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茹慧就迫不及待的找宋金宝帮她忙,将存放在平房的所有衣服,都拿去了服装店。
原本就粉刷一新的服装店,再配上各色鲜艳的服装,一下子就增色了不少。
尤其是玻璃窗前摆放的几个模特道具,搭配上漂亮的衣服,往那一立,就立刻吸引了许多爱美女士的驻足。
别管有没有钱买,也想多看上两眼。
想象一下自己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会是什么样。
大庆嫂子也被从做饭的岗位上掉到了服装店。
刘林让宋金宝重新找几个做饭的。
不过这次做饭是在厂里做了,刘林准备在厂里搞个食堂。
每个人每顿饭厂里补贴几毛钱的饭前,如果想吃的更好,就自己掏钱,单独窗口买。
调剂一下所有人的胃口,但挑食,想吃好的这种事,刘林是不会买单的。
至少现在刚起步的时候不会。
这宋金宝还觉得刘林亏了呢。
他觉得钢铁厂那么大个企业,都不管员工饭,虽然有食堂,也是工人自己花钱,自掏腰包吃饭。
可是刘林,居然一天给每人两毛钱的饭补。
一天两毛,一个月就是六块。
人家钢铁厂的工人,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就直接给出去六块钱的饭补。
为这事,宋金宝还追刘林的屁股后面,让他再想想,钱的事不能太冲动,更不能太大方。
就为这,刘林还给宋金宝和崔大民开了单独的讲解会,告诉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和好处。
另一点,刘林说,食堂可以外包出去几个窗口。
有竞争,不光有压力,工人更容易吃到又便宜又好吃的饭菜。
食堂外包,厂里也不亏,也不用费心管,包食堂的人多少也有的挣。
刘林在这一点上,还是愿意向着自己人。
让他们可以先可着自己家的人来,看看自己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再从外面招想要承包食堂的人。
但是这样,就有些肥水流进外人田的感觉了。
而柳茹慧这几天也不声不响的,又找了两个售货员,因为刘林说了,这么大的店,人少了肯定忙不过来。
柳茹慧也想了,虽然少雇人省钱,但是如果忙不过来,也就会看不过来。
但万丢一件货,就等于丢了一个售货员的基本工资。
所以算来算去,柳茹慧也就想清楚了,多雇几个人。
至于开业日期,柳茹慧想等两天。
因为刘林说了,再过个一两天,肖军可能就回来了。
而且还会带着设备一起回来。
柳茹慧想,等到她开业,肖军如果也在,就可以来个双喜临门,甚至更多喜事进门。
多好啊。
柳茹慧又在自己的店里将卫生巾也摆放好了。
之前柳茹慧还觉得这东西又贵又奢侈。
可是前几天她也试用了一包。
果然比过去用卷纸强太多了。
而且偷偷摸摸来找她买卫生巾的妇女也越来越多了。
刘林让大伙来看彩电的宣传作用,在这个思想也相对落后的小县城里,也终于起了作用。
有些小卖部来找过刘林进货。
可是柳茹慧为这事儿特意找了刘林,不希望他将临高县的代理权放出去。
柳茹慧想自己在服装店里卖。
一是觉得,进货价二毛钱,零售价七毛,如果自己卖的话,中间的五毛钱就都能自己挣了。
但是批发出去,也就是赚三毛,一包少挣两毛钱呢。
再一点,柳茹慧也想了,用卫生巾的都是女人,而这些女人如果能来她这里买卫生巾,就能看到她店里的衣服。
万一呢,万一她们看上哪件衣服了,就买上一件,那她岂不是变相的做了个以货带货了。
就因为这个想法,刘林还夸了她,说她很有经商头脑。
柳茹慧为了这一句的夸赞,高兴了两天了。
柳茹慧现在对刘林让她自己做生意这事儿,从最初的忐忑,变得越发期待,而到了现在,已经不怕了,反而是非常的有自信。
尤其是她这些天也去了其他卖衣服的地方考察了。
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她的店更有竞争力。
不说别的,就说刘林让她做的几个小隔断的试衣间,就此别人家随便拉块布,就让人试衣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门上都挂了镜子,出了试衣间就能看到自己穿上衣服啥样,好看不好看。
也省了买方和卖方的很多麻烦。
柳茹慧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刘林了,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好主意呢。
还是她老公最棒了。
而纺织厂这边,变化也是巨大的,刘林只要一时不光顾,就会多出许多他不认识的人。而这些人却都认识他。
每个见到他的人,还会亲切的跟他打招呼,叫他一声“刘总好”。
大伙又齐心协力的忙了两天,虽然只是两三天的功夫,但是崔大民也好,宋金宝也罢,还有大壮几个,都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好像一下子就脱胎换骨了一般。
进步是非常大的。
尤其宋金宝,还自夸自己已经通过这些日子的面试,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功夫。
有了辨人,识人的一些基本能力。
而且厂里也新增了好多个部门。
人员配置也齐全了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中专,高中毕业的,有文化的人。
还有些人,是听到了家乡也有就业的机会了,从外地赶回来。
主要是不想在外面混了,去哪里也不如家里好。
但凡能活好,谁喜欢东奔西跑。
刘林在办公室里,用乔山送的紫砂壶,也喝起了崔大民给买的,十块钱一两的茶叶了。
刘林分析了,崔大民可能是五块钱的买习惯了,所以消费理念也开始提升了不少。
而且昨天光三个省的代理费,一下子就收了七十万。
崔大民数钱数到手软。
也终于明白了,他林哥挣钱不要太容易。
所以你现在再让他为个几十万惊叹不已,那不能够了。
几千块听着也不当多少钱了。
崔大民都觉得自己堕落了,腐朽了。
可是,已经改不过来了。
刘林正将一双腿搭在桌子上,悠闲自在。
办公桌上,新按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刘林啊,我是郝县长,你马上好好安排一下厂里的迎接工作,明天一早,省里领导就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