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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重景无奈地捏了下眉心,也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这种蠢事也就是因为关系到郁斯他才会做出来,要是其他事情,严重景一定不至于这么冲动。
  认真如做学术报告的声音一字一句到郁斯耳边响起,小爪子一样在他的羞耻心上一下一下地挠。
  在一个多月的治疗以后,我的心理医生说,似乎是因为我太喜欢我的小男朋友了,所以某些藏在心底,连本人都没有发觉的癖好,显露
  不要说了。
  可怜的哀求从手机另一边传来,郁斯羞耻地抱住枕头。明明是严重景的问题,他却像是做错了事的那个人。
  郁斯想过很多严重景提出分手的理由。
  社会舆论压力,他的家庭,或者干脆就是严重景不再喜欢自己了。
  但从来美玉想过,严重景是为了不伤害自己才选择远离的。
  还是这么缱绻又让人害羞的理由。
  片刻之后,郁斯突然开口, 我不会怀孕。
  他舌尖都因为脸部充血变得有点麻,只是闭着眼睛胡乱说了一句,说完就立刻后悔了。
  小小唔了一声直接埋进枕头。
  和前男友社死还能救吗?
  郁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明明影响特别果断地警告严重景不要再来烦自己,却仿佛钻进了另外一个装满蜂蜜的陷阱。
  严重景咬住舌尖,勉强让自己的愉快不要那么明显。
  欺负自己笨笨的小男朋友真的会上瘾。
  我知道斯斯不会怀孕。
  他特意将最后两个字咬住,顿了一下才继续,医生给了我治疗方案,你想听听吗?
  郁斯混沌的脑子在此时才恢复了一点清明,他立刻撇清关系,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前男友。
  斯斯。
  严重景清冷的声线带了一点笑意,还有毫不掩饰的请求。
  本来就互相喜欢的情侣在解开矛盾以后,当然应该复合。更别说是这种读作矛盾,写作情趣的小事。
  严重景耳边的回应都带了一点被逼出来的哭腔。
  不要太过分好不好,他们都说会疼严重景,我怕疼
  郁斯趴在被子里,闭着眼睛闷声道。他现在就像是一团化在勺子上的奶油冰淇淋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甜多诱人。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强撑着给自己上一句打补丁,而且你做错了事情,要受到惩罚。至少最近不可以。要上课的
  严重景突然就想起来今天早上,他的心理医生还担心两人的复合会有些坎坷。他突然就想在下一次的治疗中将郁斯带去给女医生看看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冷淡的人,也有想要炫耀的时候。
  特别是自己的小男朋友甜到让人心软。
  好吧。严重景故意让语气听起来有些迟疑,不动声色地逗弄郁斯,不过我可能等不了多久
  他浅笑着抬头,黑瞳微微一缩。
  郁斯等了两秒没有听到那边的回应,稍微有一点点迟疑。
  紧接着,他听见一声重物落地般的闷响。
  !
  严重景?
  另外一边,严重景紧紧盯住阳台玻璃门后的室友。
  他房间里的另外三人都没有离开,此时还有两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被这边动静吸引,茫然地看过来。
  怎么了这是?
  他刚才撞到门了吧,这都看不见?又玩手机了?
  他们只能看见撞门者的背影,只当是个意外。
  但严重景却朝旁边缓缓移了两步,斯斯,我这边出了点意外,待会再打给你。
  紧急电话拨通110,严重景盯着室友全黑的瞳仁,和他奋力张开磕在玻璃上的口腔慢慢皱起了眉。
  您好,110报警电话,请问您遇到什么事了?
  您好,严重景声线完全褪去和和郁斯说话时的温和,冷硬警惕,华国科技大学星湖校区三号楼六层3629寝室,有学生感染不明疾病。
  抱歉,但这事你应该打给疾控中心啊。
  是的我待会会打的,就目前来看,他似乎攻击性很强。
  说话的功夫,室友又用额头狠狠撞了一下玻璃,就像是影视剧里没有意识的丧尸那样,只想要冲过来咬死严重景。
  110报警电话将信将疑,又和严重景确定了一遍地址以后,才上报。
  寝室里的另外两人也察觉到了不对,毕竟一个人莫名其妙拿头撞墙总得有人来阻止,别搞出事情。
  别碰他。严重景警告了一句,他想咬人,去拿长一点的毛巾从后面勒脖子。
  同一时间,狄明烽正拿着平板给郁斯挑礼物。
  他都觉得自己有毛病,回头能不能把人约出来还两说,自己已经在好几个官网划了快一个小时。
  而且划着划着就忍不住去搜r国的jk套装。
  他不懂这些花里胡哨的设计,但就觉得郁斯特别适合。
  其实自己家也有点底子,要是娶一个男的回去得有不少麻烦要处理。
  啧。
  狄少爷不心疼地拿笔敲了下平板。
  还没交往呢,说不定郁斯就是个爱慕虚荣骄矜麻烦的主,怎么就能想到结婚上面去。
  我有毛病吗?
