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副风月老手的模样,指不定还跟多少人做过交易,看不见也就罢了,要是在他跟前,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褚卫这话说完以后,这人久久未曾说话,但是紧贴着的胸腔却是震动起来,隐隐的笑意在耳边响起。
榕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奸计得逞的愉悦,他的呼吸还在褚卫的耳边,气息灼/热:小蠢货,你以为谁都能入的了我的眼。
褚卫:
怎么,还要谢谢他吗?
但是不可否认,这句话说完,褚卫竟有种松下一口气的感觉,甚至还有种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喜悦。
他转头避开那点呼吸,试图让耳尖涌起的红潮褪去一些。
所以你今天来,是来交易的吗?
榕钳制他的那只手未曾松开,另一只手却是揽住了他的腰,将人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然后取出了一把玉簪。
今日过来本来是送这个的。
褚卫看不见,直到榕将这个玉簪塞在他的手里。
今天是你的成年礼。
要不是这小东西一开始的话太气人,他也不至于直接动手。
褚卫这下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过他是来送成人礼的。
榕抱着他坐起身,可手却没松开他,依旧搂着他的腰。
这玉簪是我自己炼制的,花了好些日子,你戴上应该很好看才是。
褚卫手里拿着的簪子觉得烫手的很:我不能收
榕奇怪道:为什么不能收?
褚卫:我
为什么不能收呢?他也说不清楚,好像收下了,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榕不等他回答,擅自抬手,拔了他发上的玉簪,将自己手里这跟换了上去。
这可是件上品灵器,必要的时候能够救你一命,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送你你就收下。
褚卫看不见这簪子什么模样,但是能感觉到这簪子上流转的灵气。
确实是件上品灵器。
榕并没有在这里坐多久,就是占了点小便宜,末了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走了,两天之后再来找你。
褚卫:走了?
榕笑了:不然,你在邀请我留下?
褚卫闭上了嘴巴,能拖一天是一天。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褚卫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玄风剑派里人才辈出,但是特别厉害的高手都是数得出来的,他打听过一圈也不知道到底谁的名字里带榕的。
但若果他不是宗门里的人,又怎么能这般自由地出入。
榕手捏上的脸,猛地扣过他的脑袋又亲了上去。
撬开牙关,长驱直入,丝毫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褚卫被结结实实地亲到迷糊。
两人都有些微喘,榕用着极为暧昧且蛊惑的声音说道:我是谁?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发现了。
说完这人就消失不见了。
褚卫一个人坐在屋顶,认命一样地躺下,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抬手拔下了那根簪子。
他今年不过刚成年,说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对情这一字,一无所知。
但是
褚卫握紧了手里的簪子,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缓缓生了根。
他自己嗤笑一声:连交易都这么走心。
两天之后,榕果然来赴约了,来的时候依旧是深夜。
彼时,褚卫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寒症又要发作了。
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屋子里还临时生了炭炉,明明是初秋,可屋子里却比盛夏还热。
榕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褚卫正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你知道知道我寒症今天发作,还来来这么晚。
榕三两步走过去,一点都不客气地上了床,颇不要脸地说道:有些事,我怕你脸皮子薄,白天不好意思做。
褚卫嘴硬反驳:你才脸皮薄。
他已经快冷的不行了。
这骨子冷劲一次比一次来的汹涌,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榕挥手将这屋子里的炭盆给灭掉,随手扯开他的被子,将人给揽进怀里,抬手便开始解他的衣袋。
褚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还欺负我。
榕手下动作不停,很快就将人剥的只剩下单薄的里衣。
我教你一段口诀,记好了,待会让你运转的时候,照着做便是。
褚卫这会哪有时间说不,就是记这段口诀,都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了。
很快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靠在了一个火热而又有力的胸膛上。
榕的声音缓缓在他耳边响起:会有些疼,乖一点。
被冻的找不到东西南北的褚卫已经不觉得还有什么疼是忍不的了,直到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那股异样的感觉,确实疼。
他果然是来欺负自己的。
都这样了,他还欺负自己。
褚卫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了,自己还有心能想出这些东西。
混沌的意识开始沉沦,冰寒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褚卫听到那人说,让他照着口诀运转体内的灵力。
他下意识地便照着做了,随后一股更为汹涌澎湃的灵力涌入体内。
榕吻上了他的唇。
那一瞬间,一个字在他脑海中闪过。
双修。
双修之法他只是听说过,一般有道侣的人才会利用此法修炼。
这需要在两人交合之际,共同运转。
褚卫身体逐渐开始变热,连着混沌的意识都逐渐清醒起来。
但很快又陷入了另一个旋涡。
专心。
榕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褚卫又闭上了眼睛。
深海扁舟,随浪摇曳,沉沉浮浮,不知今夕何夕。
褚卫觉得自己如在梦里,踩在云端。
极致的快/感和汹涌的灵力在他体内乱窜,但很快又被人给强行带回原路。
经脉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这疼痛很快又飞抚平。
就这么一波接着一波,时间都好像停滞了一样。
府邸外的屋子被人给下了禁制,非主人允许不得擅自踏入。
旁人都以为褚卫又在闭关修炼,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个月过的有多么孟浪。
他就没下过床!!!
榕这个禽兽一开始确实是为他治疗来着,但是从他昏迷到清醒,就用了五天的时间,他能感觉到这次双修之后,体寒之症明显消失了,但是这人却好似上了瘾。
美名曰帮他提高修为,巩固心境,可不双修的时候,也没见他放过自己。
少年的身子恢复力又快的很,这两月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从屋子里他出来,被阳光照到觉得刺眼的那一刻,褚卫觉得脸空气都是香的。
但是,下一刻,他却是愣住了。
刺眼的阳光
他看到了太阳。
秋末冬初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传遍了他的全身。
褚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我看见太阳了。
很快身后便伸出了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视力刚恢复,不能这么看着太阳,会受伤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他足足听了两个月。
乖,换个姿势。
舒服吗?
