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神经病,他连自己的呻吟声都堵住了,还堵着底下。陈双不断往前晃悠,有几下差点磕到床头垫子上,啪啪啪的声音显然从慢到快了,床板也跟着响。他被翻过去,接吻的空档里告诉屈南别那么大动静,可是屈南红着眼睛看过来。
下一秒,陈双看到的就是自己高高翘起的两只脚,还有脚踝上摇摇欲坠的铅带。两只脚不断晃悠,不知道晃了多久,不一会儿又压到了自己的脸上似的,身体被折起来。
再后来,他连声音都快要听不见了。他好像是侧着的,左腿被掰开,掰得非常开,可怜地蜷缩在体侧,陈双只能蜷缩在屈南的怀里。屈南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拔出来,就那么一下是一下地插入,安抚似的亲吻项圈周围的皮肤,却不经意间咬紧了它。
这一下就不是浅尝辄止,陈双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他就记得自己一直晃,一直想射又射不出来,底下堵得严严实实。
抽筋从脚尖开始,很快到了膝盖,然后陈双的屁股缝也开始抽搐了,任由竖在后穴里的性器往里进入。他张着嘴呼吸,下巴好像被人亲了,一边臀肉一直被揉捏着,然后那个亲吻又回到颈后,开始咬项圈,亲他另外那一块胎记。
他都想和屈南说你把我放下吧,再操几下我真怀孕了你也跑不了,咱俩是共犯。又迷蒙地想起,不行,屈南这是家族精神病,谨慎要下一代。
你别弄了,你好好插着。陈双最后的力气是说这句,看东西都模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让你好好插着
屈南只是轻轻地圈住他的脖子,亲他,把他稳稳牢牢地抱在怀里。他很有把握,这是一个训练,自己知道陈双的极限,他摸到了陈双的一切。陈双放心地把身体交给自己,自己必须训练好他。
小狗狗项圈很漂亮,戴上它,就是最乖的。
陈双有那么几秒,觉得自己失忆了。但马上就醒过来,身体软软地瘫在床上。汗液把他和屈南的身体黏在一起,精液又把他们的下体黏在一起,他们可以不用分开了,一起做爱,一起腐烂。
他看向下体的时候,自己还在徒劳地射精,不是射,是往外流。空气瞬间进入喉咙,带着潮气,一条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
他回过头,屈南射完之后小心地晃着腰,透明的眼泪还在。他的手勾在宠物项圈上,射完了,还插在最深处。陈双将手往后伸,伸向他们黏湿的体毛里,他们还没分开,像连体婴,任由精液粘连,他的屁股还套着屈南阴茎的根部。
终于能呼吸,陈双大口喘气,回过身,亲吻哭到了尾声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四水:眼皮剧烈跳动!
第120章 陪你一起混乱
黏答答,成了陈双最后记住的触觉,在他每一个胎记上留下了印记。两个人快要在一起发酵,粘连成一体。无论是他们的唾液还是身上的汗珠,还是屈南流了自己一身的眼泪。
他可能把隐忍了十几年的泪水都流光了,5岁的不敢哭的小孩儿痛快释放出来。但是屈南的身体已经不是5岁了,来回来去,陈双又一次懵到彻底。
直到最后,屈南将眼泪埋在自己的颈窝里,陈双晃着,还在想,为什么他哭完了全程,自己还没当上大猛1呢?
他好能哭,一直默默流眼泪,眼泪滚烫,一颗一颗连成线,滴在自己的皮肤上,都成了烙印。以前听广播剧,疯批美人到底什么样他一直不懂,现在懂了,而且屈南是货真价实的真疯。
他很疯,很疯,很疯,疯到不切实际。自己搞到真的了!
