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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奶糖的事?他试探的问道。
  黎星眼睑微动,抬眸哼笑:你怎么比我妈还能唠叨?
  廖昀:
  又想当我爹,又想当我妈?
  廖昀把头摇得飞起,满脸诚恳,就差表演个涕泣横流了:朋友,你不能这样。
  行了,我不吃了。黎星被这人烦得够呛,只想赶紧给他打发了。
  至于如果没有奶糖看不进去书什么的
  黎星觉得也许自己边写题目边骂廖昀,一样可以做到有效地分散注意力。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对廖昀做的事情,黎星心中对他的不满便烟消云散,甚至看向对方的眼神还带了些怜悯。
  廖昀茫然地与黎星对视,没读懂对方的眼睛怎么一秒钟不到的工夫就突然从嫌弃转换成了同情。他思索了一会没思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将其略之不管。
  只是脊背莫名发凉的问题不知为什么就是解决不了
  .
  往后几日,廖昀干脆放弃了写检讨书,搬了个板凳坐到了黎星身边,陪他一起看书。
  黎星复习他的高中课本,廖昀就自学他的大学课程,偶尔两人学累了,便组团去邀请好友一起上分。
  托这位不管在哪总是很引人注意的学霸的福,黎星学个习时不时就被对方干扰了注意力,倒也没有空闲时间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发现了廖昀的用处后,黎星也乐得对方待在自己旁边,有时心情好了,还会趴在桌子上伸手在廖昀的书上画点东西。
  而当廖昀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要在黎星的书上也加点东西时,就会被对方毫不犹豫地吐槽。
  不过嫌弃归嫌弃,黎星也只是皱皱眉头,倒没有阻止廖昀万恶的手。
  但下次再在廖昀书上进行创作时,他一定要画个更精美的图案,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对方:他的上限,就如廖昀的下限一样,深不可测。
  对此,廖昀只得摸摸鼻子好好欣赏他的杰作,下次再画个更抽象的。
  这样的生活两人都挺享受,只是假期终究是假期,国庆节的最后一天下午,黎星背上比来时重了不少的书包,告别廖昀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国际惯例高中是要上晚自习的。黎星刚到班上,罗谦和浩子便围了过来。
  卧槽星哥,你终于来了。浩子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老罗刚刚跟我说,化学还有两张试卷,咱俩趁还没上课赶紧给抄了。
  下节课就是化学老师的晚自习,这位老师最喜欢利用晚自习来讲试卷。吴浩达敢用他星哥的农药段位打赌,下节课老师肯定要讲这两张试卷。
  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你非要等到现在才写。罗谦把写好的试卷递过来抱怨道。
  浩子反驳:我昨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写,而且我怎么能留咱们星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抄作业。
  他把试卷摊到桌子上道:是吧,星哥。
  黎星欲言又止,你先抄吧,我等会再说。
  浩子不解:一起抄呗,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儿。
  不然等会晚自习上课,他得回座位上去,这两张试卷也不好传过来传过去的。
  黎星见浩子怎么说都要等他一起,无奈地把两张化学试卷从书包里拿出来:我写完了。
  两张试卷上,漂亮的行楷铺满整面纸,与浩子那连名字都没写的试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浩子:什么时候?
  放假写的。黎星努力稳住校霸人设,添了一句道,我让廖昀写的。
  浩子拎着试卷恍恍惚惚,万万没有想到小丑居然是他自己。
  到头来,只留我一人孤孤单单地抄作业。
  黎星也觉得自己抛弃浩子有些不太地道,忍不住把试卷往前伸了伸:要抄吗?
  浩子立马反映过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我抄老罗的就行。
  开玩笑,就算星哥说他是抄廖昀的,他能忘了那天看到的?
  浩子有种预感:这试卷估计是星哥自己写的。
  在他眼里,黎星就算真的悔过自新开始学习了,这两年多的知识量也不是他一个月就能弥补的。相比起只是在上一次考试中没再考倒数前十的黎星,浩子还是更相信罗谦一点。
  被拒绝了黎星也没介意,将试卷收回去以后,就听到还不肯回去抄试卷的浩子好奇问道:星哥,你这试卷是不是你自己写的啊?
