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第三个可能,顾言怎么都不相信,但显然很多人都相信了。
白筝就是哭,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失去了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孙子的事实。
顾言不接受是因为爱苏宝宝太深了。
白筝不想刺激儿子,哭完了,顺着顾言的话点头:“好,妈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休息一下,你已经连续找了三个月,至少你也在家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睡半天。”
顾言知道自己母亲不相信自己,就连助理齐声找了三个月后,都开始泄气。
但顾言不是,他是真的坚信。
他相信,苏宝宝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一定还在这个世界,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他。
但是他什么都不解释。
时间和证据会证明一切。
此刻看着白筝赏心欲绝的样子,顾言没有争辩,反而点了点头,应下:“好。”
白筝已经做出了拦不住儿子的准备,可没想到顾言竟然真的答应了,哭声一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就看见顾言真的没走,反而返回自己的房间,还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白筝觉得顾言很反常,最近很沉默,甚至怀疑是不是苏宝宝的死刺激了顾言的神经,导致出现了一些精神上的疾病。
但顾言偏偏说话做事,又调理清楚,虽然说最近没有去管公司的业务,但公司只是没有进行开拓,一切运转依旧正常。
就连顾成明都说顾言在做生意和管理公司方面,比他更出色。
但白筝一点都不骄傲,她现在就希望顾言能赶紧从苏宝宝的事情里走出来。
当日的事情,事后白筝也都清楚了。
顾言在即将将苏宝宝从悬崖下拉起来的一瞬间,绳子松了,事后经过还原调查,确定这种绳子是一种特殊打结法,看起来很牢,用起来也很牢,但是就是不能去拉,一拉吊点重物整个绳结就会解体。
所以,当初白太太绑架了苏宝宝后根本就没打算让苏宝宝活着,不去救人,苏宝宝挂在那里会被风干,要是去救人,最后一拉绳子,苏宝宝就会坠入海底尸骨无存。
白太太被抓了后,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还将经过一点点的说出来,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被判刑。
承认了这些罪名,又制造车祸造成那么多人的死亡,白太太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牢里出来。
可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白筝就算再恨,也没办法。
白筝现在就想让顾言好好的。
等了十几分钟,顾言一身清爽的从卫生间出来,就连脸上的胡渣,和头发都整理好了。
三个月没有理发,顾言头发长了不少,但配上那张即便瘦了依旧俊逸有型的脸,还是很帅气。
但白筝一点都骄傲,只觉得心酸。
“饿了没有,妈给你拿点吃的。”白筝小心翼翼开口。
顾言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一会儿下去吃。”
“哎,好好。”
愿意下去吃,白筝心里更高兴。
果然,顾言没有骗人,真的下去餐厅吃饭,不过吃完了,他没有听白筝的在家里睡一天,休息一下,还是出门了。
白筝唉声叹气,但还是让人去了。
顾言这次直接去了公司。
三个月没有进公司,周围的人看见顾言,都跟着惊呆了。
进入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齐声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跟着顾言进了办公室,吃惊不已:“顾总,您怎么来上班了。”
“将这三个月的财务报表,和需要处理的事给我。”
“……好,我我我这就去。”齐声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跑了,还差点摔一跤。
这三个月来,齐声一直为当天打晕顾言的事心虚,就怕被顾言报复,同时想起苏宝宝的死,也暗中唏嘘,甚至担心顾言的情况。
但现在看来,顾言从那场劫难总走出来了,愿意工作了。
齐声浑身力气满满,将一大堆积压的文件放在顾言的办公桌上。
这三个月来,能处理的齐声就处理的,不能处理的实在没办法还去请示了顾董事长,这才勉勉强强维持住了公司的运转。
但以后就不用了。
齐声信心满满,结果文件刚搬过来,顾言一边翻开却一边问:“派到外地去的人还没消息么。”
齐声闻言身体一顿。
知道顾言这又是在询问苏宝宝的消息。
立即声音低迷道:“还没有夫人的消息。”
“继续找。”顾言声音冷漠。
齐声应下:“是,顾总。”
顾言确定文件没问题,在一份文件上利落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又道:“现在是数据时代,人一直没找到,还有另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齐声立即问。
顾言翻开第二份文件,只看了两眼就蹙了蹙眉头,直接将文件往旁边一丢,冷冷道:“这个企划不合格,重做。”
齐声拿起来看了言,是宣传部的宣传方案,立即低头应下:“是。”
顾言继续处理第三份文件,却一心两用回答之前的问题:“也有可能是救下她的人,认出了她的身份,为了某种利益隐藏了她的踪迹。”
齐声一瞬间反应过来:“顾总,您是说抹掉了夫人的痕迹。”
顾言没有回答,但冷漠的脸上显然就是这个态度。
但齐声却不太相信,觉得这都是顾总不肯相信苏宝宝的离开,而做出的猜测,这样才会觉得苏宝宝没有死。
要真有人图什么,也是要告诉顾总,换去利益才对。
按照顾总疯狂赵人的架势,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条件,顾总都会答应。
但齐声不敢说。
“是,我这就去找。”齐声应下。
“嗯。”顾言应了一声。
……
这边顾言一直不放弃找寻苏宝宝的下落,另一边苏宝宝躺在祁家特意打造的病房内,依旧安睡着。
祁默坐在苏宝宝的床边,打水亲自给苏宝宝擦了擦脸和手,问旁边的住家主治医生:“已经三个月了,人怎么还没醒。”
医生道:“祁总,这位小姐伤到了脑袋,里面有淤血一直没散开,也许后面自己就醒了,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