,那染血的刀尖已然到了叶安德的眼前,叶笙突然扬起一抹笑来,露出洁白的贝齿,看着那笑容,叶陈氏心跳骤然加快,她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便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捂住心脏,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叶安德的手臂,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
“嘶……”叶笙发出猛兽般的声音,满意的看着叶陈氏这幅吓到的模样。
叶陈氏双眼一翻,四肢一抽搐,竟是晕了过去,身子笔直的往后仰,叶安德这才发现不对劲,急忙回头,堪堪扶住了老太太,避免了她摔出个脑震荡什么的。
叶安德红了眼睛,这一夜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傅,小心!”朱玲突然大喊一声,叶笙已然立刻转身,但那柄大刀已经从身后插近了她的后腰处……
叶莲双手握着刀柄,脸上满是泪水,“姐姐,我,我……你要杀祖母……我,我不是故意的姐姐……”
她哭得厉害,手中也颤抖得不听,见叶笙回过神来,慌乱的将刀拔了出来立在自己的身前,一步步后退着。
“笙儿!”叶安德大惊失色,怀中保证抽搐昏迷的母亲,眼前是自己女儿捅了另一个女儿的画面……这叶家当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鲜血从叶笙的后腰处涌出,那伤口不深,叶莲的力道不够,但也入肉两寸左右深,她拔刀的那一刻,鲜血不断涌出,那温热的液体很快就浸湿了衣裳,将浅墨色的衣裳染成一片深色。
叶笙捂住后腰的伤口,手中的大刀飞出,擦过叶莲的手腕,在她的手腕上划出两道伤口来,叶莲吃了痛,手中的大刀摔落在地……
“啊,姐姐……”叶莲哀嚎一声,下一瞬,叶笙已经闪身到了她的眼前,单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已经死在你手中一回,你还想杀我第二回?我一次次饶了你,不过是不屑与你见识罢了,叶莲,你便只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