  黎星没回答,没好气地推了把浩子凑过来的脑袋,滚去抄你的作业去。
  打发走罗谦和浩子两人,黎星从桌肚掏出课本,继续按部就班地复习。
  日子悠长而宁静的向前走着,黎星逐渐喜欢上这种埋头学习的生活。
  他的座位向来在最后一排靠墙角的位置,独桌独椅,没人打扰,以前是黑皮为了防止黎星上课影响别人设的座位,现在倒成了喧躁吵闹的班里唯一的一片净土。
  他这块地儿平时除了罗谦和浩子会凑过来,其他人害怕得罪他,大多绕得远远的。
  只是黎星还是要点面子的,双人课桌前只坐他一个人,靠外那半边和前面被他用厚厚的书本挡住,与墙壁形成一方小天地。
  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师对他向来睁只眼闭只眼,黎星便趴在自己的地盘上,嘴里含颗糖偷偷摸摸地学习。等到班主任的课,就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半侧着身装睡。
  星哥,下节课体育,咱们去小吃街逛逛吧。
  黎星瞥了罗谦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去。
  不去?浩子嚷嚷,外面这么好的阳光,不出去可惜了啊!
  黎星想了想也是,这段时间他天天窝在角落里不是睡觉就是写试卷,也没怎么理这几个朋友,再看看他们眼巴巴的模样,他心中竟然有些心软。
  黎星点点头,关掉手机:行,但不准进网咖。这几个人一进网咖动不动就是三个小时以上,玩得兴起了下午翘课晚上通宵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行行行,咱们去小吃街搓一顿。见黎星答应,罗谦便高兴了。
  十五中的小吃街种类齐全,但最受学生喜爱的还是小吃街东边的小饭店。学校食堂的饭菜再好吃,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花样,更何况他们学校的菜里面肉还少得可怜。
  小饭店经营的是快餐,每天都有不少学生过来改善伙食。黎星他们来得早,还没到十一点的店里面只坐了两三个人。
  老板,要一份鱼香肉丝和毛血旺。浩子熟练地报上几个菜名。
  罗谦坐在黎星对面,见对方正揉着写字写得酸疼的手腕,忍不住问道:星哥,你怎么突然开始学习了?
  他可是记得黎星见到作业头就疼,写不到两三题就要摔书走人的。
  老罗你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星哥玩累了,偶尔想学习你还不给了?浩子不乐意道。
  罗谦忙不迭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星哥头疼又犯了。
  黎星动作一顿,抬眼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开始学习了?
  难不成他每天上课的动作还不够小心?
  浩子跟我说的。罗谦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的把吴浩达给卖了,他国庆节给我发消息,我俩还震惊了好久。
  黎星:
  黎星凉凉的眼神略过战术喝水的浩子,心里寻思着要不要顺便给他也补个课,省得这货一天到晚在背后八卦。
  现在没事了。黎星回答了罗谦的问题。
  他初中不学习,一半原因是父母,另一半原因就是这个头疼了。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日的创口都在痊愈,曾经温暖的记忆也慢慢泛凉。
  那就好。浩子也跟着松了口气,星哥你怎么忽然这么勤奋了?
  难不成那个叫廖昀的男生真会什么妖术,给他们星哥下了蛊?
  不然怎么都不住在廖昀家了,黎星还勤勤恳恳地天天趴在试卷上。
  肯定是那个混蛋在哪监视他们星哥!
  浩子迅速脑补出一个被传销人员洗脑的无知少年,即便逃离了魔窟,依旧身心受到控制。
  黎星: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试试?
  浩子缩缩脑袋,没敢再逼逼。
  倒不是黎星突然改邪归正了,只是黑皮高三以来没事干总爱来班里逛一圈,他得最大程度地减少被叫家长的可能性。
  他爸暴跳如雷的怒吼固然可怕,可左琼阿姨软声细语的关心更让他如坐针毡。相比之下,稍微学一点让自己的成绩保持不上不下,才能让高三一年的生活更自在。
  只是可惜了廖昀精心准备的高三计划,那厮当初把计划书交给他的时候,还一脸骄傲地说什么照着这个来,a大b大不是问题。
  却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那天马行空。
  但是害怕叫家长这种怂唧唧的事情,十分要面子的黎星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他含糊避开这个问题,将话题引到了他们俩最喜欢的游戏身上。
  吃饱喝足侃完大山,此时已经放学有一会儿了,黎星告别罗谦和浩子两人,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散步晃回了宿舍。
  他刚走出楼梯,大老远便见到自己宿舍门口似乎有一坨奇奇怪怪的东西。
  楼道的阳光有些刺眼,黎星眯了眯眼,半天才认清那东西似乎是某个格外眼熟的人。
  许是感觉到有人接近,本来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玩手机的某人抬起头,冲黎星害羞而又无辜地笑了笑:
  嗨,好巧~
  黎星:
  第19章
  黎星深吸一口气,不想被这厮毁了好心情。
  他垂眸看向还不起身的廖昀提醒道:今天不是双休日。
  所以你不需要过来给我补课。
  咳咳。廖昀摸摸鼻子,是这样的,朋友,你愿不愿意收留一下你的家教老师?
