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两个人的哭声,心烦气躁,这原本安静的早晨,都被这两人搞乱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朱唇轻启道:“行了,你们两个都有错,你们看看你们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还有后宫妃嫔的端庄贤惠可言么?”
秦湘湘一听,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抹泪道:“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甘愿领罚,请皇后亲自赏罚!”
啊,这货又主动领罚了,云从瑢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此次可能不止秦湘湘一个人领罚,她也参与其中,可能也会被拉下水。
果不出所料,皇后金口一开道:“那就罚抄写《女诫》——”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云从瑢也跪下来,哭得惨兮兮道:“皇后娘娘,能换本书抄吗?臣妾已经将《女诫》倒背如流了!”
不是她喜欢挑三拣四,而是对《女诫》已经抄得快吐了,再假以时日,她就要升天了……
“额,那就改抄《内训》20遍!”皇后网开一面,给她们换了一本书。
“多谢皇后娘娘!”秦湘湘和云从瑢同时磕了一个头,领了罚。
皇后正襟危坐,又开始跟众嫔妃唠嗑家常,无非是老话长谈,让她们时刻谨记女书,严格规范自我。云从瑢满脑子都是被罚抄的事情,一直在神游。
“马上就快到祭神大典了,到时候,你们可更要恪守本分,不可出一丁点差错!”皇后突然提高几个分贝的音量,对着众人说道。
众嫔妃都纷纷点头,皇后见云从瑢似乎在走神,厉声道:“云从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本宫讲话?”
云从瑢一听这句话,才猛然惊醒,一脸困惑的看向秋燕,秋燕知道云从瑢肯定是在走神,便低声道:“主子,您只需要点头称是即可。”
云从瑢忙点头道:“是,皇后娘娘!”
其他嫔妃们本是面无表情的坐着,一看云从瑢这副恍恍惚惚的模样,都偷偷捂嘴而笑。
皇后将视线落在珍妃身上,幽幽道:“珍妃,你出身名门,祖父又是礼部侍郎,对礼仪、祭祀、宴餐颇有研究,到时候可得多多出力。”
“是,皇后娘娘!”珍妃温柔一笑,云从瑢瞬间惊呆了,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珍妃竟然身怀绝技。果然,后宫妃嫔没有两把刷子是进不了后宫的!
不久后,这场座谈会才算结束。
云从瑢从凤霞宫走出来,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里面那沉闷的空气,都快把她给憋出病来了。
突然,后面有人脚步匆忙,暗香浮动,那人转眼间,已跑到云从瑢的面前,叉腰道:“哼,你可真是够厉害的,用吻痕来栽赃陷害我!”
“你竟然知道!”云从瑢惊讶的望着秦湘湘,此人若非跟男人有染?否则,怎么会有如此见识?一个个困惑从云从瑢心底冒出来。
“哼,我当然知道了,还有什么是我秦湘湘不知道的!说,你那些吻痕是哪个野男人留下来的?”秦湘湘不依不饶道。
“当然是皇上的盛宠了,你若是不信,咱们还可以找到皇上那边去。不过,其他嫔妃,都看不出来这是吻痕,你竟能知道,该不会你……”云从瑢话外音就是她曾跟其他男人有染。
在这后宫,这可是犯了大忌!
“我……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哼,从前我阿爹和阿娘感情好,我自然是知道的!”秦湘湘三言两语就给自己圆了回来。秦湘湘心中暗道,还好自己刚才没在其他人面前指认这是吻痕,要是闹到皇上那边去,自己只怕会吃亏。
云从瑢也不知这个秦湘湘说的是真是假,看秦湘湘这么奔放的性格,应该也是人美路子野,和她不相上下。
“好吧,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次不与你计较,你以后,别再想拉我下水!”云从瑢双手抱拳,她向来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今日虽然她自己被皇后罚了,可秦湘湘也难逃一劫,算是扯平了。
“我才不是汉子呢,我是美娇娘。”秦湘湘冷哼道。
云从瑢回到明华宫,虽说换了一本书,可这毕竟是个体力活,云从瑢苦不堪言,她手握两根毛笔,一边抄,一边眼含热泪道:“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她被罚抄也抄出了心得和规律,这字要写小一点才不会浪费纸资源,两根毛笔虽好,可手握着也酸……云从瑢抄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休息。
忽然鼻间闻到一股香味,她认得出来,这是用猪肚和莲子熬制出来的汤,里面肯定还加了胡椒粉,这香味,哇,云从瑢嘴角忍不住流出几滴口水。
“主子,快喝汤!”秋燕将猪肚莲子汤放在云从瑢的手边,那汤还冒着热气,莲子被熬得有些糊。
“内务府最近是中彩票了吗?竟然舍得给我们这么好的汤!”云从瑢惊诧道。
“彩票是何物?”秋燕又是好奇宝宝状。
“就是能让人一夜暴富的好东西。”云从瑢随口答了一句,舀起一口猪肚汤,喝进口中。好喝,好喝!那猪肚汤鲜美甘甜,还有一点点胡椒粉的辣味,真叫一个爽。
“主子,我看内务府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吧,说不定皇上盼着您给他生龙嗣呢!”秋燕口无遮拦,道出心里话。
“噗!”云从瑢一听这话,吓得把口中的猪肚汤都给喷出来了。秋燕忙递上帕子,给云从瑢擦嘴。
云从瑢‘啧啧’两声,道:“我这孩子的受精卵都没呢,哪来的龙嗣!”根据现代人的科学依据,她前几天大姨妈刚走,这两天正处于安全期,压根不会怀孕……
秋燕听不懂受精卵是何物,以为云从瑢是对自己没信心,鼓励她:“主子,您再加把劲儿,反正您有的是机会!”
