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那一年她创立的公司经营十分成功的时候拍的，当时她虽然结婚了，可我们还是偶尔联系。真没想到，这照片竟然被她一直留着了。”
“林阿姨，如果您和我母亲的关系确实十分密切的话，能不能请问，在我母亲和姜皓结婚过后，有没有……有没有曾经有过什么关系亲密的异性？”
姜娆说的十分含蓄，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让林晴儿的神色骤变，一双凤眼如刀，看过来的时候仿佛带着滔天的怒火。
而对这种目光极为敏感的霍谨修在第一时间侧身挡在了姜娆身前，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什么神情，只有保护姜娆的坚定。
林晴儿的目光被霍谨修这么一挡，气势就弱了一半，等到真正和姜娆对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一开始时候的咄咄逼人了。
“姜娆，哪怕你是清怡的女儿，你也没资格去怀疑你母亲的品行。恰恰是因为你是清怡的女儿，你更应该相信你母亲。”
姜娆闻言，皱着眉头将挡住自己的霍谨修往旁边拉了拉，抬头看着林晴儿，沉声道：
“林阿姨，我姜娆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我从没怀疑过我母亲的品行，只是我目前手中的线索实在有限，又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我母亲有出轨行为，所以才想来问问是不是有造成误会的人员，能不能成为我继续往下查的线索。”
“我绝对，没有要诋毁我母亲的意思，我对于我母亲的爱意，并不比任何人少一分一毫。”
茶室里有柔和的阳光，可这阳光落到姜娆身上的时候，莫名就映出了她的倔强与决然。
“小林，虽然我知道你和清怡的关系不错，但娆娆是清怡的孩子，她从清怡死后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和她二舅都没能照顾好她。可她哪怕自己再难再累，险些丢掉性命，都要去想办法调查她母亲的事情。”
“所以，这个孩子对清怡的感情，不是你能够质疑的。”
这是顾清廷之前和林晴儿套近乎失败之后说的第一次话，而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比起霍谨修的警惕，顾清廷的怒气其实更甚。
他和顾清成原本就没有好好照顾姜娆，如今让他眼睁睁看着姜娆受委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晴儿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手中攥着老照片的力气渐渐增大，原本存在于心中的疑虑也收了起来，微微低了低头，将自己面前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抱歉，孩子，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如果你觉得有所冒犯，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只不过，你挑男人的眼光，比你母亲要好太多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霍谨修，林晴儿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茶，开始缓缓讲述着十几年前的事情。
“我和你母亲关系确实很好，从小就是，什么都分享，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当然，我也是。”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在你母亲遇到姜皓以后，就开始变了。”
林晴儿微微蹙眉，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回忆一些自己十分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姜皓这个人，在他刚刚开始追求你母亲的时候我就见过，我见到他第一次的时候就觉得他心术不正，但我不知道你母亲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在这个男人的追求一下，上头得一发不可收拾。”
“清怡除了暗恋过一个学生时期的学长，没有谈过恋爱，而姜皓这个人，太能用尽一切手段来让清怡相信他是真爱了。我劝过清怡无数次，但都无济于事，甚至在清怡和家中闹得那么不好看的时候，我也跟她关系不是很愉快。”
“只不过，她这个人太倔了，我们越是反对，她越是要不顾一切的和姜皓在一起。”
顾清怡去世之后，林晴儿甚至有时候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觉得当时如果自己能够拦住顾清怡不要让她和姜皓在一起的话，顾清怡的人生大概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只不过，后来她离开顾家，和姜皓结婚，自己开始创业开公司，我担心她一个人不行，就又主动去帮忙，也就有了你们手中的这张照片。”
“但……她生下你之后两年，顾家二老双双离世，她的状态实在不好，我们的联系也淡了下来，一直到她离世，我才知道她得了重病。”
林晴儿原本只以为顾清怡是身体不太好，没想到会是肝癌这么严重的病情，她得到顾清怡死讯的时候，和顾清廷兄弟俩的震惊程度差不多。
“林阿姨，据我所知，我母亲重病在床上躺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为什么在这期间，你们没有什么疑心呢？”
姜娆提出疑问，不过这一次，顾清廷倒是先开了口。
“你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当时病情那么严重，她连我们都不告诉，更别说告诉小林了。再加上姜皓帮着她隐瞒，我们根本无从得知你母亲身体真实的情况。”
林晴儿闻言点头，继续道：
“姜皓这个人，心术不正，公司经营或者做正事的时候大概没什么能耐，可他如果想要用什么手段做坏事，伤害你母亲，最起码比他经营公司要厉害的多。并且，他跟你说你母亲出轨的事情，肯定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但如果你们要查，就盯住姜皓。”
姜娆看得出来，林晴儿肯定也是早就怀疑顾清怡的死事有蹊跷的了，并且重点怀疑对象就是姜皓。
可不管姜娆再问什么别的，从林晴儿这里都得不到什么答案。
理由很简单，她当时和顾清怡的关系已经渐渐淡下去了，联系也没有那么多，很多事情不了解是正常的。
最终，在三杯茶过后，林晴儿将一行人送了出去，并且欢迎姜娆有时间常来坐坐。
“娆娆，你觉得林晴儿可以相信吗？”
回去的车子上，顾清廷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后退的梧桐树，沉声开口。
姜娆和霍谨修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林晴儿瞒了很多东西，她一定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