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牧夫?你是极乐盗里的军师?”叶笙不答反问,带着探索的眼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们运气也未免太好,随便一抓就抓到一个灵魂人物,这军师大晚上在这里瞎溜达什么?
“我是,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牧夫闻言,打量了叶笙一眼,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人穿着的就是他们极乐盗人的衣服,想来眼前这两人是已经劫持了他们极乐盗的人,还抢了衣服了,而且还打听了极乐盗上不少的事情。
眼前这人,看起来细皮嫩肉的,穿着这身粗狂的大盗衣服,哪里像是这里风吹日晒的人,这样雌雄莫辩的人,让牧夫都分辨不出来了。
若是女子,她身上的气势却不容小觑,若是男子,却也未免太过好看了些。
再看她身边站着的男人,身材高大,器宇轩昂,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势,此人,身份非同凡响。
牧夫幽深一笑,双手藏于袖中,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想,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
“哦?那你到说说我们是谁?听说你很厉害,那你自己猜猜,我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叶笙吊儿郎当的挑了挑眉,一条腿踩上旁边的礁石,玩弄着手中方才从海盗手里抢来的弯刀,似乎下一瞬就要将眼前这男人砍成七段八段的。
这叫牧夫的军师,给人的感觉并不差,让叶笙的话来形容,就是有那么的一点像诸葛先生的气质,只不过要年轻许多,稚嫩许多。
秦越默默的站在叶笙的身后,他从头到尾话也不多,只是视线紧紧的跟着叶笙,整个人呈着蓄势待发的姿态,替叶笙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也同时提防着牧夫的动作。
牧夫敢说,若是他敢有半点异动,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便会立刻杀了自己。
这人,比这细皮嫩肉的人看起来,更加可怖啊。
牧夫看眼前两人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残暴之人,只要他不妄动,自己绝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以,他也放松了下来,挑了块礁石便随意坐下,说话时脸上似乎还带上了几分笑意,“你们来自盛京吧?你们的船今夜会经过大风口?”
“哦?”叶笙觉得有趣,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朝廷的人,此去是去江南赈灾吧。”牧夫说道这份上,显然是真的猜出了秦越和叶笙两人的身份了,就在秦越皱眉时,牧夫又继续说道,“你们大抵是越王的人?但你们二人单枪匹马来这里又有什么用?能阻止我们劫船?你们船上的物资,都应当送到江南,可你们却做的什么打算?竟然想独吞贪污这些赈灾银钱和物资,你们和江南的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
牧夫说到最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秦越和叶笙两人,眼神之中满是指责和不满,但眼底深处,却也藏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试探。
叶笙和秦越对视一眼,合着这帮海盗打劫人还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高尚的理由呢?
还他们要贪污?笑话!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不过都是穷凶极恶,打家劫舍的海盗罢了,在明知是朝廷的船的情况下,还敢有这样荒唐的想法,真是可笑。
这牧夫竟然猜他们二人是秦越的手下,那便是吧,也对,谁能想到,堂堂越王殿下,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到敌人的大本营来了呢?
叶笙和秦越两人同时勾唇冷笑,叶笙更是一把弯刀砍在了牧夫的身侧,“你们一群海盗,打劫就打劫,竟然还编了一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越王想独吞赈灾银钱和物资?呸!怕是你们收了谁的好处,故意在这里截杀越王的吧!若是越王死了,江南无人赈灾,贪官无人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吧?所以收起你的狗屁伟大的理论,一个打劫的,还敢给自己立这么高尚的理由,说出去也不怕别人耻笑!”
“我们极乐盗盗亦有道,若你们真的是前往江南赈灾,自然不会劫!江南之中,也不少我们兄弟的家人!所以,自然是我们有可靠的消息,知道你们此行不单纯了。”牧夫面对叶笙的怒气,也丝毫不慌,他双手环胸,依然很是淡然。
牧夫说到这里,叶笙和秦越二人多少明白了。
这的确是有人借极乐盗之手要除掉秦越啊,且还编织出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他们如今那艘船上的物资不过尔尔,哪里值得秦越贪污?
可这暗中之人,却是要利用这事情,让极乐盗劫船,或许还可以趁乱杀了秦越。
不管如何,这样一来,秦越都无法按时抵达江南,即时逃过一劫到了江南,但是经历劫船,物资必然有欠缺,到时候人一到江南,就会引起江南暴民的不忿,总之,如何都是对秦越不利的。
叶笙思绪一转,觉得这牧夫未免太过刻意了,为何同他们说这些?似乎,是在提醒他们?
“牧夫,你为何大晚上出现在这里,你想去做什么?”叶笙逼问道。
“自然是要去船上,跟着一起去劫船了,如今你们把我扣在这里,待会他们找不到,可是要大肆搜索的,不如,你们还是放了我?待我去和他们说说撤回来?”牧夫耸了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分明被服毒又被扣下,却一点也不慌。
叶笙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径直问道,“我只想知道,是谁跟你们说,越王要贪污的?”
“我便说,你们果然不是如他们说的那样,你们这次经过,就只是单纯的要去赈灾吧?听闻越王才回宫没多久,想来,也没有这么蠢在这样的事情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上岛,是想捣毁大本营?还是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埋伏我们?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人手不足,武力也是不够的,你们若是和我们硬碰硬,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