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陈北极跟石友三分明就是一丘之貉,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杨中奥刚刚说出了这个提议,就遭到了姜泽宇的坚决反对。
虽然距今为止只见过两面,但是他对陈北极的秉性已经了如指掌了。
诚然中药提取靶向药的经济效益足以诱人犯罪,但是让陈北极投入动摇陈式药业根本的重金,去救助阳光药业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姜泽宇自问,如果他是陈北极的话,非但不会出资,反而还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在背后捅阳光药业的刀子。毕竟短暂的互利共赢,远没有独霸市场来得划算。
“对了,杨老哥,董事会现在是什么态度?”
姜泽宇问向杨中奥道。同时手指有节奏地在沙发扶手上敲打着。
“呵呵,这些人你就不用指望了。”
杨中奥冷笑了一声,朝姜泽宇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毫不夸张地讲,人类的贪婪和怠惰在阳光药业这些股东们的身上,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有好处便趋之若鹜,但凡能少出一份力,就少出一份力。
眼下阳光药业的负债已经接近总市值的一半,而且最关键的是,阳光药业持股最多的人是前董事长石友三,由于法院还未宣判,他手中的股份所有权还是个未知数。
在这种局面下,即便其它的股东们愿意倾囊显著,也是力不从心。
“好了,情况我都了解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姜泽宇不想带给杨中奥兄妹更大的压力,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因为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得知这个结果后,他的心里也没有太过失望。
此时是下午一点多,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午睡,姜泽宇不好意思叨扰王大美人,索性便继续跟杨中奥兄妹讨论起阳光药业各方面的情况。
“杨老哥,曾立果死了以后,你们一号实验的人员是如何安排的?”姜泽宇问出了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曾立果沽名钓誉,没有任何真才实学,至今取得的各项研究成果、获得的各种奖项,均是别人的劳动成果。
为了弥补自己专业能力的不足,阳光药业一号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都是由曾立果精挑细选出来的,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今天上午,刘国庸手下的实验团队,进行了中药提取靶向药的药效检验,整个过程,总共花费了三个小时。
虽然速度属于合格水平,但是跟曾立果的一号实验室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失去了这支精英团队,那么就算阳光药业能够起死回生,今后在面对陈式药业的竞争时,也会一直处于被压着打的状态。
提及此事,杨中奥本已经好转了许多的脸色,又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唉!”他长叹了一声,指着办公桌左上角的一摞文件,对姜泽宇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姜泽宇没听懂杨中奥的意思,他站起身,好奇地走到办公桌前,翻看起那摞文件。
只看了两份,姜泽宇就明白了杨中奥为什么要叹气,原来这些都是公司员工的辞职信,加起来足有上百份!
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将近一半都是一号实验室的成员,甚至还有好几名技术负责人。
阳光药业的研发部人才济济,任何一名普通的实验员都是行业内百里挑一的存在,而能在底层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技术负责人,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了。
骤然失去几十位最顶级的研发技术人员,即便石友三和曾立果没有出事,对于阳光药业来说,也足以称得上毁灭性的的打击了,更何况是在公司面临倒闭危机的时候。
“卧槽,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姜泽宇一阵头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不仅需要强弓硬弩,更离不开使用弓弩的人。
少了一号实验室的技术人员,且不说今后应该如何对抗陈式药业的恶意竞争,光是中药提取靶向药的上市销售,就得延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阳光药业这种规模的公司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每延后一个月,就意味着少赚几百,甚至上千万。
“杨老哥,你现在就把我转赠药方的消息发布出去,尽全力稳定住军心。另外,这些人的辞职申请绝对不能批,就算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也得把他们留住!”
姜泽宇轻眯双眼,沉声说道。
“这…好吧。”
杨中奥愣愣点头,看向姜泽宇的目光也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姜泽宇年纪轻轻,竟如此杀伐果决,石友三和曾立果败在他的手里,倒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接下来,姜泽宇又和杨中奥去了一趟研发部,向刘国庸请教了一些专业性质较强的问题,这一聊,便又是一个多小时。
做到对一切心中有数后,见天色不早,姜泽宇便起身告辞。
这时,几吨特制肥料也已经装车完毕,姜泽宇粗略点验了一番,在姜氏药业的公司群里发了一则通知,随后驾车送杨婷回了帝格酒店。
想当初,面对懒汉孙全林的诈死讹诈,还未创业的姜泽宇需要用一天的时间筹集一万块,与之相比,十天内拉来八亿的投资,无疑是更加严峻的挑战。
姜泽宇不敢耽搁,根据记忆,驾车前往郊区的王家别墅。
行驶到一半路程时,姜泽宇放慢了车速,接着用语音功能在通讯录中,找到了王留美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出乎姜泽宇意料的是,他才刚拨出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喂,姜泽宇,你不会又闯祸了吧?”
王留美的嗓音还是那么好听,但她语气中的那份幸灾乐祸,却让姜泽宇莫名觉得牙根直痒痒,心说这个小娘们真是欠收拾,一点儿都不盼着老子的好。
“嘿嘿,瞧你说的,怎么可能。”毕竟有事相求,姜泽宇只能陪着笑讨好,“王大美女,上次的事多谢了,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已经被人民群众的唾沫淹死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
王留美语气得意道。虽然明知姜泽宇的讨好,有口是心非的嫌疑,但她就是喜欢后者这副不得不放低姿态,跟自己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