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熠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多年未见的东西。
她慢慢走进,手有一些抖,显得很是激动。
黑暗中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一个张着大嘴准备吞噬黑暗的怪兽,苏念熠毫不在意,打了个响指,手尖瞬间冒出了团白炽的火光。
室内大亮。
那个卡在那里黑漆漆的东西瞬间分毫毕现,一个硕大的黑金色的方形棺材,暗金色的鸢尾花花纹显得豪华大气,花蕊明显可见,根根分明。
这个棺材看起来年代久远,却没有木头的腐旧的味道,反而隐隐散发了一股清香,让人闻了头脑清明,神清气爽。
这里因为是中心之地,很少有人能够靠近,所以空旷的空间显得十分的没有人烟气儿,边边角角甚至还落下了丝丝灰尘。
苏念熠挥了挥手,手尖的火苗瞬间四处分散在了各处的灯盏之上。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古朴庄重,四周一片大亮,照的人的脸上就连一些细小的毛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灯盏上雕刻着两只张扬放肆的烛龙,龙头相对,中间是一个圆润明亮的火光,显得美轮美奂。
空旷的空间突然有一阵清风,风卷着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显得安静又诡异。
苏念熠毫不在意的看着面前的一些诡异的场景,用很是怀念的心情看着这一切。
这一切,都曾经是自己打下来的天下啊。
苏念熠往前走了几步,走近了那口棺材,心中的悸动更是猛烈。
这是一口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为了某些安全甚至动用的那些符咒,苏念熠笑了笑,很是不屑。
这些东西,自己若是灵体状态的话,还真的拿它没有办法,可是现在的自己,虽然身体机能不是太强,身上还带着什么诡异神秘的东西,可是毕竟是个人。
苏念熠沉默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个勉强能用的借口。
她伸手将符咒一一撕掉,整个棺材的原貌便暴露了出来。
风越来越大。
空气中淡淡的香气中突然掺杂了一丝丝的血腥之气,现在的苏念熠五识敏锐,很轻易的就能感受到这个情况的发生。
可是苏念熠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还是毫不在意的狠狠的掰着这个棺材的盖子,想要将这个封存起来的东西打开。
她越用力,脸上的血色便少了几分。
僵持了良久,苏念熠脸上露出了一丝挫败的神色。
果然肉体凡胎与她们不同,做什么事情都超级麻烦。
费了好大的力气,苏念熠终于将棺材盖子上面撬开了一个小角,里面出现了一个细长无比的凹槽,再往下看便是一片漆黑深不可测。
难不成要献祭?
苏念熠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心中甚是无奈:他可真是知道自己的脾性,防她跟防贼一样。
做了各种各样的措施。
这个念头过去了之后,苏念熠便有些茫然,刚才自己心中闪过的念头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防着自己?
果然,年纪大了,睡了一觉,把什么事情都给忘了。
苏念熠想了一会儿,并不是很在意,她现在此行要达成的目标是将面前这次马上要到来的危机解决掉,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议。
既然是要血祭,那苏念熠毫不含糊。
她将自己手腕伸了出来,在灯光下莹白如玉,像是上等的羊脂软玉一般。
手指指尖化气为刃,小心翼翼的在自己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毕竟这是别人的身体,做的太过着实不是很好。
温热的鲜血缓缓地流淌了出来,在白生生的手臂上交相辉映,显得尤为美观。
血一滴滴的滴进凹槽里面,刚刚划开口子的时候,血流的并不是很快,只是一瞬间,便滴滴答答的拧成了一小股细流。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得十分的缓慢,像是实物一般流淌在苏念熠的耳边。
她看了看黑漆漆的凹槽,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个东西胃口着实很大啊。
苏念熠很是烦闷的靠着这个凹槽,本来凡人的身体适应不了这种高压高强度的空间,她在这具身体里感到很是不适。
她又将这个身体里的鲜血放了出去,这种血液一直流淌出身体的滋味让她觉得她是一只脱水的濒临死亡的鱼。
被划开的手臂因为伤痕太浅,虽然出血很长时间,但是并没有满足这个凹槽的需求。
苏念熠盯着这个沾满了血腥气味的凹槽,凝眉深思了一会儿,毅然决然的狠狠的划了下去。
她的动作很是巧妙,避开了要害,但是伤口深可见骨。
血流如注。
比之前的速度快上了一倍,苏念熠看着凹槽渐渐被填满,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繁复的花纹被浓稠的红色鲜血掩盖,终于快要注满的时候,苏念熠突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什么情况?”
苏念熠有些吃惊眼看胜利在望,凹槽马上就要被注满了这个棺顶马上就能被掀开,现在自己的身体居然出现了这种问题。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一片,苏念熠心中有些焦急,本来自己出来也是要一些契机才能够实现的,这次纯粹是因为激发了这种危险机制,自己挑了个空子才出来的。
若是再沉睡下去的话,很可能还要再过很多年,自己才能够清醒过来。
那这次的计划和打算就完全泡汤了。
虽然他的精神力很好,但是身体完全跟不上自己现在要求的能力和素质,失血过多导致她两眼昏花,摇摇欲坠。
就连现在的洞府都出现了一片幻影。
被压制住的妖祟蠢蠢欲动,这次苏念熠出来对他自己来说是一个机会,对这些被封印在这里数不清,日月的妖祟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若苏念熠因为此事再次陷入沉睡的话,那他解开一半的封印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逃出升天里的最佳助手。
黑雾慢慢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大有覆盖着苏念熠的模样。
苏念熠此时虽然想对他们一网打尽,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连现在站起来都是勉强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