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瑢这才回过神来,跟着秦湘湘一块,给皇后娘娘施礼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微微抬眸,勾唇道:“起来吧。”皇后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着,所以,云从瑢也猜不透,皇后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云从瑢没位置坐,也只好跟秦湘湘立在一旁,而皇后开始长篇大论,又跟底下的妃嫔们讲起如何遵循这《女诫》,做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
皇后的这些话在云从瑢听来,就犹如是唐三藏在对齐天大圣念紧箍咒,为了避免自己哈欠连天,云从瑢便想找个人来唠唠嗑。
云从瑢一瞥眼,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纯妃!就纯妃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居然也是站着的。
云从瑢想起自己先前跟纯妃也算是有合作关系,一起贩卖过去痣粉,就凭这种交情,也还是可以说几句闲话的,于是,云从瑢便凑过去,小声嘀咕道:“纯妃,你可知坐在那边的两个陌生面孔是谁呢?”
“哦,这两个人啊,是最近才被封为美人的陈美人和庄美人……喏,那个鹅**衣裳的,就是陈美人,名叫陈依依,另外一个绯红色衣裳的就是庄羽羽!”纯妃薄唇微启道。
此话一出,云从瑢心中难免会有困惑,明明这美人的位分,可不如纯妃,纯妃居然甘心站在旁边,让她们二人坐在高座上!
“那你为何不去坐呢?她们的位分都没你高呢!”云从瑢脱口而出,当然,她这句话说得极为小声,也不敢让旁人听见,生怕惹来一身骚。
纯妃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勾唇道:“你有所不知,陈依依是当朝丞相陈钰的嫡女,是个天之骄女呢,听说,她要入宫,丞相大人老泪纵横,舍不得这个宝贝女儿呢。还有庄羽羽,那是祁门国的小公主,虽说祁门国是个弹丸小国,可人家身份也高贵得很,这辈子都没吃过苦头呢!”
“噢——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她们两个人居然这么不客气。”云从瑢这才恍然大悟。
虽说后宫讲究一个长幼尊卑,阶级思想特别严重,可也有特殊例外,像陈丞相这么位高权重,手握大权的人,谁敢去轻易得罪?
再说这个祁门国,虽不是什么强国,可也不能轻易挑起战乱,这可是关乎国家大事,也关乎了百姓。
这时候,皇后的一道森冷的目光向云从瑢这边投射过来,她方才就注意到云从瑢在嘀嘀咕咕的,还跟纯妃在窃窃私语。
“云从瑢,你来说明一下,何谓‘妇言’?”皇后给她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云从瑢也是手抄过《女诫》上千遍的人,对《女诫》中的内容那是倒背如流。她淡定道:“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
“那你来说一说你的理解。”皇后又追问道,她就是要让云从瑢说不出什么话来,好杀一杀她的锐气。
云从瑢笑了笑,她这句话也曾偶然间问过珍贵妃,于是,她现在有了答案,从容不迫地答道:“妇言,就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分守己,不用太伶牙利嘴,也不需要巧舌如簧。”
“那你还跟纯妃嘀嘀咕咕的……”德妃冷笑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哄堂大笑,纯妃也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纯妃早就怼德妃了,此时,纯妃也瞪了一眼云从瑢:“都怪你,哎,怎么一碰到你,我就倒霉。”
云从瑢见德妃这么不客气,想让她闹笑话,那她也犯不着跟德妃客气,而是说道:“昨夜,我在御花园,也瞧见德妃跟一个男人嘀嘀咕咕的呢。”
“啊……”德妃涨红了脸,其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德妃的脸上。
德妃忙辩解道:“我不过是有个东西找不到了,那人替我寻到了,送还给我罢了。再说了,我也瞧见云贵人和秦答应,昨夜鬼鬼祟祟的。”
德妃这么一句话,引得在场的人都遐想连篇,也对云从瑢和秦湘湘起疑,用一种十分**的眼神望着她们两个。早前,皇宫就有传过她们两个人的谣言,可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证。
云从瑢不甘示弱,又怼回去,大声道:“那这么说,我跟德妃也是呢,我跟德妃也说过不少话,岂不是我们两也是有金兰契不成?”
“你你你……巧舌如簧!”德妃被云从瑢给气的,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说她好。
云从瑢又咧嘴一笑,笑道:“嘿嘿,那方才,大家都那么认真在听皇后娘娘在讲解《女诫》,可你却注意到我和德妃在窃窃私语,那是不是也证明,你十分关心和在意我呢?”
“我我我我……”德妃气得接不上话了,‘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怼回去了。
皇后听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不耐烦道:“行了,你们都别说了,都退了!”
云从瑢松了一口气,她早就想离开这个凤霞宫了,只要来这里,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进了一个盘丝洞似的。
这场小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当云从瑢走出凤霞宫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可比在里面来得强多了。
而她身边的秦湘湘却说道:“哎,云姐姐方才,简直快要吓死我了,我以为又要挨骂了。”
秦湘湘胆子小,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嘿嘿,你放心,即便我不能拆穿德妃跟那个野男人的奸情,可我也不会让她污蔑我们的。”云从瑢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德妃恶人先告状。
“就是呢,我们家主子可聪明了。”秋燕也对云从瑢竖起了大拇指。她对云从瑢那是相当有信心的,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连冷宫也都去了,还不是照样涅槃重生了。
“秋燕,你老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云从瑢扬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