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从瑢还没醒来,萧启元便急着离开明阳宫,匆匆赶去上早朝去。等云从瑢睁开眼,才发现枕边的人早就不见了。
云从瑢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秋燕站在床边,却是哭丧着一张苦瓜脸。云从瑢起身下床,她捏了捏秋燕肥嘟嘟的脸,惊讶道:“秋燕,你这是咋地啦?有谁欺负你了吗?”
秋燕摇摇头,哽咽道:“没人欺负奴婢,只是……只是奴婢听说皇上钦点的陪同出行的妃子名单出炉了……”
云从瑢瞧见秋燕这奔丧似的表情,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妙。
“嗯?难道里面没有我的名字?”云从瑢瞪大了双眼,心跳也漏了半拍。
秋燕连连点头,道:“是的,这名单上,只有一个德妃的名字!而且没有主子的名字。”
“他奶奶个熊,难道萧启元真的不打算带本姑奶奶去吗?”云从瑢一心急,又是连名带姓的喊萧启元的名字。
“嘘,主子,不能直呼皇上名讳。”秋燕小声道。秋燕愁云布满天,满心忧愁,操心的是皇上会不会喜新厌旧,打算抛弃他们家主子了。
“我定要找他理论去!”云从瑢挽起袖子,大有去找萧启元干架的气势。
秋燕慌忙抱住云从瑢的大腿,劝道:“主子,这微服私访,本来就要求尽量低调从简,皇上带德妃去也是有道理的,她师出武当派,一手太极拳,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待在皇上身边,还能保护皇上……”
“德妃武功高强,难道我的武功就不高强了么?”云从瑢表示不服气。她被怒火冲昏了头,完全忘记自己现在大不如前,还刚被系统扣去10%的武功。
“主子,您别说了,您和德妃的武功我都见识过,人家德妃,确实是比您厉害……”秋燕实话实说,也不怕打击云从瑢的自信心。
“秋燕,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我算是白疼你了。”云从瑢给秋燕翻了个白眼。
“您也别灰心了,这微服私访总共需要二十天,扣去前后的路程,顶多就十八天,您想啊,十八天后,皇上回来,您和皇上等于是小别胜新欢,有助于你两的感情!”秋燕尽可能的往好处着想,想减少云从瑢心里的怨念。
“哦——那横竖我是有二十天被绿了。”云从瑢只感觉头上彩旗飘飘。
人家德妃看起来不起眼,只是皇后阵营里的小跟班,却能在萧启元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还能陪驾去游山玩水。
虽说萧启元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三百,可云从瑢头一回觉得自己和那其他的三百个姐妹差不多,在萧启元的心目中,并无特别。
云从瑢收回思绪,现在还不是气馁的时候,她要趁着萧启元还没去万寿城之前,完成那个“花前月下,比翼双飞”的艰巨任务。
于是乎,云从瑢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张小纸条。她将纸条揉成一团,交到秋燕的手中。
秋燕奇怪地望着自己掌心的纸条,惊惑道:“主子,您这是要给谁的信?”
云从瑢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萧……寒……策。”
闻言,秋燕更是摸不着头脑,主子不忙活着讨好皇上,倒是跟这个楚王越走越近了。可秋燕如今,是为云从瑢卖命,云从瑢吩咐她的事,她也不得不去照做。秋燕托其他暗卫去给灵凤宫的那位偷偷送信。
夜色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寂寥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如镜般明亮的圆月。云从瑢却顾不得赏花赏月,而是在寝宫里梳妆打扮。
云从瑢端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轻染眉黛,手拿一把桃木梳,仔细地梳理着云鬓。
寝宫外,来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男人,正是楚王萧寒策,他的手中还怀抱着一把古琴,神情冷峻的站在明阳宫的院落里。
秋燕和萧寒策对视了三秒,忙蹬蹬蹬地往寝殿里跑,嘴里嚷嚷着:“主子,主子!楚王来了!”
“嘘嘘嘘——小声点,你这样会把其他的豺狼虎豹给引来的。”云从瑢示意她不要太过声张。
秋燕悻悻地闭上嘴,可云从瑢并未出门迎接楚王,而萧寒策似乎也跟云从瑢达成一种默契。萧寒策自顾自地走到院落的角落,撩起自己的月白色长袍,大剌剌的坐在一把檀木椅子,将自己随身带来的伏羲琴放置于案几上。
案几上青烟缕缕,那是云从瑢特意为他点着的沉香。为了请来萧寒策,她可谓是在信中好话说尽。萧寒策倒是挺给她面子的,还当真就来了。
楚王前脚刚来,皇帝后脚也来了,一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云从瑢这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门迎接萧启元的到来。当她出现在萧启元的面前时,萧启元却是怒气冲冲。
只因萧启元在来明阳宫之前,就有盯梢的暗卫给他通风报信,说楚王竟深夜到访明阳宫。碰上这种头疼的问题,萧启元还是来了。
“大胆云从瑢,上次和楚王在明阳宫私会,朕已经饶你一回,可你竟敢再犯!”萧启元吹胡子瞪眼,大有捉奸在床的意思。
云从瑢不做解释,而是对角落里的萧寒策使了个眼色。萧寒策心领神会,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着,琴声像潺潺的溪水从他手指旁流淌而出,发出动人的旋律。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上漫天的玫瑰花瓣洋洋洒洒的飘下来,随风飘舞。云从瑢身着一袭血红如火的红衣。她嘴角微微上扬,桃腮带笑,美目流盼,对着萧启元一个劲的眨眼放电。
萧启元目瞪口呆,可他的视线却被云从瑢娇媚动人的舞姿给深深吸引住,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身影。那窈窕的小蛮腰,叫他神魂颠倒,还有那樱桃小嘴,更是让他小火苗熊熊燃烧。
还有那若隐若现,唔!萧启元一个没憋住,鼻血不争气地滴落在地,萧启元不慌不忙,偷偷把鼻血给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