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三刻,便叫他等到了。
婢女火急火燎找来,看到谢厌所在后,急忙到亭中:“幸好公子在这里。”
谢厌垂目,饶有兴致地把玩茶器,也不看她:“怎么了?”
婢女急出哭腔:“五姑娘与我们小姐玩笑时,摔伤了腿脚,不愿请大夫,只唤着公子姓名。小姐没法,便让奴来请您。”
“你们小姐。”谢厌抬眸,“是薛灵瑟?”
婢女陡然撞上他黑漆漆的眼睛,似被洞察了全部心思。
她眼神闪躲:“正是。”
谢厌蓦地搁下杯盏,轻笑:“也罢,带路。”
婢女大松口气。
两人走经竹林,谢厌步伐忽顿,望着带路的女子:“阿婵不在这里?”
婢女硬着头皮说:“几位姑娘去了那边放纸鸢。”
“原来如此。”谢厌轻轻挑唇。
婢女身后跟着谢厌,犹如一头嗜血啃骨的野狼蛰伏。
她心提在嗓子眼,虽是害怕,却也不敢违抗小姐的命令。
只是不明白,小姐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她怎会起了如此荒谬的念头。
婢女攥在身前的手发着细颤,带谢厌左拐右绕,从后花园慢慢走到一处较为荒僻的院子。
她暗想小姐做足准备没有,这么大的事,万一出现纰漏,必死无疑。
心念及此,余光悄悄瞥看一眼。
却猝然听见谢厌的声音:“原来薛府也有这么偏僻的地方。”
婢女手一抖:“是、是啊。”
不敢再耽搁,赶紧带谢厌进去,指着一扇紧闭的屋门,低头道:“公子,五姑娘就在里面。”
如此拙劣的行径,谢厌嗤笑。
他挥退婢女,上前,抬手推开门。
里间纱幔重重,映出女子纤柔的身影。
扫眼一看,便知不是尹婵,至于究竟是谁,他对原州女眷并不熟稔,离近方知。
谢厌迈步走进,不解风情地挑开罗幔,没有刻意省力,帐幔顷刻成了一片片碎布,扬在空中,飘落于地。
黄巧春。
穿着轻薄中衣的黄巧春。
谢厌没心思与她理论,二话不说,劲瘦五指挟住她脆弱的脖子,自嘲地笑了。
崎岖瘢痕的脸褶出不堪的纹路,直叫黄巧春瞳孔骤缩,连连犯呕。
谢厌看得清楚,恶劣地将脸凑近她,低着声音犹如炼狱的恶鬼,不紧不慢开口,讥嘲道:“我这样的人,也配姑娘使浑身解数,做轻贱之事。”
手腕一转,倏然将人扔在角落。
黄巧春衣衫凌乱,大口喘气,脸色青白交加。
谢厌不留情面,转身便走,却是一顿,冷冷道:“黄家若想在原州好过,明日自来府中请罪。”
衣袂轻摇,遮住了黄巧春浑浊的双眼。
她咬牙,气喘吁吁地喊:“等等……!你果真要这样离开?”
谢厌步伐微顿,胸口猛地溢出一股股难忍的红潮。
顷刻,面上热息攀升,双眼迷蒙。四肢百骸皆是泛痒,迫切地想、想褪去一身衣物,好能凉下来。
黄巧春看到他的变化,脸颊浮着薄红,喃喃道:“一炷香内,若不纾解,公子想过会怎样吗?”