  可他看起来很乖。
  他妈的,怎么就是个男的呢?
  要是个女的应该早被人叼走了吧。
  狄明烽舔了下后槽牙,深深唾弃自己的没出息。扫了眼屏幕上的东西,胡乱点了两个加入购物车,随即继续朝下划。
  屏幕在灯光稍微有些反光。
  狄明烽蹙了下眉,为什么有个人站在他身后?
  要是平时狄少爷当然不会管,爱站多久站多久。但现在,他逛的官网多少有点见不得人,一溜看下去全是裙子丝袜蝴蝶结,偶尔还有一块叫做内裤的布料。r国的设计懂得都懂,好看清凉,符合所有幻想。
  他直接将平板翻过来按在腿上,转头朝来人,有事吗?没事别站人背后。
  下一刻,狄明烽猝然站起,单手按住椅背死死抵在身前。
  什么玩意?
  他盯着室友的眼睛。
  其实有一点严重景弄错了,异化人类的眼睛并不是全黑的,而是暗红色。
  那是失去氧气以后静脉血的颜色。
  郁斯握着手机,莫名有一点心慌。
  如果不是有急事,严重景根本不可能挂他的电话。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急事呢?
  顿了片刻,他翻身下床。
  室友抬头看了他一眼,要出去吗?
  郁斯察觉到了一点点古怪。
  大学室友又不是父母,为什么今天室友会这么关注自己?
  可是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毕竟两人关系还不错。
  他胡乱点了一下头,穿上拖鞋就要往外去,朋友出了一点事,在下面等我。
  哦。
  室友点头点头,状若无意地继续做题。
  在郁斯看不见的地方,暗红的血液缓缓涌上眼白,将那一片侵占。正在朝虫族转化的人类大脑缓慢制造细胞,让新的神经元拥有接纳虫族思维的能力。
  这就代表了,从此以后,只要有虫族在郁斯身边,目前转化最成功的那只虫族就能知道。
  比如说现在。
  郁斯还没有走到门口,手机再一次响起,他以为是严重景的,忙接了起来。
  你还好吗?郁斯软软地问道。
  郁斯?
  响起的却是温瑾言的声音,坐在车里的虫族垂眸,稍微有些不太高兴的沉色在黑瞳中扩散。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拦住严重景和狄明烽的虫族是受温瑾言的指使,坏东西。
  第39章
  郁斯站在门口, 对不起啊学长,但我要下去拿个快递,能不能待会再打给你。
  小骗子。
  温瑾言朝窗外看去, 路灯苍白的灯光落在眼球最外层的角膜上, 带着一种冰冷的无机质感,仿佛这两颗眼球的材质不是晶状体, 而是另外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
  他就像是一个知道妻子出轨,却不舍得对爱人发火的可怜丈夫一样,只能用沉默对抗爱人的欺骗。
  而更可怜的是, 温瑾言甚至看到了郁斯和另外两个男人暧昧纠缠的所有细节。
  他这边一声不出,郁斯稍微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机,那,学长,我挂了。
  郁斯说道, 手下飞快回到主页面给严重景发了一条信息:【你怎么了?】
  其实温瑾言对他一直很温柔,但不知道为什么, 郁斯总有点怕他。
  不仅是因为在深红休息室的那次偶然,主要是, 温瑾言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残忍,藏在滴水不漏的温和之下。
  郁斯的手指在屏幕上碰了一下, 等温瑾言的许可。
  片刻之后, 那边传来了一声叹息。
  !
  郁斯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好像他做错了一个选择,本能给了他危险的预告,但理智并不能分析出具体原因。
  他听见温瑾言放柔声音,斯斯,你别出寝室好吗?