最后,两个人拥在一起,陈双还在舔他的眼泪,亲吻他小兔子似的红眼睛。眼泪的咸度仿佛被他们的亲吻冲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拒绝恋人的怀抱。陈双像一颗果子,被榨成汁,变成丝丝甘甜,让苦涩的屈南喝下去。
喝完之后,两个人都不苦了,他们都是甜的。
最后他们一起收拾,但是又发愁收拾不好。两个人相拥入眠,陈双一颗心才放松,因为屈南好像不哭了。
他们亲着,因为屈南的不稳定,陈双格外珍惜时光。他能接受这一切,精神病而已,屈南的全部他都接住,不会放弃。
如果他病了,自己就当陪他疯的安慰犬。
混合着他们味道的密封小卧室里,两个人黏腻地搂住彼此。屈南的右手夹着一根吸到一半的烟,陈双伸手来抢的时候他不给,只自己夹着喂他吸。两个暂时堕落的人将腿互相搭着,看着他们吐出的不成形的烟圈飞散,满足地笑。
你会陪着我一起比赛去吗?最后,在犯困边缘,陈双枕着屈南的手臂问。
屈南右手的烟还剩下最后一截儿,他用食指和拇指夹着猛吸最后一口,再在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里按灭,转过头将气渡给陈双,舌吻时,白色的烟从他们的嘴角溢出来,他们亲吻时又笑了。
去,如果我清醒。你不要和北哥说话,好不好?毕竟他比我稳重。
好。陈双听见了,相信了,像吃了什么昏迷气体,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墙上的横条光斑开始变暗,屋里的一切归为沉寂,连灰尘都落下来了。窗外笼罩在日落后的昏黄里,对面的楼开始点灯,天空再由淡青色变成青黑色,楼下有停车入库的刹车片摩擦音。
一个闪亮的烟花亮起来,屈向北皱皱眉头,醒来。
屋里没有开灯,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两年卧室的改变。高三那年他经常反复出现,这间卧室摆放最多的是各种练习册。现在,屈南大二,高三模拟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学教材。
家具的摆设大体没有变化,留着真正的屈向北的东西。
又睁了睁眼睛,很奇怪的沉重酸胀感出现在眼皮上。屈向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竟然肿了。
屋里很热,像是要把所有温暖都保存下来,几乎闷成温室,保护着潮湿的脆弱植物。屈向北盯着天花板,盯了两秒,忽然发现自己的左臂上,枕着一个人。
他极力睁开红肿的眼睛分辨,竟然是陈双。
胳膊一厘米一厘米往回收,屈向北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手臂已经发麻,抽出来之后无法用力。他不多逗留,掀开被子转身下床。
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再看旁边。
陈双好像也没穿。
脖子上还戴着项圈,喉结上勒得通红。
好像玩很大。
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屈向北悄声无息地穿好裤子,刚往阳台走几步,忽然发晕,眼前说不清道不明开始发黑。他赶紧扶住窗台,捂住眼睛缓了缓。
这他妈屈向北根本没有这段记忆。他的记忆断片在天台上,最后一个画面,是陈双摆弄花盆的背影。
他晕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走到阳台上,吹着冷风,从兜里掏出烟来开始抽。
陈双感觉到旁边动了,也醒了。醒来之后,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阳台上多了一个抽烟的人。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屈南已经回去了,现在这个人是屈向北。
他站姿和屈南不一样,而且用左手抽烟。下次等屈南回来,一定要叮嘱他,无论是哪个人格,都不能再抽了。
屈向北抽到第二根时,陈双过来了,已经穿好衣服。
你少抽点,屈南马上要比赛的。陈双想抢他的烟。可是当屈向北睁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瞪过来时,他又想笑。
屈向北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离我远点。
陈双抱住屈向北,以过分强调的语气说:我现在抱住的是屈南,是屈南,我不会走的。你现在这样很像拔吊无情,野男人也没有这样的啊。再说,屈南很爱我,你知道楼上的花盆吗?那是专门打园艺比赛用的青山盆,每个盆150块,种花很花钱的,更别提买营养土和肥料。我们从高三开始谈恋爱
滚!屈向北单手将人推开,发力之后,眼前又有点晕。
你头晕吧?正常,因为屈南哭了好久,哭完了全程。陈双赶忙扶住他,自己尾椎骨生疼,每一次,都像散架,哭久了就容易头晕,更何况我俩刚才还那个了。但我技术很好,我是大猛1,你看,你都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吧?
说完,陈双立刻夹紧,生怕往下流淌。
你神经病吧!屈向北打断了陈双,立刻离开我家!
