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异他如此转变之快的态度,不过这不是她最想看到的结局吗。
她紧了紧手中的罗盘,苦笑道:“苏念熠你的心怎么一点儿也不坚定。”
楼上格局只有四间房,苏念熠已经知道那间房是白少白的了,另外三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
苏念熠想进白少白的房间里看看,当手要推开白少白的房门时,一声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阿熠,你找白少白?”
苏念熠脸色一白,咯咯的收回手,转过身去,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沐云初。
这不看还好,一看苏念熠一排大白牙就忍不住露了出来:“你....”
他不仅双腿缠上了纱布,脸脑袋上都裹了厚厚的几层,也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要不是那声线过于熟悉,苏念熠还真认不出来,堂堂的王爷竟然沦落成这个下场。
她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几下,才险些忍住笑出来的声音。
“阿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我这不是最近喜欢上了悬疑话本吗,什么鬼魂之说啊,我就从家里带了个罗盘过来,刚好指针指着这个房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是白少白的房间呢。”
沐云初的面部不能做幅度太大的表情,不过眼睛里的狐疑可是明显至极!
“唉,沐先生,上次你说和我成亲的计划,现在还实不实行呢。”
沐云初目光落在对面那个清纯可人的脸蛋上,道:“再等等吧,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设宴。”
“也对,二叔这个样子有辱你的英姿飒爽,到时候肯定很多人嘲笑你,你还是在家里安心养伤吧。”
“你!”
沐云初被苏念熠说的脑袋发疼,可偏偏那个死女人还蹬鼻子上脸,继续说着:“二叔你出来这会儿,好像脸更加肿了,是不是风吹的啊。”
沐云初抿了抿唇,怒气在脸上却无法发出,只好转动着轮椅,悻悻然回房间了。
苏念熠心里腹黑,坏事做多了,报应总该来的!她看着消失的轮椅。
这宅子里的事她算是弄明白了,这宅子因为年代久远,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主人了,而且这地基下面是一个大型的墓场,阴气比较重。
那个怪物和梦君他们就居住在这里,方便他们修炼,这些都是小女孩和水鬼打探回来的消息,苏念熠满意的收回罗盘,看来还是要和白白家的人纠缠不清啊,她转了转手腕,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白少白,我府外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二哥就留你在这儿照顾了。”
白兰拉着行李,在客厅里嘱咐白少白。
白少白狭长的凤眸微垂着,什么情绪都窥探不见。
她也不急,就这么站着,看着白少白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就一个哥哥了,姑姑不希望你意气用事。”
“十几岁的年纪意气用事形容恰当,怎么姑姑的知识是倒退了吗,竟也拿来形容我这个而二十几岁的老男人吗。”
白兰被这话回击的是哑口无言。
苏念熠在楼上墙角处默默的吃着瓜,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姑侄两个人都可以唱一台戏了好不好。
“你二叔至少都没伤害你,你真的要那么绝?”
“绝?”白少白搁至茶杯时淡声打断了她,“姑姑,虽然我沉默寡言,不过这帽子是不是慎重的扣在我头上呢。”
“万一我真绝起来,坐定了这个事实,那这顶帽子估计还不够大。”
白兰一愣,精致的脸蛋微微抽了几下,明明她淡雅温婉的女强人,现如今的狰狞,和那些市井的妇人没什么两样。
她张嘴:“你变了。”
白少白牵了牵嘴角,眼神略带侵略的说:“姑姑何尝没有变呢。”
白兰的手高举在空中,却始终没有扬下去,最终她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目光平视着前方,空荡里趟着满满的绝望。
“随你们吧。”
行李在地上滋啦滋啦的响,苏念熠看着那个落寞的声音,心想:白兰应该很难过吧,可惜了,这个家庭。
白少白想起身回房,抬眸间就看到了苏念熠那一脸惋惜的样子,眸子眯了眯,待那小人儿发现他之后,脸上的神情又立即恢复成一贯高贵清冷。
“没想到,苏小姐这么喜欢偷听。”
这是两人这么多天以来,白少白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苏念熠也同他那样,板着一张脸,那清秀的眉头皱了皱,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白少白:“偷听?”
“拜托哥哥,我在光明正大的听好不好。”
白少白垂眸,俊容平静的叫人窥不出一丝情绪,从喉咙处淡淡的发出一声嗯字,踩着皮鞋走了。
这场战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终究是苏念熠一人扛下了所有。
她脸色变了变,拖着下巴摩挲了下,看来白少白是真的励志要忘记她啊!
很好,这个男人 非常好!
苏念熠的眼神是跟着白少白的步子转着的,许是那视线过于灼热,压根没反应过来,白少白已经上了楼,就对立站在离她五十米不远。
“看多久?”
这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楞楞地盯着他看,在他那带有侵略的目光下,生硬地说:“怎么,不能看?。”
白少白睨了一眼,仿若未闻,径直转了身,迈去步子。
无视我?
这不禁让苏念熠有些恼,小跑着就追了上去,意外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左脚绊右脚,苏念熠本能的朝着他的后背扑过去,”哐当“一声,苏念熠叠加在白少白的后背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起开。”
白少白淡淡的声音出口:“在不起开,我过肩摔了。”
周遭气温骤降,苏念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拱了拱鼻子,随后撑着他的后背起身,身下面的男人闷哼一声,可想而知刚才她的借力力气用的是如此之大。
“对不住了兄弟。”说完,苏念熠就要遛,刚才那一下确实是她故意所为,不过 还没走出去,身后的衣摆被人紧紧拽住。
“做了亏心事,就想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