  为
  我没办法和你解释, 但b市出问题了。如果你寝室里有其他人,离他远一点。等我过去接你,好吗?
  郁斯回头看了看安静坐在桌前翻论文的室友,又凝神听了下门外的动静。
  一片寂静。
  温瑾言说得太认真,但郁斯想不到能出什么事以至于自己都不能出门。他正犹豫,手机就弹出了一条提示,来自严重景。
  【我没事,别担心斯斯。你那边没发生什么吧?】
  好,我知道了学长。郁斯嘴上这样答道,手下已经转开了寝室门,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他现在能确定严重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否则他不会问郁斯有没有遇到什么。
  温瑾言似乎没发现他这边的小动作,温和地嗯了一声,我很快就到。
  郁斯胡乱点了下头,把电话挂掉就急急朝楼梯口跑去。他就去严重景那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
  当忙音传到温瑾言这里的时候,车外的场景已经接近科大的星湖校区。
  温瑾言依旧看着窗外,从他这个角度,已经呢个看见远处科大校区里亮着灯的寝室楼。他拿着手机的那只胳膊搭在车窗边。
  咔!
  他捏碎手机就像是攥皱一张纸那么简单,路灯让青年的脸明明灭灭,有种可怖的安静。
  一点都不乖
  雄蜂的嫉妒心一直很强。
  所以它们会填满蜂后身边所有的空隙。
  温瑾言已经想不起来它们到底在寂静的宇宙中等待了多少年才等到人类引狼入室,但很多属于虫族本能的东西都刻在脑海里,他多多少少能想起一点以前的事情。
  比如说,在虫族最早的栖息地上,存在不止一个种族。但只要郁斯的目光移到其他地方,嫉妒到发疯的雄蜂就会清理掉吸引他注意的生物。
  这不能怪他们,那个时候的温瑾言只有生物进食的本能和对于郁斯的爱意。
  郁斯应该曾经尝试过阻拦它们,但很明显,柔软脆弱的蜂后只会被压到巢穴深处承受亲吻和其他更过分的亲昵。
  那颗星球的生态曾经的环境非常类似地球的白垩纪时代,但当虫族离开时,只剩一片荒芜。这就是虫族遵从本能肆意妄为的结果。
  只是现在,温瑾言却必须克制自己去撕碎严重景。
  即使他还没拥有虫族的意识,只是个人类。
  在虫族中,只有发育期靠近蜂后的雄虫才会发育大脑,剩下的都会成为深红总部的虫族那样。低等、简单的思考能力,但绝对强大的杀戮机器。
  如果将虫族中所有的雄虫看做一个人,那么被蜂后亲近的相当于大脑,而剩下的则是被大脑控制的身体。
  这种筛选机制看似对蜂后非常有利,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幼虫养大。但事实上,雄虫对于蜂后的独占欲和对其他种族的暴戾嗜血是写在基因里的,无一例外。
  每隔一段时间,单纯的蜂后都会被自己的伴侣抱着,在幼蜂中挑选下一批王虫。
  让被伴侣欺负到连站都站不稳的蜂后去挑选新的伴侣,说实话,这真是个恶劣的过程。幼蜂只有亲近的本能,但蜂后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最终会成长为自己疯狂的伴侣。
  他当然可以躲避,但蜂后的任何排斥都会被雄蜂揪住惩罚,甜蜜又残忍。
  到后来,蜂后会挑选那些看起来乖巧一点的幼蜂,类似于人类从狼中驯养狗的过程。
  但唯一的区别是,雄虫丑恶的基因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他们的意识共享,记忆延续,一代一代的演变中只会更加邪恶,更加接近虫族的本源。
  蜂后以为自己选择的是乖狗狗,但事实上,狼群只是更会伪装了而已。
  他的身边依旧是群狼环伺,但他却被欺骗着有了一点期待,被诱哄着露出柔软。直到最后,偶然亲眼见到残忍的真相。
  那好像是个黄昏,荒星上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生物能够吸引自己伴侣的注意了。就连巢穴外的一大片空地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虫族。
  完全被满足了独占欲的他带着小爱人出来玩一会,却没有想到蜂后居然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哭得绝望恐惧。
  就像是含着蟑螂回来的猫咪一样,那个时候的温瑾言根本不知道小爱人为什么要哭。明明虫族就该这样生存,将一切有威胁的东西杀死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