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茹的症状吓人,但救治起来并不困难,平复一番心神之后,姜泽宇取出三棱针,在姜诗茹的拇指少商穴点刺,直至出血。
人体气之不足,多由肺经所起,肺经即手太阴经。“少商”的“少”字在五音中便是“阴”字的代表,属于阴之极致,肺经之“井穴”,乃是急救常用。
果然,连一分钟都没到,姜诗茹便猛得一个吸气,然后开始阵咳起来。
“小宇?我这不是做梦吧?”姜诗茹悠悠醒来,声若蚊吟,虽然神莹虚弱,但脸上还是难掩欣喜,那个他熟悉的姜泽宇终于回来了。
“不要勉强,你先趟一会儿。”姜泽宇忙伸出手让她不要多说话,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缺氧带来的头晕和恶心还是让姜诗茹难受得连连皱眉,但她不想让姜泽宇担心,所以一直忍着不说。
姜泽宇对此心知肚明,更是悔意难当,自己真是昏了头,为什么会干这种蠢事!
在姜诗茹的休养期间,店门自然是关了,除了跟姜泽宇没什么矛盾的黄香,挑起这场事端的白净楠等人都规规矩矩地,自觉靠着墙站好,内心惶恐,度秒如年。
“先生,出了这种事,真的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白净楠承受不住压力,站出来认错道。
“不好意思?”姜泽宇嗤笑一声,“我要是像对付刚才的老混混那样废了你,是不是也可以用一句‘不好意思’一笔带过?”
“哎!别!”有了前车之鉴,白净楠丝毫不会怀疑姜泽宇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忙失声求饶,“对不起先生,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啊!”
见姜泽宇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丢了过来,白净楠还以为是什么飞刀暗器,吓得尖叫一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别说我来你们这破店搞霸王消费,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店里的损失你也看着划。”姜泽宇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无所谓道。
本来对方犯下如此重罪,他是不会轻易饶恕的,但有姜诗茹在场,姜泽宇并不打算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用!不用!那些衣服就当是我们赔给二位的精神损失。”白净楠颤颤巍巍地用手捡起跟前的百夫长黑金卡,异常恭敬地递了回去,心中懊悔不已。
这哪里是什么乡下土豹子啊,就是在整个谷平市,有这张卡的人也不出三位数,怪不得人家那么有底气。早知如此,她就是被叫成老太婆,也得陪着笑脸把人家服务好了。
“呵呵,大婶儿你还挺懂的嘛。”姜泽宇笑了一声,把卡收了回来。既然对方肯主动掏腰包,他也没有装大头到非得给钱的地步。
事实上,以姜泽宇现在的资产是申请不了百夫长卡的,为了装比,这才特意找到了杨中奥帮忙,靠着阳光药业和当地招行行长的深厚关系给他办了一张,其实里面也就只有三四十万存款而已。
“多谢先生您宽宏大量!”白净楠干笑着说道,虽然还是被称为大婶儿,但现在的她万万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对了,刚才那叫黑什么的老小子是你男人?”姜泽宇用店内饮水机里的矿泉水冲洗着手上的血迹,突然想起来问道。
“不是不是!我才认识没他几天。”白净楠矢口否认,完全不顾两人已经同居两三年的事实。
姜泽宇没兴趣探究这帮烂人的私生活,直接放出话道:“他要是还能活着出来,给他讲清楚了,我叫姜泽宇,不服的话可以来找我。”
说着,他又对旁边的黄香伸了伸手:“把你电话拿给我。”
黄香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这是我的电话,记住了,不要轻易给别人。”姜泽宇故作高深说道,“那老混混要想是挑战我,就找你联系。”
“好的!”黄香受宠若惊,连着把那串号码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放心保存下来。别看这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就冲着这一句话,白净楠等人怕是再不敢骑在她的头上颐指气使了。
这时候,姜诗茹的脸色也好转的差不多了,姜泽宇也不打算再继续待在这个给人留下不好回忆的破地方,拿好东西,便在一众人的恭送目光中离开了。
直到姜泽宇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白净楠等人仍是提心吊胆,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若不是店门口的片片血迹还在,她们甚至还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楠姐,怎么办啊?”有人一脸担忧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快把地收拾了,今天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白净楠恼怒说道,她只是给人打工的,哪里有权力给客人免单,所以那四件衣服的钱还不是得她出!
一众人都忙碌起来,唯独黄香在一旁摆弄着手机。白净楠想要发难,但一想起刚刚姜泽宇对人家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反应,也就再不敢多说一句。
虽然只是平水之缘,但姜泽宇这种巨佬只要吹口气就能要她活不下去,而且黄香那小妮子长相还不赖,指不定就让对方瞧上眼了,但凡万不得已,从今往后,她是绝对不会去招惹的。
另一边,姜泽宇和姜诗茹二人离开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刚才的那家医疗器材门店补交了费用,毕竟姜诗茹能够转危为安,全是靠着人家的设备。虽然对方也找不到自己,但这种便宜,姜泽宇绝不会去占。
好在店家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姜泽宇是学中医的,拿银针也是为了救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解决完这些,天色也有些晚了,姜泽宇打算再待一会儿就回村子。
正巧旁边有卖冷饮零食的摊位,二人便点了些吃食,找了个靠里安静的位置坐下。
自从醒来之后,姜诗茹便一直心不在焉的,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问道:“小宇,我问你个事呗。”
“你说。”姜泽宇料定,她一定是要问自己刚才发狂的问题,正准备了一套说辞,谁知姜诗茹的问法让他差点没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