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丞安离开君悦然帐篷的时候,外面已经大雨滂沱了。
雪丞安抬步往君穆岚的军帐走,途中看了一眼君穆年的帐篷,略显疑惑的蹙了蹙眉。
因为天青和玄苍都站在军帐门口,如此大的雨,就算是中军帐前的传令兵,都会避避雨,只有少数巡逻的人会穿着蓑衣站在雨中。
可那秦王府的两个侍卫,为何如此戒备的站在大雨里,守着军帐门口呢?
里面……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以至于他们这般警惕?
雪丞安挑了挑眉,没有过多停留惹人怀疑,而是快步离去。
……
而此时君穆年的帐篷里,确实正在发生,不可告人的事,君穆年的毒又发作了。
雨势越大,毒性越强烈,君穆年咬着牙隐忍,苏子余却没有为他施针,而是在一旁鼓捣一些瓶瓶罐罐的。
君穆年看了一眼苏子余,见她面沉如水,便知她心中火气未消,只好叹口气,兀自忍受毒发的痛苦,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不过说起来这一次毒发的疼痛感觉,已经远远比遇到苏子余之前,要轻的多了,至少他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识,不会发出难以自控的嘶吼声。
就在就君穆年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便可以缓解痛苦的时候,苏子余拿着一瓶药膏走到了床榻前,语气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脱裤子!”
君穆年脸色一僵,痛苦和尴尬交织在脸上,竟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苏子余见他不动,以为是他自己已经疼得无法脱裤子了,当即叹口气,将药膏放在床榻上,伸手去解君穆年的腰带。
君穆年见状急忙按住苏子余作乱的小手,咬牙开口道:“本王……本王自己来。”
苏子余收回手,冷着脸,双臂环抱于胸前,冷冷的看着君穆年艰难的脱裤子。
君穆年忍不住脸颊抽搐,想他堂堂秦王殿下,权掌天下兵马,什么时候这般尴尬过,竟是要被迫当着女人面前脱裤子,简直就像一个准备爬床讨宠爱的侍妾。
侍妾?
他怎么会想到这里?
君穆年感觉现在腿不疼了,他头疼!
他看着苏子余没什么耐心的表情,咬了咬牙忙不迭去解腰带,可这人心里一慌,手就跟着不听使唤,竟然是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君穆年忍不住想扶额,他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怕是都被苏子余看去了,真是倒霉催的!
苏子余见君穆年一脸尴尬而焦急的模样,阴霾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她撇撇嘴伸手拨开了君穆年无处安放的两只大手,动作利落的解开了君穆年的腰带,一股脑的脱下了他的裤子。
君穆年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护住自己的亵裤,这种本能的羞涩他根本控制不住,可他这种举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姑娘要被非礼一样,简直滑稽又可笑。
苏子余脸上的冷漠表情,快要绷不住了。
她转过脸轻咳两声,拿起药膏开口道:“今天不用脱光,秦王殿下不必如此紧张,我呢,还是很有分寸的!”
君穆年眉心紧锁,一阵头疼,得,这苏子余还在为他那句“注意分寸”而生气呢。
君穆年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他组织语言的时候,苏子余已经将药膏涂抹在他的膝盖以下,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柔柔的将药膏在小腿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