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一下！姜小兄弟，我还没说完呢。”见姜泽宇起身要走，王志今赶忙阻止道。
“王掌柜，您还有什么事？”姜泽宇疑惑道。
王志今刚刚已经把事件的经过说得很详细了，由于他并不是目击者，而且高长山当初又在短时间内结了案，所以他能提供这么多信息，姜泽宇已经很满足了。
王志今的身体状况欠佳，走出柜台，追了几步后，脸上就浮现出病态的红色。
他喘着粗气说道：“老夫年纪大了，有些健忘，你刚才要走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当时的曾立果身边有两个狗腿子，一个叫卓伟，一个叫刘清水。”
“他们事后都得癌症死了，我猜测，是曾立果在他们专用的实验设备上动了手脚，使得高致癌物长期泄露。”
卓伟和刘清水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具有独立负责一个实验课题的能力，是阳光药业的中坚力量，甚至在未来有希望竞争总工程的位置。
这种水平的科研工作者，做过的实验不说一万，也得有几千次。
或许高危化学品的泄露在常人的眼中，可以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来解释。但是王志今作为行内人，他很清楚，这类实验在开始前，器材都需要经过数次检查与核对，以保证万无一失。
所以卓伟二人根本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嗯，多谢王掌柜提醒。”姜泽宇道了声谢，随后语气难掩失望地解释道，“其实，根据我问访的其他两名证人的证词，确实可以确认卓伟和张清水就是曾立果的帮凶。
“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且当时的实验器材也肯定已经被曾立果销毁了。从他们这里入手，无异于南辕北辙。”
“姜小兄弟，你先别急，听我慢慢地说明。”
听了姜泽宇的解释，王志今非但没有和他一样表现出失落，反而更加激动起来，因为自己掌握的是一条新线索。
他解释道：“曾立果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经常更换助手。我记得当时辅助他的人叫刘菖蒲，从她那里，你或许能够打听出什么也说不定。”
“哦？您是说刘菖蒲？”姜泽宇听了心头一动，大有一种云开见日，无数线索汇集到一起的感觉。
“可是，王掌柜，刘菖蒲又跟卓伟他们两个没有关系……”
姜泽宇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王志今出声打断，他呵呵一笑道：“你没有在阳光药业待过，自然不知道这段秘辛。实际上，刘菖蒲跟卓伟他们两个都有一腿，我就不信，他们在说枕边话时，不会聊到这件事。”
“啊？”姜泽宇听了，顿时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心说这个刘菖蒲还真是有些手腕，竟然能让卓伟跟刘清水两个大男人，甘心共侍与她。
王志今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提及此事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科研部上下，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
“虽然公司高层没有干涉员工私生活的权利，但是未免影响风气，石友三还是在私下里找他们谈了话，禁止三人趁着休息时间在公司内搞暧昧，更不能影响工作质量。”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办了！”得知了这个重要线索后，姜泽宇的内心激动异常。
本来，在他锁定的几个目标中，刘菖蒲和作用是跟王志今重合的。
作为助理的她，有很大的可能知晓曾立果剽窃红帆论文的具体细节，可是在王志今答应了帮助自己后，刘菖蒲的作用就被淡化了。
姜泽宇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明天到底去不去坛台市。
但是听了王志今的一席话后，姜泽宇便再无纠结，就算刘菖蒲躲到天涯海角，他也得把这个女人抓回来。
又从王志今的口中询问了一些细节，确认了后者已经再无秘密可说，姜泽宇这才放心离开。
回往姜家庄的路上，姜泽宇将车速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陷入了沉思之中。
卓伟和刘清水都是心智健全的人，又负责着独立的实验项目，智商也不会低，他们肯定给曾立果当狗腿子，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想到刘菖蒲在辞职之后，不惜远离故乡搬到坛台市的过激表现，姜泽宇猜测，这两个人一定是把曾立果的罪行和证据交给了她来保管，以防万一。
哪知道在卓伟二人死后，刘菖蒲转头就把他们过往的感情抛在了脑后，躲到了坛台市，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不过姜泽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和高长山的外甥女相亲，找刘菖蒲的行动，只能再延后几天。
虽然车速放得很慢，但姜家庄距离省城本就不远，还没到九点，姜泽宇便回了家。
“哎呦，小宇啊，你总算是回来了。”让姜泽宇意外的是，村长姜和财竟然从屋子里迎了出来，“没吃饭呢吧，来，到叔家吃一口。”
“不是…和财叔，今天是啥节日吗？”姜泽宇疑惑道。
姜和财虎着脸道：“咋了，叔没事的时候，还不能请你吃饭啦？”
“小宇，你就别推辞了，和财都等一个钟头了。”这时，母亲杨秀美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劝说道。
虽然儿子已经成了姜家庄的首富，风头远超当年的李红帅，但是正所谓商不与官斗，姜和财毕竟是姜家庄的村长，得罪不得。
姜泽宇下午饭吃得早，这时候也有些饿了，姜和财既然是请客，饭菜肯定不能寒酸，所以姜泽宇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他知道，姜和财请自己，肯定不是像嘴里说的那样，八成是有事相求，但是姜泽宇也不觉得为难，毕竟帮老丈人做事，是天经地义的。
而且他自信，如今在姜家庄，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姜和财家，丈母娘毛雅云正叉着腰等在门口，见姜泽宇出现，她赶紧招呼道：“小宇，快洗洗手，水都给你打好了，菜再热两次就不好吃了。”
姜泽宇跟毛雅云问了声好，走进院子，朝屋子里一瞧，就见窗户后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真是怪事，姜和财夫妇就在眼前，姜诗茹在外地上学，小舅子姜懿晨在高中住校，那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