叫出来,你的声音很好听。
你可真让人上瘾。
诸如此类的句子在脑海里不停地翻转,让褚卫瞬间红了脸。
诚然他也很快乐,但是再想起来,更多的却是觉得羞耻。
不分昼夜,白日宣淫,连件衣服否没有穿上的机会。
哦,不对,穿过的,只不过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褚卫不出声,直到背后的人将手抽走。
寒症消失,你的眼盲症也就好了。
褚卫:那我刚刚在屋子里怎么瞧不见?
榕从身后抱着他,用下巴摩挲着他的脑袋:因为我刚刚解了你眼睛上的禁制,恢复有个时期。
褚卫慢慢地睁开双眼,这次却是没有抬头,而是看向自己府邸的院子。
院子里假山绿水,亭台楼阁,漂亮的很。
他最想看的不是这些。
褚卫猛地回头,看向身后这个人。
榕的脸映入眼帘。
但是,这不是他真实的面目。
褚卫闷闷地问道:你的脸是有多么见不得人?
榕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睛这么利索,这确实不是我的样子。
这两个月褚卫已经了解了眼前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气,若说非要总结一下,那只有三个字。
老流氓。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榕已经缓缓地放开了他。
我要走了。
褚卫下意识地问道:去哪?
榕低头轻笑:怎么,舍不得我?
褚卫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
榕低头索了个吻:想我你就叫我,我肯定过来满足你。
褚卫抬脚踩在这人脚背上,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这一天的。
榕嘶了一声:你这下手可真狠。
褚卫扭头进屋,没搭理他。
榕站在门口,看着少年进屋的身影,垂下眸子,抬起了手臂。
手腕间有条红线,只是隐隐冒着光,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他忍不住笑自己:你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我走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人就消失不见了。
褚卫从屋子里匆忙出来,什么都没有瞧见。
榕真的走了。
褚卫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感,走了该高兴才是,但是那股子惆怅却是更浓了。
屋子的禁制没有撤掉,接下来的两个月,褚卫却是真真实实地在修炼。
因为双修,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从金丹三层一跃至金丹大圆满,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但是心境未曾稳固下来。
他用两个月的时间,将自己的心境好好沉淀了一番,然后决定出门做些任务。
若是没有没在实战中磨炼,心境跟不上修为,终究是个隐患。
出关之后,褚卫先是去拜见了一下师父。
只不过这次他学着乖了点,用榕交给他的方法,将修为压在了金丹三层。
他修为的进展速度本来就已经很惊人了,若只是闭关两个月就到金丹大圆满,那简直就是等着别人来围观他。
到时候要怎么说,难不成实话实说,说自己跟别人在床上厮混了两个月,混着混着,就混到这个境界了?
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找打。
玄天真人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是越看越满意,宋集二十六岁就是元婴修为,这等天分在玄风剑派乃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他的弟子也不差啊,褚卫今年才刚成年,可是已经是金丹三层的修为,虽说从金丹到元婴是个更为艰难的过程,但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听到褚卫想要下山的时候,玄天真人顿了顿,干脆拿给了他一块任务牌。
褚卫疑惑地看着这个牌子,不解道:这是什么?
玄天真人说道:南山一带有人说发现了魔的踪迹,你师姐接了这个任务,不过与魔相关的任务,都是需要结伴同行了,她明日就准备出发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同伴,你既然出关了,就跟她一起过去吧。
褚卫点了点头:是师父。
玄天真人又嘱咐道:你视力刚刚恢复,万事以小心为上,你师姐性格比较冲动,虽然年长你几岁,可做事轮沉稳却是不如你的,要是发现不能解决的问题,立刻传讯回来。
褚卫领命下去了。
玄天真人撸着下巴上那点小胡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说的这个师姐正是自己的独生女,纵观整个玄天峰,褚卫是他最为看好的弟子,若是能有些任务以外的东西发展出来,他也是乐意的。
褚卫自然不知道师父打着什么小心思,他很快便联系上了师姐。
也是见面之后才知道,这师姐竟然就是师父唯一的女儿,谭樱。
见着谭樱,褚卫照着规矩行了一礼,叫了一声:谭师姐。
谭樱性子爽朗,人又生的漂亮,虽然平日里的骄纵了些,可架不住他是玄天真人一峰之主的闺女,平日里示好的人多的是,说话多少有些不太委婉,或者说顾及别人的面子。
看到褚卫,她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爹就从来没对我放心过,一个小任务我自己就能搞定,非要找什么同伴,你跟我修为差不多,真要是遇上了什么情况,还能指望你不成。
褚卫淡然道:当然不能,这事怪不得师父,宗门有规定,凡是关于魔的任务,必然要两人以上的人一起。
谭樱双手抱胸走在前面:这两年,魔族都不知道被我们宗门挑了多少据点,近半年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要我说,根本没必要这么担心。
褚卫笑了笑:正是因为半年未曾出现,所以一旦有情况,大家必然都十分重视,师父这是担心你。
谭樱嘟囔了一句:要他担心,我都这么大了。
但是更多的,也没再说什么了。
褚卫以前没跟谭樱打过什么交道,一来他一开始就是住在弟子的院子里,没机会往里走,后来搬到内门,成为师父亲传弟子后,又独立门户,一心闭关,自然没有打交道的机会。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师姐,就是个心直口快,没心机的人。
难怪师父要自己看好她。
这开口就得罪人的本事,确实堪忧。
隔天,两人便一起御剑出发了。
比起两年前,如今的褚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御剑飞行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即便是到南山这样的距离,他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