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玛利亚女皇给我的感觉不错。
先是很客气的感激我的帮助,却没有提出对我的要求,比如说在帮他们上上战场之类的。
见面从刚开始不到五分钟瞬间结束,战场还在继续,现在的确不是会谈的时间。
即使清空了这一片的战场,很快,更多的火巨魔和炎属恶魔就会蜂拥而至。
深渊侧战场上没有超出一定程度的强者,是因为没有必要,在长期拉锯战、消耗战之中,炮灰是最不值钱的,深渊侧更是从来不用担心炮灰的困乏。
我也没有主动上去帮忙,除了因为事不关己之外,更多的,却还是要恢复一点魔力。
地图炮洗地一洗一大片的确很爽,但每次打完之后,魔力的消耗需要加倍的时间来弥补。
战争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结束,相反,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来了几个大佬级的火巨魔来打探情况,和人类打的越发激烈。
我只是在一旁看戏,却依旧感触不少。
现在一线的主位面战场,已经接近深渊血战的水平了,而圣安东里奥的底蕴的确惊人,不管是半空中迎战的空骑士,城墙上的施法者,甚至一个普通的守城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
在其他战场上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在这里却多如牛毛,几个魔力波动超越普通半神的施法者,我却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路。
这里的战场看似纷乱,实际上乱中有序,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指挥官有指挥官的样子,基层士官一级级的下达军令,但最吸引眼球的,却是看似普通的施法者。
施法者很娴熟的和普通战士进行搭配组合,各类大范围的增益魔法随手刷处,攻击魔法也很自然的形成了炮火压制效果。
每一份魔力,都用来改善战场的局势,而不是一鼓作气的毁灭对手,看似小家子气,实际上这才是战场法师的战术核心。
每一次爆炸,却都是教科书类的经典范围、经典威力,但足够精确的支援,却方便这些战士和法师进行配合组合,而经典的另外一面,就是极度的节约魔力、节省精神力,且随时都能换人接替。
一波攻击波结束,第二个施法者接替,继续火力压制十分钟,然后更替。
或许不能消灭对手,但已方却一直能够得到支援。
那种打三分钟歇两个小时,打十分钟休息一个晚上的货色,我已经见得太多了……。好吧,我承认岚盟在法师和战场上的配合上功夫不够,不够老练和专业。
大陆强国和大陆最强国候选,或许名声差距不大,但底蕴却很是明显差距。
差在各个方面,差在一些传统和小细节,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打磨。
至少等我回去了,一个新的战争法师训练手册就会立马出炉。
到了黄昏的时候,双方的战局重新回复到当初,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简直就像是我的所作所为别遗忘。
或许,这也是双方的高层都保持着默契的根本,在成千上万的一线战场,个人的力量太过微笑。
千人集聚一处,就已经布满整个视野,但当战争的规模以十万、百万的累积,就算清空眼前的战场,很快又会被填满。
而对恶魔来说,损失几千上万的低阶货,根本不是一个事。
不用禁咒改变不了地图和战场,用了禁咒就是你死我活的决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战场大杀器也有自己的烦恼。
一直拖到晚上,战事才算结束,
在简单的欢迎宴会上,玛利亚很爽朗的欢迎了我的到来,至于交易和生意,她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叫席朗的首席财务官,让我的人去和他谈。
虽然玛利亚不是冥府侧的一员,但有艾耶的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友好。
而且,比起在都城等候消息、遥控指挥的温斯顿,我的确更喜欢在一线的玛利亚。
“古老的太阳神遗迹?”
在晚宴上,我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战场上来回巡守,独自寻找某个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遗迹,我觉得自己还没活够。
县官不如现管,还不如先问问本地人。
我拿出了阿罗约的圣徽,还有一张草图的的阿罗约鹰头,最终得出的结果,却让我有些失望。
玛利亚很直接的找本地老人打探情况,但结果却都是一问三不知。
看样子,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找了。
既然有时间了,我和玛利亚就自然聊起了战事,她倒是对我的新武器有些兴趣,还要走了一份武器单据。
但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兴趣不是很大,更多的还是礼貌。
她明显对圣安东里奥的传统军事力量和施法者的很有自信,至少当前的战事没有超出她的掌握之中。
而谈着、谈着,我们却谈到深渊和恶魔的异动上去了。
犹豫着,玛利亚向我讲述了一个梦境,一个总是反复出现,在梦中她不断杀人和被人杀死的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别想太多。”
我对“小女孩”的多愁善感的没有兴趣,本来打算随口应付,却没有想到会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您也是施法者,应该懂得梦境对我们的重要性,有时候它是我们通往某个位面的镜子,有时候它是指引我们的方向的预言,最近我总是梦到被人杀死,但死的却不是我……我无法解释,那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是你既是凶手,又是受害者一般。”
玛利亚有些茫然,有些恍惚,她求助过自己的“义父”,义父却告示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灵魂学的专家,或许能够帮助自己。
而且,不知为何,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这人可以信任。
“这样的梦境从我小时候就反复出现,杀手出现了很多面孔,但最近,我死的的频率越来越高,杀死‘我’的凶手,那位银发的半恶魔,却被‘我’称为‘伊丽莎’。我还在梦中喊她姐妹,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