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道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说着，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抱着我的水姐松开手，笑着说道：“他自己咬断了舌头，又慌不择路的想要逃，就把脸摔的没有人样啦！”
“自己咬断了舌头？”我疑惑的问。
“是啊，我猜是毒瘾发作吧！”水姐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着。
水姐的话更加让我疑惑，我走到木条箱的旁边，向关在里面的兔牙看去。
第一眼看到兔牙血肉模糊的脸，我也差一点儿没有忍出胃里的翻腾。
难怪阿道会蹲在那里吐了半天，实在是关在箱子里的兔牙，样子太让人恶心了。
肿胀的嘴唇外翻着，残缺不全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血污从他的嘴角里往外流着，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有一些起伏，我差一点儿就认为他已经死了。
整个脑袋大了两圈，再加上脸上的伤口处，肌肉外翻的原因。
木条箱并不大，兔牙完全是蜷缩着待在里面，扭曲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变形，所以身上的纹身也很难看清楚、
眼前的男人很难辨认出原来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阿道不敢确定，这个被关在箱子里的人是兔牙的原因。
“脸是认不出来了，看看身上的纹身吧！”我端详了一番，摇着头说道。
“你们几个，把他放出来吧。”水姐对那几个甸国工人说道。
站在一旁的甸国工人，听到水姐的吩咐，点头应着便走向了木条箱。
“咔咔”
甸国工人手中的柴刀，一下又一下的砍在箱子上，有几刀更是直接砍在了兔牙的身上。
蜷缩在箱子里的兔牙，被柴刀砍中的时候，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扭曲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反应。
一旁的阿道看着箱子被砍烂，兔牙蜷缩的身体掉落出破碎的箱子，他又一次想要转头呕吐。
已经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的阿道，艰难的呕吐着，他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搞得精神很是紧张。
“阿道，你还好吧？”我问道。
捂着嘴的阿道转过头，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脸色惨白的他想要说话，但是却不敢张开嘴巴。
“阿鬼，他是不行了，还是你看看吧！”水姐在一旁说道。
“不用看了，应该就是他！”我扫了一眼兔牙裸露的皮肤，血肉模糊的也很难看出什么，便放弃了查看纹身的想法。
“喂，那小子，你要不要确认一下？”水姐看向阿道说。
“是他，我不用看了。”阿道慌忙回道。
站在一旁的水姐，冲阿道说道：“既然这样，红姐答应你的事，也算是兑现了，接下来，看你的喽！”
话一说完，水姐便从甸国工人的手中，拿过了那把还沾着血迹的柴刀，随手递到了阿道的面前。
“赶紧的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呆的太久，这里太闷热啦！”把柴刀递到阿道面前的水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脸色惨白的阿道接过水姐手里的柴刀，咬着牙走向地上的兔牙。
“咔咔”
柴刀砍在兔牙的身体上，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空荡荡的空间里，这声音很是清晰，也很是持久。
看着背对着我的阿道，每一刀都毫无章法的砍在兔牙的身上，我猜他一定是闭着眼睛，没有敢面对眼前的血肉模糊。
倒在地上的兔牙，一开始还有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随着阿道手中的柴刀落下几次之后，蜷缩在地上的他再没有了声音。
“行了！他死啦！”
我从背后一把抓住阿道的胳膊，拦下了他要砍下的柴刀。
贴着阿道的后背，抓着他的胳膊，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喘着粗气的阿道被我拦下，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好半天扬着下巴的他，才有气无力的问道：“鬼哥，行了吗？”
“行啦！你需要休息一下！”我对阿道说。
“我。。我。。没给你丢人吧！”阿道哆哆嗦嗦的问。
“没有，挺好的！”接过他手里的柴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一旁的水姐看着阿道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很是不屑的样子，对他说道：“要不要我让人把你抬出去？”
“不用！”阿道鼓足力气说着。
“呦，倒是还挺嘴硬，哈哈！行，你要是自己走出去，也算是条汉子！”水姐笑着说道。
把手里的柴刀丢给甸国工人，我对水姐说道：“行了，阿道在那边呆的时间久了，不适应这里的事情，你就别笑话他了。”
“哦？哈哈！那我是不是该说，欢迎你来到地狱啊？”听着我为阿道辩解的话，水姐嘲笑的说着。
此时的阿道咬紧了牙，使劲攥紧了拳头，声音低沉的说道：“谢谢你的欢迎！”
阿道的话让水姐一愣，显然她没有料到，这个刚才还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男人，居然还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担心水姐和阿道发生口角，我连忙拍了拍阿道的肩膀，对他说道：“兄弟，这也是你自己选的路，虽然确实残忍了一些，但是你老板的仇，终究还是报了！不对吗？”
“嗯！鬼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啦！”阿道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坚定的说道。
阿道的转变，确实快的惊人。
不仅水姐感到有些惊讶，就连我也感到很是意外。
然而，回想我之前第一次杀人，不也是这样的状况吗？
当你不能改变现实的时候，就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快速适应，因为在你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给你时间和机会去调整心情。
杀人，就像是走向炼狱的一道门槛。
只要你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已经踏进了地狱的大门，也就和光明的世界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看着甸国工人收拾着地上的尸体，我转头看向水姐问道：“尸体怎么处理？”
“明天一早，和他的女人埋在一起，这件事我会让大牛去做的，你不需要担心！”水姐轻松的回道。
“好吧！”我回道。
说完话，我便向通道走去，没有再回头看向任何人。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