谢厌倏地看向四周。
门扉旁,一具香炉幽幽散着诱人的甜香。
黄巧春起身,腿脚俱已酸软,望着谢厌,嗓音轻哑:“公子放心,只要你娶了我,不论日后多少娇妾,都随你意。”
她已热得满额的细汗,慢慢逼近,忍着羞耻说:“公子从来不近女色,难道不想尝……”
“住嘴。”谢厌无甚怜惜地挥开她。
抬起手,立即点了胸前两道穴,勉力抑制住灼热。
缭绕的香叫黄巧春魂思难捱,不停拨乱衣襟,谢厌不想看她,即刻转身,推门而出。
黄巧春说得没错,这样离去委实艰难。
以穴道根本无法压制体内的灼热,谢厌走的越是快,便越被那股绮念折磨得要疯掉。
究竟是什么药,居然如此热烈。
谢厌凭本能往回走,薛府道路宽敞,即有小路也修得齐整,但他眼前似被蒙了一层薄纱,影影绰绰,看不清路。
他又即刻往一穴位点去,满脸潮红总算消了些许。
脑中昏昏涨涨,用力吞咽几下。
不想,刚到后花园,迎面便有一群谈笑的宾客。谢厌咬牙,低骂一声,情急下身形骤转,闪身避进墨竹林中。
嗅着竹子淡香,周身得以暂时的松快。
竹林颇大,可供藏身,但长久待在此地并非好事,他需立刻回府服药。
想到这,短暂清明的眼睛急寻出路,踉跄走了几步,却是围在林中迷糊打转。
略一思忖,见竹林侧方有一条路,他快步过去,愕然与一人相撞。
谢厌乱不可言,抬眸,呼吸顿滞。
竹林深处绿影叠叠,女子拾起遗落的绣帕,玉绿襦裙散在地面又悠悠扬起,裙裾摇曳如花,映出她姣好曼妙的身姿。
她面敷檀粉,目中盈亮,站在竹下,宛如林间仙子。
谢厌看见了她,按捺的情火顷刻攀升到顶峰,额头浸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漂游着不知归处的心,终于寻到它的故乡。
他跌跌撞撞上前,狠命地拥住,埋头在她白腻的肩窝,低喘着道:“阿婵,带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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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大家qvq,锁章从早上就开始修改,但现在还没被放出来,申请九次了】
【怎么还不解锁?】
【锁了?啊啊啊啊啊,郁闷死了】
【jj你没有心!】
【怎么锁了?!还好我来得早看了,也没发生什么呀怎么就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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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这黄巧春好恶心这么厌恶男主的脸还要算计要嫁给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啊啊啊啊啊】
【撒花】
-完-
第67章 、依偎
◎我要娶你,明媒正娶。◎
“哗——”
一桶冷水迎头浇下。
可急促的喘息没有消止,反倒愈演愈烈,浴池上空缭绕着浓靡的情愫。
倒水的仆从听着公子一声接着一声的低喘,又看他手指紧紧抓着浴池内壁,骨节绷起,指尖泛白,脸都红了。
赶紧又倒了几桶水。
满室冰凉,敌不过他被春潮占据的情念。
谢厌气喘吁吁地坐在浴池,衣襟半敞,乱不堪言。
鬓边乌发凌乱在颊边,他周身起了冷汗,但心口越来越火热,从骨子里灼烫他。
究竟是什么药,如此骇人。
谢厌神志不清,盯住弥漫冷雾的浴池,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又微眯起眼,视线内白蒙蒙的浑浊不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低迷。
仆从提着水桶出去,正撞见宋鹫火急火燎地带来大夫。
宋鹫进内,也被谢厌的样子吓了一跳,相比仆从的羞赧,他更担忧谢厌的身体,着急催道:“大夫,请您赶紧开药。”
谢厌面颊潮红,呼吸时快时慢,情状不好,大夫诊脉后,喂了清明的药丸,皱眉道:“这、怎么说才好。”
宋鹫当即便一惊:“如何?”
大夫眼眸微躲,言辞略有闪烁:“没什么药能根治,公子想解,只需和女子……”
虽未说尽,宋鹫已了然了。
公子脾性阴晴不定,若说身边人谁最明白,莫过于常常跟随的宋鹫了。只听大夫这话,即使不去询问,便能猜到公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