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游轮上的人还在狂欢,一条小游艇就悄无声息的离开。
虽然是出行三天两夜,但距离市区并不远,一个小时就回到市区。
当夜,苏宝宝就送到了急救室。
经过几个小时的急救,才有人出来。
“人怎么样?”祁默立即站起来询问。
医生道:“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再晚一点,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这么严重。”祁默脸色沉重,又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道:“这位小姐的头部撞击严重,拍了片子,里面有淤血,最麻烦的是这位小姐怀孕了,有些药物不能随便用。”
苏宝宝怀孕这个事,祁默在上次电梯事件时,就大概有了点猜测,现在被证实了想法,也没有觉得多意外。
只沉吟了两秒便道:“先救大人,还是先不要管。”
“这是自然,孩子才三个月,这位小姐遭遇了这么大的劫难,孩子还没事,也是个奇迹,我们会尽量大人孩子一起保住,不然就以为大人为主。”
祁默点了点头,答应了,随后又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
等苏宝宝从急救室出来,依旧是昏迷不醒,还被送到了icu。
“祁总,出事了。”杨开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苏宝宝忽然漂浮在海面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杨开一回来就去调查,现在差不多已经调查到了真相。
“出什么事了?”祁默目光从苏宝宝脸上收回,露出复杂表情。
祁默也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思绪出了点问题,心思莫名在一个已经嫁人,而且还怀了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身上,觉得自己可能是着了魔。
这次有人组织邀请去游轮上放松,便想去散散心,却没想到意外遇见了苏宝宝。
祁默觉得自己跟苏宝宝之间有难得的缘分。
杨开激动的跟祁默汇报:“我调查到,今天苏小姐在医院被人绑架,还被人绑在悬崖上,顾言去救人的时候,没救上,最后导致苏小姐坠入了海底,现在顾言和警方还在那边寻人。”
祁默闻言,脸色一瞬高深莫测起来。
杨开继续道:“这件事,顾家将消息压制了下来,没有流传出来,新闻媒体也没有报道,几乎没多少人知道,祁总,现在我们找到了苏小姐,是不是要通知顾言一声。”
“不。”忽然,祁默扬声拒绝。
他原本只是想救下苏宝宝,没有多余的心思,但听到杨开打听来的事情后,心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
“这件事先别透露出去。”祁默吩咐道:“这一路知道我们救了苏宝宝的人也没几个,你去打点一下,让他们闭上嘴巴。”
“祁总,您的意思是隐瞒苏小姐被我们救下的消息。”杨开诧异的看着祁默。
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这分明是一件好事,要是告诉了顾家,肯定能赢得顾家的感激,毕竟苏小姐还怀着顾家的孩子,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祁总这分明就是将好事往外推。
听了杨开的话,祁默只是冷淡的瞥了自己助理一眼,语气幽凉的问:“还要我催你去做事么?”
杨开打了个哆嗦,知道祁总已经开始不高兴了,不敢再耽搁,赶紧匆匆应下,转身去处理这件事。
一定要让接触过苏小姐的人都闭口不言,最好离开这个城市。
不过杨开还是想不明白祁默决定,就算现在不说,等苏小姐醒了,苏小姐也会自己联系顾家,到时候还有翻车的风险。
等顾家知道祁总早就救了苏小姐,却知情不说,对祁总别说感激,还要恨祁总,这不是做了好事,吃力不讨好么。
杨开想不明白,其实祁默这一瞬也想不明白。
但他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知道顾家现在以为苏宝宝失踪了,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这个念头。
既然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也没有多少为什么?
只不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宝宝,祁默想,留着人在身边多几天,也好让他想一想跟苏宝宝之间的关系。
只是祁默也没想到,这一想,就想了三个月。
苏宝宝从icu转到了普通vip病房,但始终没有醒过来,每天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而顾言找苏宝宝也找了三个月。
公司事务,一概不管,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苏宝宝。
白天一早出去,深夜才回来。
顾言当时在海边打捞三天后,就不再去那个地方,而是派人去附近的海域询问当天路过的船只,甚至顺着海水的流动方向,一点点或者派人,或者亲自去找。
有时候出去好几天,一无所获回来,胡子拉碴,衣服能皱成咸菜,白筝时常心痛不已。
原本开始是为苏宝宝伤心,后来是为苏宝宝和顾言两个人一起伤心。
这天早上,白筝听到楼上动静,赶紧冲了上去。
果然在门口就遇到了要出门的顾言。
顾言还是昨天回来的装扮,显然澡都没洗,就要出门。
他的衣服都空荡了一圈,显然瘦了不少。
“幺幺。”看见儿子这样,白筝一脸心痛,上前拉着儿子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想接受事实,可是三个月了,够了,宝宝要是被人救了,派出这么多人早就有消息了,要是没救上来,那就是……”
那个“死了”,白筝说不出来。
可是白筝说的是事实,要是人一直在海水里泡着,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人也不行了,三个月,怕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宝宝没有死。”顾言甩开白筝的手,语气十分平静。
平静的就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既不消极也不愤怒。
顾言认真的盯着白筝的眼睛道:“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我就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顾言的确很冷静,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经过最初的疯狂找寻后,顾言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开始理智思索苏宝宝出事后的各种可能。
如果没死,或许别路过的船只给救了,或者被水给冲走了,唯独没有什么死在海里,被鱼给吃的丝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