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师山德鲁,秩序之剑的四位副会长排名第二,表面上是风暴魔法大师,实际上却是‘幽鬼’们的幕后boss,史诗顶端的亡灵法师,虽然没有获得亡灵系的真理徽记,但恐怕只是因为没有提出理论成果而已,毕竟在云端之塔的亡灵研究领域,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领取了。”
“......还有,也是我的师弟,海洛依丝,你还真是教出了不少好弟子啊。”
“不,我认识他在你之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师兄。”
眼前的死猫还在假装天然,但她过去作为秩序之剑的核心层,为组织寻找出色新血却是我自己的亲生经历,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比山德鲁更加老资历的秩序之剑元老。
“你和秩序之剑那个从不露面的会长关系如何?”
“你都说他从不露面了,怎么会有关系。别说‘黑眼’那个藏头藏尾的家伙了,自从我的身份暴露之后,恐怕我的弟子们都在被监视之中了。那老家伙怕我夺权吧,否则当年他也不会逼着我离开。呵,对我们来说,一个亡灵的身份又代表着什么。只是找个赶走我的借口罢了。”
“......代表着你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无法超越半神阶的‘黑眼’。”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对了,赶快提高个人实力吧,魔宠不能超越主人的契约限制太让人难受了。我也想体会一下亡灵的半神阶位。只要实力恢复了,我‘全知者’海洛依丝怎么会比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差。”
说道这,死猫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
“......就算非亡灵生物成长的门槛会降低,你就这么有自信突破那三重门吗?”
“废话,我当时已经摸到门槛了,但连肉身都没有,又怎么能突破关于身心融合的关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肉身,一个有上古神血的高等精灵之躯,还没有用上一天,就被你和那个亚当碎尸......越想越气,简直就想咬一口了。”
“我勒个去,你都咬了还说什么。”
“别动,让我多咬几口解气。”
看着从胸口一直咬到脖子,再咬到脸上的死猫,感觉到那酥酥麻麻的痒痒的感觉,我有点无奈,有些想笑,但我知道只要笑出来了,海洛依丝就真的要恼羞成怒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不朽的怨念之王居然真的被调.教成会撒娇的家猫了?
是从那签订魔宠契约的那天开始的,我们莫名其妙的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的时候开始的吗?
或许,是罗丝陨落,她的复仇之旅真的结束的可能那天起吧?至少她心底已经有了怨恨之外的东西,没有再度把心灵封闭到自己的世界中。
或许,是命中注定一同走到终点那天起?从某中意义上来说,魔宠契约的确很过分,它把两个不同的灵魂强制捆绑到一块。
或许,是决心向孤寂的她,无时无刻敞开自己的心灵联系那天起?灵魂的交流比任何语言都要有效的多,越是孤寂的心实际上越是渴望交流。
或许,是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对方的体温那天起?或许,是从每天起床习惯对对方说声早安那天起?或许,是越来越不把对方当外人看那天起?
好吧,还是少想一点吧,从突然从酥麻的轻咬变成刺痛的撕咬来看,这死猫又傲娇了!
“喂喂喂,别太过分,等下还要见人的。脸上花了怎么办,别人还以为我家的葡萄架子塌了。”
“实话实说就是,你完全可以说是被你家的猫抓花了脸啊。”
“那丫和葡萄架子有区别吗?都是被女人抓花了脸的惯用借口吧!你丫存心让我没脸见人吧!”
好吧,当坐着顶尖大法师的马车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山德鲁看着依旧在努力扯下咬在脑袋不肯下来的死猫的我,很有些目瞪口呆的茫然。
“......二师兄,等我收复了师父再和你详谈。”
“呸,打不过就叫外人帮忙吗?没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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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发展,就彻底把咱辛辛苦苦的神秘黑暗大法师的形象毁之一旦了......谁看到一个和自己宠物猫满地打滚搏斗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满脸爪牙痕迹还打输了的家伙,都怎么都尊敬不起来吧!
“形象,形象,我们是知识和智慧的象征的大法师!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呸,羞耻心?那玩意能吃吗?自从跟你混之后,什么play没玩过,老娘那还有形象。总是强制老娘变这变那的,你就这么喜欢宠物play吗。现在要脸了,是个人物了,就打算穿上裤子不认账了?老娘告诉你,休想!”
“......别故意说的这么**,你看二师兄,他看我的眼神好冰冷!简直就像是看悲风!我的名声啊!”
“实际上和自己的魅魔有一腿的恶魔术士不少,我个人还是没有偏见的。虽然罗兰大师的趣味独特了一点.....一些,这也是个人的自由。嗯,嗯,我能够理解。”
好吧,这反复强调自己能够理解的客套词,那微微后退的距离,实际上却是异常完美的补刀,但幸好,海洛依丝总想起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
“哼,罗兰,我说,你的名声还是算了吧,早就没救了。山德鲁,好久不见。差不多两百年了,话说,你就不能改个帅气的名字吗。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亡灵法师名字吧。”
“.....这灵魂波动?海洛依丝!海洛依丝导师!”
好吧,全知者的出场总算为我挽回了些许颜面,有这个“恶魔教授”在我们师兄弟之间牵线搭桥,很多事情可以直接抛出来聊。
“你想当秩序之剑的会长吗?想让秩序之剑彻底变成无约束的异端法师圣地吗?‘
这是我的开头第一句话,也是我们交谈的核心,密谋的时间并不少,但各自获得的却不少。
看着比来的时候走的更加急促的安德鲁,似乎也的确是满心欢迎,看样子我们双方都已经得到了预期之外的收获。
“有可能成功吗?”
