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靠靠,他奶奶个二舅!呜呜呜——”云从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伤心地抹泪,好像今晚的泪腺特别发达,想不哭都很难。
这时,秋燕端着一盘绿豆酥,敢跨进门槛,便看到云从瑢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凉。秋燕免不了同情起云从瑢了,想来,这深宫别苑里,诸多嫔妃当中,就属云从瑢待萧启元是最真心实意的,她也是一路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么打打闹闹过来的,云从瑢对萧启元那叫痴情一片,情深意长。
“主子,您别哭了,您这么一哭,搞得奴婢也想哭……嘤嘤嘤。”秋燕颤抖着嘴唇,滚烫的热泪也吧嗒吧嗒往下落。
云从瑢倒是不想哭,可这系统的魔力,就是这么邪门,眼眶里的泪水,竟不受控制地簌簌往下掉。云从瑢不禁想起那首歌来,她扯着嗓子,哽咽唱道:“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
她猜想,创作这首歌曲的人,应该也是跟她一样绑定了什么古怪的系统,才会编出这么伤心绝望的歌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从瑢终于止住泪水,她整个人都快要脱水了,她哑着嗓子,虚弱地对秋燕轻声道:“水……水……”
秋燕瞧见云从瑢恢复正常,心里甭提有多开心,忙道:“主子,您好了呀?我给您倒水。”
云从瑢颤悠悠地接过秋燕递给她的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下去,又哆嗦道:“再给我一杯。”
云从瑢连续饮下三四杯水,这才补足了水分,打了个饱嗝儿。
“主子,依我看,您得振作起来,断不能让旁人钻了缝隙。”秋燕奉劝道。她这么说,亦是为了云从瑢好,这沉沉后宫中,云从瑢好不容易才得了宠,可不能平白无故地断送了。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从紫宸宫出来的时候,我们碰到皇后,她还对我说了那么一句古怪的话。如今想来,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从紫宸宫败兴而归似的。”云从瑢想起这么一回事。
那皇后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云从瑢心里咯噔一下,她免不了猜想到那女官该不会也是皇后的阵营的人吧?
秋燕眸色渐深,拧眉道:“主子,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她好像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叫苏清清,可她才刚从司制房刚调去凤霞宫不久,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调到紫宸宫!那小浪蹄子,绝对不简单。”
“她叫苏清清?这种名字,不是言情小说常有的小白莲花女主的名字嘛!”云从瑢只觉得这名字太过矫情了些。
“主子,言情小说又是何物?”秋燕瞪大了双眼,疑惑道。
“秋燕大宝贝,咱先别考虑这些,快扶我到床上歇息。”云从瑢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在秋燕的宽厚的手背上。
“啊——舒服!”云从瑢平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只要她还活着便是好的,日后定有机会再跟那些妖艳贱货再斗上个一百八十回。
翌日清晨。
停留在皇宫树梢上的喜鹊叫喳喳,繁花锦簇,清风徐徐。
御花园里,皇后走在青石子路上,如沐春风。昨夜她特意命人到明阳宫去打听消息,女官来报说从明阳宫里传出阵阵女子凄凉哀婉的哭声,定是云从瑢在紫宸宫碰了一鼻子的灰,独自在寝宫里抹泪哭泣。
皇后心中暗道,看来这苏清清不失为一颗好棋子,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即便是她飞扬跋扈、气焰嚣张的云从瑢碰到比白莲花还纯的苏清清,只怕也要倒大霉,要失宠了。
彼时,皇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抬眸望去,只见萧启元正在御花园内赏花,他身边果真跟着一袭粉衣宫装的苏清清,仔细一看萧启元竟摘了一朵芍药花,正准备送给苏清清。
皇后见状,不怒反喜,她眸光一寒,心道,若是能趁胜追击,把苏清清给扶上嫔妃的位置,云从瑢必定会被苏清清给气到呕血!
皇后来到萧启元的跟前,急忙上前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
“免礼。”萧启元抬手道,他眉眼里透出一丝的平静,后宫中,他不愿看到的便是皇后,无形之中,空气变得沉闷起来。
“皇上,臣妾瞧见,皇上对苏清清这丫头,倒是别有一番情愫。”皇后嘴角微扬,将视线落在苏清清手中的那朵粉色芍药花上,那花儿生得娇艳,而苏清清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两朵红云,人比花儿俏。
皇上微微侧目,也瞧见苏清清那娇羞之色,他收回视线,薄唇轻启道:“那也是皇后精心调教出来的,若说情愫嘛,朕也不过是瞧她温婉端庄,颇有皇后的风韵。”
萧启元这番话说得很是圆润,和风细雨,反倒还顺着皇后的口风,顺口夸了一下皇后。
而皇后朱唇微扬,提议道,“既然如此,这后宫也许久未又喜事了,皇上何不将她收入后宫之中?”
皇后一针见血,直戳萧启元的心窝子,这苏清清他的确是越看越喜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难得皇后今日兴致好,竟主动提出册封嫔妃之事。
“皇后真是大度宽容,那就封她为选侍吧。”萧启元云淡风轻道,一句话说得是漫不经心,实则心中暗自窃喜。
萧启元这么快就册封,也令皇后始料未及,她也没料到萧启元竟这么禁不住诱惑,一下子便深陷温柔乡。
话音刚落,苏清清顿时当场石化,她恍恍惚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大昭国虽有不少女官被册封的先例,可她也没料到,她真会如此幸运,平白一个选侍的名头就砸在自己的头顶。
皇后瞥了一旁傻愣着的苏清清,冷声道:“苏清清,你还愣着作甚?”
苏清清这才被皇后的话给点醒,她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哆嗦道:“奴婢谢皇上圣恩,多谢娘娘成全,奴婢必定好好侍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