而秋燕说的机会,还当真就真的来了。
这天夜里,天黑蒙蒙的,萧启元一颗躁动的心又按捺不住,带着小顺子,小安子,小李子……浩浩荡荡的来到明华宫。
“主子,主子!皇上驾到!您快准备迎驾!”秋燕一身肥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云从瑢面前。
云从瑢一听,忙把手中的瓜子给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的屑儿。她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头饰,甩了甩帕子,犹如青楼里最娇媚的头牌,盈盈款款的走出去接驾。
“陛下~您大驾光临,真是令臣妾的寒舍蓬荜生辉!光彩照人!”云从瑢心儿一高兴,也不管自己的成语用的对不对了。
萧启元看到云从瑢,亦是眉开眼笑,走上前去,握住云从瑢柔荑般的小手,含情脉脉道:“爱妃,可否思念朕呐?”
“当然nei,您听听看,臣妾的这颗心,可都是为您而跳!”云从瑢娇嗔道,一边拉着萧启元的厚实的手掌贴在她的胸前。
这一刻,花前月下,清风徐徐。
萧启元静下心来,仔细倾听云从瑢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正所谓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萧启元即便摸着云从瑢那平坦如飞机场的胸也觉得那是凹凸有致的小蜜桃……
“爱妃,朕听到了!果然,整颗心都是朕!”萧启深情款款道,说着肉麻死人不偿命的话。
呕!秋燕在一旁被这恋爱的酸臭味给弄得翻江倒海,忙跑到草丛里去。
萧启元望着云从瑢那一双美眸,好似那晶莹剔透的玛瑙石,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云从瑢的下巴,温柔的吻上她粉嫩的红唇。
“唔啊——”云从瑢幸福的闭上眼,还翘起自己的一只左脚,沉浸在这种浪漫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萧启元愈吻愈烈,情到浓时,他顺势将云从瑢给拦腰抱起,急不可耐的往床上走去。
烈焰熊熊燃烧,两人犹如干柴烈火,越烧越旺……
天刚微微亮,云从瑢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好家伙,昨夜萧启元那可猛虎下山!整的她连下床都特别的艰难,像是个半残废似的。
秋燕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看到云从瑢这狼狈不堪,披头散发的模样,受到了惊吓,仿佛昨夜是经历了什么浩劫。
“主子,您还好吗?”秋燕忙扶住云从瑢,还耐心的帮她梳洗起来。
“不好,我今天得写个请假条去,就说我身体不适,没法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云从瑢一脸憔悴道。
“可您不是还要交那罚抄的《内训》吗?”秋燕提起此事。
云从瑢嘴角抽搐几下,道:“罚抄的东西,你就一并帮我带过去。”还好,她用两根毛笔同时开写,紧赶慢赶的,昨夜就写完了。
秋燕奉云从瑢的命令,带着那一叠的纸来到凤霞宫。殿内早就聚集了若干嫔妃,就差一个云从瑢了。
皇后见只有秋燕一人出现,便知道云从瑢肯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家主子呢?”皇后冷冷的瞥了一眼秋燕。
“我家主子身体抱恙,昨夜做噩梦,吓得摔到床下,骨头差点摔断,现在正在养伤。”秋燕说罢,双手将那一叠密密麻麻的纸张给递上,“这是我家主子罚抄的《内训》,请皇后娘娘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