但我此时却没有说服安德鲁时那信心满满的摸样了,毕竟面对一个掌握顶级魔法行会组织三四百年的老家伙,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只靠他的话,基本没可能。他太蠢,恐怕我的徒弟里面他的智商是倒数前三。”
我突然为这个老光头法师感到遗憾了,刚才还谈的开心,一副师慈徒恭的和谐摸样,海洛依丝还反复说了几次“未来的秩序之间会长大人”、“我最信任的弟子”,哄得那家伙很是高兴。
“很蠢还能做到秩序之剑的副会长?”
“因为不蠢的都被黑眼干掉了吧。要不明明会内有那么多的异端法师,明明内部的学术氛围百无忌惮,秩序之剑也不会依旧被其他的顶级组织压一头。”
“那你还说最信任对方?“
“呵呵,他当然是我最信任的弟子,因为其他的弟子都太狡猾了,太不值得信任了。尤其是某人,不被他卖掉就算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死猫还瞄了瞄我,显然意有所指,但我却只抬头望天,当没听懂。
“这么说,我们不能指望他了。”
“说动他当抗旗的,吸引黑眼的注意,我们才有成功的希望。”
“.....这么说,你还有其他的布置了。”
“嗯,七成以上成员是法师异端的秩序之剑和其他法师组织很有些不同,他们的资源配备和研究资金分配都很有丛林风格,热衷权位的也不少,是一股能够利用的力量。我当年就很想把这个组织拿到手。”
“所以你被黑眼赶走了.....”
“但谁也不知道我当年在这里有多少个弟子,多少个心腹,像山德鲁这样走入顶峰的又有多少。事实上,还有个副会长是我的人,她可比山德鲁聪明多了。”
从某种意义上,恶魔教授海洛依丝能够上天灾榜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危害,除了对精灵诸神的复仇行动之外,她简直就是无害的。
她最危险的,而是她经常把禁忌和黑暗的知识教授给走入偏锋的人才,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就如同随意把种子撒入肥沃大地的老农夫,或许大部分时间种子都在那里长眠了,但总有几个危险的种子会在阴差阳错之间发芽,那就乐子大了。
当年的艾米拉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的,我有时候也会扪心自问,若当年没有这个城市遇到这个家伙,没有接触到那禁忌的知识,没有那永夜的君王,我的人生会不会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不,我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性格决定命运,当年的我根本放不下,就算没有遇到海洛依丝,或许过程有些不同,但结果恐怕没什么不同。”
我可不是把自己的过错归咎于他人的愚夫,摇了摇头,把多余的情绪抛到脑后,现在重要的是当下,要影响真理研讨会的最后结论,我现在的确需要数个大型组织的全力支持。
“这么说,弄到秩序之剑控制权的几率很大?”
“不,黑眼已经控制这个组织几百年,我觉得怎么谋划成功率都不会超过三成,但只要证明我们有分裂秩序之剑的底气,黑眼就必然会和我们妥协,反正我们要的也不多,他也应该能够接受。”
死猫跳到我的肩膀之上,得意洋洋的笑着,她似乎已经把我的目标看穿了。
“呵,的确,反正成功与否,我们都没有损失。最差的结果,也是只要他在这次的会议上支持我就够了。”
“.......其实,我原本你以为反对我的计划的。”海洛依丝倒是自己的有些犹豫了。
“......为什么这么想。你的建议让我计划成功率提高了后定诺,相反,我还很感激你。”
“毕竟在硫磺山城的时候,你弄出了那套律法和法律程序,反复强调审判过程和程序正义,我还以为比起结果的正义,你更看重过程的正确。倾覆他人的组织,让原本和谐的魔法师组织内斗,这怎么都不是正确的行为。”
“不,实际上正好相反,我当然很重视过程了,毕竟那是要摆在阳光下,给人信心和安全感的规则。但有的时候却必须做出选择,若是双方注定无法兼顾,那么,结果是好的就够了。至于我自己?只是一个恶徒而已。”
我并没有撒谎,在灵魂的链接之中,也无法撒谎,当年在硫磺山城的时候,我的私人囚笼之中,就满是那些无法审判又的确罪大恶极的混蛋,即使无法满足程序正确,只要结果正义也是能够接受的,但我也知道,实际上自己和那些在肆意妄为的混蛋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依旧只是一个追求自我满足的恶徒。
似乎,死猫很满意我的回答。
‘......为了自己的目的让他人流血乃至死亡,只要自己目的达到管其他去死,我们还真是恶徒搭档。‘
‘当然,我们并没有区别,就算原因如何,但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做出来来了,始终只是一个恶徒而已。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
“那么,恶徒同胞,什么时候能够给我自由,放我出狱。”
“真抱歉,通过这件事,我再度确定,你实在太危险了,为了这个世界着想,你的判罚依旧是终生监禁,不得保释。”
“.....还真是过分啊,嘛,既然没办法,那以后就多多指教了。狱卒同志。”
“.....我突然有点了解亚当他们的无奈了。或者,其实说是狱友比较合适吧,至少,我也把自己关进去了。”
“有区别吗?”
“我觉得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吧。至少狱友的伙食待遇差不多,而狱卒却可以找机会收拾看的不爽的囚徒,还可以克扣囚徒的待遇逗他玩,还可以放放假......突然觉得还是当狱卒比较好,可以更改吗”
“别想,我注定永恒的恶徒狱友,既然是男人,就说定了哦......”
一人一猫在闹鬼的穷山僻壤聊着笑着,说着注定引起灾难的阴谋诡计,仿若鬼故事中的趣谈,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恐怕,这是难得的、最让人开心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