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长得很漂亮,照他的话来说,他应该也是属于高质量的那群人。
而他连夜被送到船上,就是为了用来送人的。
要送的人是谁,褚卫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了。
这一刻,他竟然生出了几分这个男人死得好的快意来。
唯一可惜的是,这人死了,很多线索就断了。
全国每年有多少儿童孩子被拐卖,又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都是因为这些该死的人贩子。
这一刻,褚卫便下定决定,他一定要将这群人给揪出来。
说不定他还能找到自己的父母,找到拐卖他的人,知道自己当年被拐卖的真相。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这会褚卫倒是对这个少年同情的很,大概是因为身世相同的原因,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遭这么大的罪,难免就生了恻隐之心。
他看着这会已经缓过来的少年说道:你先在屋里休息一下,睡一会,等船靠岸以后再说吧。
阿七点了点头,目光追随着褚卫的身影,就跟放不下似的。
还没看上几眼呢,身前就站了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阿七抬头对上了华榕的目光。
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去休息。
阿七顿时觉得浑身一凉,忙不迭地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褚卫:可怜的阿七
阿七:善良的主人
华榕:呵,离开他的视线
所以师父的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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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收徒
船返航的时候, 速度快了很多,早晨的太阳刚跃出地平线的时候,船就靠岸了。
岸边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 因为案情比较特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窦舜。
窦警官接到电话, 连夜从京都赶了过来, 脸上还挂着黑眼圈。
褚卫觉得可惜,没能看到海上的日出。
阿七有些害怕, 下船的时候,试图拉住褚卫的衣服,但是在华榕那个看似什么都没有, 但是又特别吓人的目光下, 又将手收了回来。
褚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怕,窦警官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个好人,你将跟我们说的关于拐卖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诉他, 就可以了。
阿七显然现在不太相信除了褚卫以外的任何人, 他嘟着嘴巴, 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会不会被抓起来,会不会被判刑, 我看到有些鬼兄弟就是因为做了坏事被杀的?
褚卫:他又不是你杀的,你在担心什么?
阿七那张小脑袋瓜瞬间就明白了褚卫的意思,他顿时又笑了起来。
那等我从警局出来,我能去找你吗?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褚卫没找到纸,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 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他。
我在京都,这个地址。
阿七麻利地把地址给收了起来。
窦警官从船舱里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绿色的,画面太过于让人吃不下饭了。
褚卫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他需要跟着窦舜去警局,将所有的情况都说清楚。
一行人一股脑地又跟着去了警局,包括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人。
但是这些人事后都会进行记忆处理,会逐渐忘记船上发生的事情。
特殊事务处理局在s市也是有办公地点的,外面就挂着警徽,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安局。
但是往里走却是别有洞天,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倒也不少。
窦舜看起来很忙,尤其是在路上听说了阿七交代的关于这个拐卖集团的事情后,更是脚不沾地地开始走动起来。
这件事情不仅需要他们这边,还需要走正常的公安程序。
褚卫和华榕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窦舜面色还是黑的。
年底了爆出这么一件事,别说这个年过不好,来年可能重点都要放在这个人贩子集团身上,要是再牵扯上一些非人事件,他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的修罗。
这件事情目前先不要传出去,就从这个阿七口中了解到的,这个地下集团可能大到我们无法想象。
窦舜从接到报案开始,就觉得自己脑壳突突的疼。
只是说完又话锋一转:褚大师毕竟是这件案子的参与者,现在阿七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证,不知道
没等他说完,褚卫就点点头:如果事情都了解完了,还麻烦窦警官将阿七送到书店,在我这边,他会很安全。
窦舜就等他这句话。
褚大师,我会为你申请奖金的。
褚卫总觉得这话在哪儿听过,没等到细细地想呢,窦舜已经脚不沾地地走了。
他没注意到身后华榕有些臭的脸色,突然想起来,当初在青县,孙乾孙警官说过为他申请奖金的,可是这奖金都半年了,还没打到他的账户上。
这种话果然只能听听而已。
等上了车之后,褚卫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师父这一路都没说话了,跟个隐形人一样。
他转脸看着华榕跟平日没什么两样的脸色,小声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从船上下来之后,就没怎么听到华榕说话,他也是一时着急,到这会才意识到,师父的情绪好像不是很高。
又是谁得罪师父了?
华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口不一地回道:没有。
褚卫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明显不相信这句话,狐疑道:是吗?
华榕嗯了一声。
褚卫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又凑过来看他。
骗人,师父明明不高兴,还在这里故作镇定。
究竟谁这么不长眼,敢惹到师父?
褚卫皱着眉想了一下,师父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这要是真有谁得罪他了,还能这么安稳?
褚卫又凑过去,用手扒着他的肩膀,将整个人脸都贴了上去。
师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可以互相感知情绪的,你明明就是不高兴,干嘛要骗我。
华榕微微偏过头,高挺的鼻尖便跟褚卫的撞到了一块。
他突然抬手,在后座隔间打下一层结界,随后便将人给压在了后座上。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
后座挺大,褚卫躺在上面也没觉得挤,就是上面这个人隐隐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觉得危险。
褚卫舔了舔唇,小声地解释道:你不觉得阿七很可怜么,他才十五岁,无依无靠的。
华榕:原来还知道我因为什么不高兴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褚卫:本来不知道,刚刚猜出来的。
华榕缓缓地低下头:你想将他留在身边?