  不愿意。几乎是在廖昀话音落下的同时,黎星便斩钉截铁地给出了拒绝。
  廖昀的小心脏有点受伤:好歹也是同吃同住过的交情,朋友,用不着这么冷漠吧?
  黎星挑眉,掏出钥匙送进锁孔中,推开门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宿舍就一张床。
  他刚入学没多久就和当时的十五中校霸打了一架,此事一出没人敢和他住一间宿舍,黎星干脆让他妈多给了学校一笔钱,一个人在这间宿舍住下了。
  既然高中三年注定没有舍友,黎星也没有必要按照四人寝的要求苦了自己。除了他自己睡觉的那张床外,其他三张早就被他废物利用,成了他和浩子罗谦三人的仓库。
  廖昀来过几次,不是不知道这事:没事,我可以打地铺。
  连打地铺都能接受?
  黎星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将廖昀看了一遍:你自己家呢?
  你家上上下下五个房间你别告诉我一个房间都不能住了。
  黎星想起上次去他家,正赶上家政阿姨把床单都拿去清洗了。只是这才过了多久,这回总不能不顾主人还在家,就直接连主人的卧室床单都一并洗了。
  事实就是如此。廖昀摊了摊手叹气,我进不去了。
  什么?黎星一愣。
  他记得很清楚,廖昀家的大门是密码加指纹解锁,根本不存在没带钥匙进不去的情况。
  廖昀也很无奈,在这件事情没发生之前,他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指纹有朝一日会失效。
  是这样的,我家的门锁指纹录入系统半年要更新一次。为了让黎星接受自己,廖昀耐着性子解释,更新的同时需要重置密码,能够设置密码的软件在我爸手机上面。
  而他爸妈两个人跑去帝都约会去了,被重置了密码的大门不认识他的指纹,他只是出来拿个东西,便发现自己回不去了。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就是了。黎星蹙了下眉。
  我爸把写密码的本子丢书房了。
  而书房,需要廖昀打开大门才能拿到。
  黎星:
  廖昀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我爸回来。
  那道智障的大门只有在锁上按下家主的指纹才能进行忘记密码的操作。
  也不知是谁发明的东西,一点都不尊重当今社会上那些严重脱节的老年人。万一他们身边无儿无女,岂不是连只能带着病弱的身躯露宿街头?
  他仿佛忘记了当初是谁怂恿他爸买的这个高级指纹锁,自信满满地说智能家居就是坠吊的!
  不愧是资本主义啊,毫无人性。廖昀得出结论。
  黎星嘴角微抽,想起之前国庆节廖昀还拿两根铁丝撬了自己房间的操作,掀起嘴角嘲笑:廖老师不是号称自己溜门撬锁无所不能吗?
  廖老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溜门撬锁也要有作机会才行。
  指纹锁连个锁孔都没给他留,他能有什么办法。
  黎星嗤笑一声:收留你有什么好处?
  那还用说?廖昀挑眉自信满满,有我在保证你下次月考能再上个一百名。
  谢谢,不需要。黎星礼貌拒绝,伸手就要把门关上。
  我能帮你写作业!廖昀手抵在门上竭力推销自己,朋友,你不想要一个写作业正确率百分百的帮手吗?
  黎星似笑非笑,正确率百分百?你是想我被班主任骂死?
  廖昀垂死挣扎:我可以改。
  黎星眉头扬起,把着门与门外那人对视良久,终于松开了手回身:进来吧,地铺你自己铺。
  作业不用你写,你不要没事出去晃就行。说完,黎星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太不人道,指了指桌上的电脑添了一句,新配的,除了我设了密码的地方,其他功能随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