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事情就这么办吧!”俞明唯有投降,实在是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那你手头可有人?需要我帮忙吗?”叶笙问道,她是知道俞明手中现在招揽了不少人的,但不知道那些人水平如何,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不用,这事情我自己能办,我之前不是听你说的么,招揽了不少保安人才,其中不乏好手,现在的江湖不好混,我们这里条件也不错,且算不得做低三下四的奴才,所以来的人也不少,如今都好生养着呢。”俞明做生意招揽人才这一道,的确是很有天分的。
“那就好,有空我也看看你那些人,今天就先不看了。”叶笙听他这样说,便也没有担忧了。
“今天在招的都是些普通的服务员,我打算从服务员当中筛选出一些机灵的做荷官,再一一教导一些新奇的堵法,你可要去看看?”俞明问道。
“不了。”叶笙对俞明很放心,“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就不能做个甩手掌柜,只负责收钱吗?”
俞明爽朗一笑,“自然可以!”
“那这揽月楼可都全靠你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张了,希望一切顺利,开张大吉啊!”叶笙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若有何麻烦,尽管找我就是。”秦越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俞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跟自己说的,一时之间有点受宠若惊,秦越安静了大半天,安静到自己都忽略他的存在了,如今他这么一说,便急忙也端起茶杯,“多谢王爷!”
“嗯。”秦越淡淡敛眸,神色虽淡漠,却没有很疏离。
俞明很识相的,心中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复杂,便起身告退,“那我去看看楼下的情况,你们在此坐坐?小笙,你可以到处看看,揽月楼还有什么需要改的。”
“好,你去忙吧。”叶笙招招手,她自然不需要俞明陪同的。
俞明这才赶紧转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临走之时,瞥见秦越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似是感激还是什么,总之吓得他脚底抹油,跑得更快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叶笙见秦越今天兴致不高,以为他是无聊才这么闷闷不乐,想起似乎今日在他府中叫他出来时,他便有些不对劲了。
虽说旁人看来,秦越总是这幅冷冷的模样,但是叶笙知道,他平日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儿个,怕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揽月楼很特别。”秦越摇了摇头,继而又道,“只怕,我没办法参加揽月楼的开业了。”
“你要去哪里?”叶笙的第一反应便是秦越是要离开盛京或者要去哪里办事,否则若是留在盛京,怎么会担忧半个多月后没办法参加揽月楼开业呢?
秦越有些惆怅看着叶笙,心中实在不舍,但是却不得不离开,他叹气说道,“我不日将启程去江南,归期未定。”
“江南啊,似乎是个风景绝佳之地,但为何如此突然?”叶笙笑眯眯的,并没有半点忧伤的模样,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秦越心肝疼。
“江南年前爆发洪灾,因堤坝决堤死伤无数,才知多年拨下去的堤坝修葺款被层层贪污,且此次灾后的赈灾款也被层层剥削,当地富商哄抬米价,民不聊生,最终爆发了起义,虽说已经被压了下来,但江南一带,还乱的很,是以,我需带兵前去,一为赈灾平复民生,二是揪出江南一带的贪污官员。”
秦越对叶笙是没有任何保留的,将事情尽数说给了叶笙听,也免得叶笙猜测担忧。
叶笙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事情听起来十分的棘手。
自古以来,江南一带便是富饶之地,那一带的商贾大多富可流油,官员与商贾同流合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一次的爆发,想来是十分严重,否则也不会闹到朝廷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事情怎么会落到你的身上?按理说,这样的大事,不该你出面,你刚回宫不久,根基还浅,对朝廷也不熟悉,皇上怎么会……”
秦越苦笑的勾了勾唇角,“阿笙果然心思玲珑,这事情原本是派的秦华前去,但兰贵妃却以秦华新婚在即的缘由,向他推荐了我,新婚在即?不过是不想淌这一摊浑水罢了,或许,他根本也就不想处置这班贪官,想着让我前去走一遭平息民怨。”
秦越的眼眸中,泛起对秦道天的层层厌恶,这个父亲,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分量了。
他怎么想的,秦越多少是能猜出来几分的。
不过就是让自己这么个不受宠的儿子前去挡一下民怨,若是处理不好,他就更加有理由责难与他,若处理好了,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好。
实则,秦道天也从不指望秦越能查出什么来啊,无非就是堵住悠悠众口罢了。
哦,我都派我大儿子去处理了,你们还敢闹什么事啊?
江南一带的贪污,牵连甚广,官官相护之下,一个久居无妄寺的皇子,能查出来什么?
可秦越,偏生不让秦道天如意,他已经做好了打算,此一去,一定要个江南一带的商贾贪官,一记沉痛的打击!
只是,此去最少月余,怕是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回来了。
如此一想,秦越便对叶笙有些心生不舍,他怕他离开时,若是叶笙再遇到了什么,自己千里之外也护不住她,也怕回来之后,她身边又多了旁人。
如此种种,都让秦越十分的忧愁。
他好像把叶笙打包在自己的怀中,带走,若是能将她锁在身边,看着护着,该多好,这样,他也不会日日担忧。
只是,这个太过奢望了。
叶笙听了,只是揉着自己的衣袖,她明亮的凤眸中,闪着令人看不懂的思绪,她抿了抿红唇,突然抬眸问道,“的确麻烦!若当地洪灾过后,灾情丛生,伤亡众多,是否会爆发疫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