褚卫:他天生阴阳眼,又能跟鬼神沟通,师父不觉得他天赋很高吗?
华榕:我觉得他有些碍眼。
褚卫忍不住笑了:师父,你这是吃醋了吧?
华榕不说话,却是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下去,堵住了他这张嘴。
褚卫闭上了眼睛,环住了华榕的脖子。
车子开到就酒店的时候,褚卫腿都快软了。
游轮之旅结束后,褚卫跟华榕就回京都了,窦舜答应了将阿七给他送到书店,那这事就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还有三天就是新年,家里到处都开始打扫。
虽然平日里就不脏,但年前的扫尘会显得格外的郑重。
家里的树上房子上也都逐渐挂上了红灯笼。
院子里也铺上了长长的红地毯,到处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褚卫好奇:去年好像没挂这些东西?
华榕:今年不一样,今年是你正式加入的第一年。
结契就等于结婚,新婚第一年,那当然是不一样的。
褚卫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意思,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这么一弄,家里确实好看多了,新年的气息顿时出来了。
春节的前一天,阿七被窦舜送到了褚卫这。
小阿七不仅是从小被拐卖,连个户口都没有,根本就是个黑户,身份证全都临时伪造的,还要给他进行落户的问题。
基因库里也没能搜索到他的记录,被拐卖的时候又还小,根本没有关于家乡的记忆。
只不过这个问题要到年后才能解决。
就这样,新年的餐桌上,家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只是新成员黏褚卫黏的很,恨不得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你就住在二楼的客房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管家,或者找我也行。
褚卫将阿七送到房间里,但是这少年对于陌生的地方,显然不是很适应,等他想要出门的时候,还是黏在他的身后。
我能我能跟你待在一起吗?
阿七实在是有些害怕,他对这里一点都不熟。
褚卫:不能,你不能跟我待在一起,你是大孩子,要学会自己睡觉。
阿七瘪了瘪嘴:那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跟你在一起?
褚卫觉得这个孩子不仅单纯,还缺乏很多常识性的知识,也不知道这些年在岛上到底都学了哪些东西。
他耐心地解释道:他不叫那个人,你可以叫他华先生,他是我的爱人,爱人懂吗?就是我跟他会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人。
阿七毫不犹豫地问道:那我能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吗?
褚卫:不能。
阿七脸顿时就跨了下来。
那那我要怎样才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
说着想了想,竟是一把拉下了羽绒服,眼看着就要脱衣服。
要不这样,我把自己给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褚卫简直头大,这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那些人究竟给他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动不动就脱衣服,什么臭毛病。
他顿时沉下了脸,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阿七还没脱完呢,就讷讷地放下了手。
你是不是生气了?
褚卫:是,很生气,所以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这种动作。
阿七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伸手却拉一拉褚卫的衣服,但是又害怕褚卫更生气。
他的人生里除了怎么学会讨好人,就是学会怎么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别人相处。
褚卫知道一时半会让他改变还很难,但是一定要让他意识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今年已经十五岁的,可是最基本的伦理纲常都不知道。
这个样子,一旦放出家门,必然会惹祸。
阿七低头,又默默地将衣服拉链给拉上了,低着头不说话,漂亮的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却又不敢哭出声。
他小声地说道:你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我就是想我没别的东西,除了这个,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褚卫脸色还是没有好转,依旧冷着,他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严厉:我收留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不希望再看到,晚饭之前如果你不能想清楚这个道理的话,那过完年,你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阿七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咬着嘴唇,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褚卫走到楼下,华榕正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提醒道:师父,报纸拿反了。
华榕面色毫无波动地将报纸收起来,开口便说道:过了年便将他送走。
褚卫犹豫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华榕冷哼了一声:他都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了,我焉能留他?
褚卫噗嗤一声,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说道:师父不相信他,那总该相信我吧,我眼里可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子。
华榕不说话,这幅臭表情,从阿七被送进来开始就这样了。
褚卫再接再厉道:我已经教育他了,他就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慢慢教,肯定能改的,师父
华榕转头看他:你是打定主意要留他了?
褚卫大概是察觉到了华榕的不开心,顿时又犹豫起来。
师父师父要是不愿意,那就那就算了。
华榕也察觉到了小孩的不开心。
为了别的男人,还准备跟他闹别扭不成?
褚卫靠着华榕,低声说道:我留他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到了我自己,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师父,那我今天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阿七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只是需要有个人指导而已,谁都有陷入困难的时候,谁都需要别人在困境中扶一把的时候,我就是想帮帮他,让他别误入歧途。
被拐卖不是他的错,既然年少已经被毁了,那为什么不能让他未来能够重新获得光明呢?
拐卖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华榕一直以为,小孩记不得自己的亲身父母,所以对于这些东西都是不在乎的。
可是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他说不在乎只是在说服自己不在乎,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渴望那种被父母环绕的亲情。
也许他也曾经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里,只是被那些心有恶意的人给设计,沦落到那样一个无朋无友,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地方。
如果没有遇到自己
华榕一把将褚卫搂紧怀中,遇到阿七这件事情似乎唤醒了他心里那份藏匿已久,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的情绪。
褚卫:师父,我最高兴,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褚卫,你要是不高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