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乃是何人?你又要状告于谁?”
大理寺少卿落座于名堂之上,手执惊堂木,声色嘹亮的询问道。
林馨儿同其他五名女子跪于地上,低垂着眉眼,脸上没有半分胆怯之色。
“启禀大人,小女今日要状告的人便是工部侍郎的女婿——萧景郜那个狗贼!”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惊起哗然之色。
虽说围观的百姓都已经大致的清楚此事,可当亲眼所听时,仍旧忍不住感慨一番。
不过有心之人已然发现,高堂升起,可被状告之人萧景郜还未曾到此。莫非他是心虚了,不敢来这儿?
慕容小小此刻也察觉到这点,若萧景郜不能够到场的话,此事就难办了。谁猜得出来这阴险狡诈之人,葫芦里面还憋着什么鬼点子。她这些日子拜托琳琅阁激起如此声势浩大的言论,居然还不能够将人给逼出来,不得不让人担忧。
“杏儿,你去周围瞧瞧,可有萧景郜的身影。若见着人了,立马前来通传于我。”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边,一辆马车正从皇宫内飞驰而出。
车夫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大声询问道:“姑爷,可要去大理寺?”
坐在马车之内,不是旁人,正是如今京城众人口中的焦点——萧景郜。
萧景郜一遍遍地攥紧着腰间的玉佩,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只怕他想不去都不行。他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有的荣华都化为须有,纵然那些人不帮自己,他也有法子能够度过此关。
一抹不甘心浮上眼前,他攥紧玉佩,狠心地抛下一句:“就去大理寺。”
早在一个时辰前,萧景郜有因此事前去皇宫求过太子。可一直都器重他的太子居然让他自行解决,他知道这是什么,他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弃子,太子根本就不会插手这事。
不仅如此,他的岳父工部侍郎在得知此事后,已经下命让他和娆儿和离。这点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他却阻止自己和身怀有孕的娆儿见面,也不知娆儿如今腹中的孩儿怎么样了。
每逢思虑至此,萧景郜的心中就多了一层恨意。
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早点将那些女人给解决了,也就不会有今日如此之多的麻烦!
思绪间,马车已经停在了大理寺的门前,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喊声:“爷,地方已经到了。外面人多,你小心些儿。”
萧景郜从马车上走下来,正如车夫所言,大理寺门前围绕着许多围观的百姓。此刻见他出现,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不似以前的憧憬,属实令人厌恶。
“长的是一表人才,却没有想到他能够做出这档子事情。”
“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万一人家萧大人是无辜的呢?”
“就这样还无辜,就差将‘杀人犯’三个字写在他的脸上了!”
……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丝毫不顾及萧景郜的人正站在他们面前。对于大多数而言,如今的萧景郜同阶下囚差不多,他做出这些事情,已经不再是曾经皇上跟前一人之下的红人。
可萧景郜不能够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他无法忍受自己被人如此贬低,强忍着自己震怒的情绪一步步朝着大理寺走去。
此时的慕容小小得知了萧景郜前来,暗自松了口气。总归之前的努力没有白做,他终归还是站在了这里。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来了,自己当然不会再让他离开。
堂上的大理寺少卿一直都呼喊着萧景郜的名讳,在见他来到时,姿态也没有之前那般示好,冷着脸呵斥道:“萧某,刚才林馨儿指证你将她们囚禁起来,予以施暴,这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萧景郜果断地拒绝,冰冷的面色没有透出半分慌张,“大人,萧某实属冤枉。这几人分明就是故意诬陷我罢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再说了,我妻儿有孕在身,我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跑去距离那么远的宅子里面找她们,简直就是荒唐!”
“若大人不相信的话,我可将时间表拿出来,同大人一一比照,绝对没有食言。”
他随之就从怀中拿出一沓纸出来,递上前去。
大理寺少卿见状,吩咐身边的人将东西给取上来,在看了两眼后,他又正色道:“光凭此物,不能够断定你就是无辜的。不知,你可有别的证据?”
“正所谓清者自清,萧某压根就不知晓此事,又怎么可能会提前做好准备。不过萧某相信大人定然会明察秋毫,为萧某证明清白!”萧景郜声色清朗,说得振振有词。
如此,当真很难将他同杀人犯联想到一起。
就连在旁边围观的百姓,见此情形,也不由得产生狐疑,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杀人犯能够说出来的话。若是放在寻常人的身上,现在早已害怕不已,可他却表现得尤为镇定。
慕容小小目光阴冷了几分,看得出来,萧景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难缠。不知林馨儿是否应付得了,如若不行,自己只能够现身了。
在她焦灼的注目下,只听跪在地上的林馨儿开口辩解道:“大人,这个禽兽想来只会这么道貌岸然地说这些话。你有所不知,民女的手中是有证据的。”
“其一乃是不久之前,被他所杀的李家小姐。前日李家老爷有来找我,将这个重要的线索交到我的手中,恳求我能够为女儿伸冤。”
“其二乃是两年之前,被他亲手所杀的林妙儿身上所发现的一块玉佩,正是这块玉佩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随着两点一出,萧景郜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化了几分。
他微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馨儿,那暗藏杀意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给活吞了。
即使如此,林馨儿仍然不曾躲避,将所有的罪证都一一摆了上来。
“李老爷在李小姐的身上发现一排牙印,听闻高人所言,这牙印乃是每个人都有所不同,只需要对比萧景郜的牙印,结果自然就很清楚。”她说着,衙役也很配合地抬了一口棺材上来,这里面摆放的就是李家小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