陈双的力量抵不过他,连退两步。白队说得没错,双重人格是独立的人,是分裂出去的另一个,不是性格。不同的人格之间没有联系,还会有巨大区分,兴趣爱好,包括力量,都不一样。
屈南的力气好像没有这么大。
我是和屈南在一起,又不是和你在一起陈双分得格外清晰,他要的,是屈南,北哥,你相信我,我不会辜负屈南的。他有病,我愿意陪着他。
闭嘴!屈向北戳着陈双的锁骨将人推远。
屈南说会陪着我的,我不闭。陈双抓紧时间在屈向北的侧腰上摸了一把,你身体是我男朋友的,所以我也可以摸。后天开学,你会按时到吧?你对首体大应该很不熟悉吧?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带你熟悉环境。
屈向北长眉紧锁。不需要。
需要需要。陈双立刻抓住他的手,其实我和屈南真的很般配,我可以和你保证。
屈向北眉头更紧了。不要跟我动手动脚。
屈南家应该是有家族精神病史,大概率会遗传。陈双认真地说,所以我们在一起最合适,现在讲究优生优育,我们不要孩子。
屈向北痛苦地闭上了哭肿的眼睛。
两秒钟后,陈双被拎着后脖子丢出门外。
那么凶干什么陈双揉揉皮肤,又敲了几下门。
门这回开了,自己的运动包被扔了出来。然后门又关上了。
切,野男人拽什么啊?陈双拎起自己的包,慢慢走下楼梯。张辉和屈鹏热情地留他吃晚饭,陈双笑着拒绝了。
回家的路上,陈双骑车很慢很小心,生怕发生剐蹭。开学后是校级运动会,自己要代表首体大第一次出战。现在自己的身体宝贵,经不起一丝一毫地磕碰。
回到家,爬6层楼,今天格外吃力。陈双扶着大腿,到5层休息几秒,明明肌酸还来不及堆积,能量已经殆尽。
终于爬上来了,陈双一眼看到601的小子。
哥,这盆我养得怎么样?那小子自来熟。
陈双抹了把汗:这盆不错,等夏天到了你记得给绣球做遮盖,千万别晒。
我家好多绣球呢,狮子滚绣球。伏城也擦了把汗,脸上弄了土更脏了,问题不大,等着它们夏天开花。
是,问题不大,到了花期一定会开。陈双说,也算给自己打气。希望等盛夏来临,自己已经种了满天台的青空和转蓝,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淡蓝色,送给屈南。
回到家,阳台除了妈妈和弟弟,还站着一个穿工作服的师傅,是来封阳台的。他们商量如何做设计,陈双假装过去说两句,装作听得懂。
手机群里热热闹闹,大家都在雀跃商量校级联赛的事,陈双在群里@了屈南这个名字,让他好好休息。但是没得到回应。
屈向北才不会理自己呢,他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四水高三,开学比自己早1天,陈双开学这天是个大晴天,出门之前,他拿出黑色的正方体香水瓶,喷上墨恋。
屈南说,他很喜欢这个潮湿的树林味道。明知道屈向北对自己没有任何印象,陈双也要当一个漂亮的小煤球。
也不对,现在皮肤白回来了,变成一个小白球。带着自己的胎记,陈双希望等屈南回来的那瞬间,自己很漂亮。
学校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有些人直接穿队服来的。陈双穿过他们,眼神在他们的胸口停留。自己的队服是不是该做好了?
双哥!程丹冲过来,我回来啦!
陈双一把接住了他。离开爸妈的时候没哭吧?
也哭了,但我哥说再哭就打死我。程丹笑笑,咦,南哥呢?
陈双沉默,自己和屈南上半学期形影不离,看来大家都习惯了。他可能晚些到,咱们走吧。
哦程丹安静一会儿,双哥,为什么跳高大群解散了?
陈双没回答,没法回答。这可能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屈南的事被外人知道了。
为什么那些人都说,南哥家里有问题?程丹低声问,那个视频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关咱们的事啦,运动员别打听八卦。陈双打起精神来,带程丹去大会堂。
开学典礼简短,因为不是新学期。不同于上半学期,陈双和班里同学已经熟了。跳高的程丹,中长跑的方浩,三级跳的杜文墨,这些人走进了他的生活。
可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大三班级他扫视一圈,屈南没来。位置是空着的。
校长和副校长在台上致辞,陈双又看向大二那片。陶文昌旁边坐了一个女生,长发大波浪,戴鸭舌帽和口罩,脸小到简直快要看不见,是俞雅。
真好,昌哥的恋爱永远一帆风顺,雅姐还特意陪他开学。
开学典礼完毕后,各班带回,其他院系有的直接解散,等待明天正式上课,体院再次集合,全部拉到了训练场。
也不知道主办方怎么想的,开学第二天比赛。陶文昌目送女朋友离开,听说这次有10所大学参赛。
雅姐是不是陪你过春节了?陈双好奇地打岔。
对啊,每年春节我爸妈都去国外看动物大迁徙和长颈鹿,长颈鹿才是他俩的爱情结晶亲儿子,我家没人,赶紧叫富婆姐姐过来甜蜜蜜。陶文昌满脸幸福,你雅姐还给我买了一块表,一双新鞋,我都说了不要不要,她非要买。
我没觉得你不想要。陈双看透他。
对,所以你看这表好看吗?陶文昌撸起袖口。
什么啊?我看看。程丹露出个小脑袋,哇,这表好贵的,我知道!我哥去年就想买这一块,全球断货!雅姐一定是用明星渠道才搞到的!和女明星谈恋爱太爽了吧!
这么珍贵吗?陈双仔细看看,银白色的表盘倒是很符合昌哥的气质,钢带很有精英感。
我哥最喜欢奢侈品了,就是没钱,他的钱全扔画画里了,还没画出名。程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给他发过去,馋他。昌哥你喷香水了?好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