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
超子睁开眼睛随手抹了一把把那玉环递给了查文斌道:“文斌哥是道士,你去过三清山没?”
“清绝尘嚣天下无双福地,高凌云汉江南第一仙峰;那地儿是我道教福地,圣山之一。我是一乡村野道,入不了台面,自然没去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倒是去过。”超子接着说道:“三清山上有一座玉光亭,那地儿有一副对联是宋朝王安石写的:传闻尺玉此埋堙,千古难分伪与真。”
超子一向是大大咧咧的,这回怎么跟自己还文绉绉起来了,查文斌觉得有些古怪:“这诗?”
“你知道传国玉玺嘛?”
“听说过,有什么关系嘛?”
“有!”超子指了指查文斌手里那块玉环道:“我说有,你肯定不信,当年我也不信。这块玉环,我见过。”
“哪里?”说到这儿,查文斌才逐渐意识到这情况恐怕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了。
“王军手里,我的那个大师兄。”超子双手往脑门后面一放,也不管那下面的毛僵蹦跶,索性趟了下去说道:“王军刚来我家的时候,身上就配了这块玉,那会儿他还是个粗出茅庐的大学生,跟着我父亲做研究。”
“你说是他的?那么那个人岂不是……”查文斌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父亲当年是中国考古界的第一人,若不是文革,他也不会找个博物馆藏起来。我不知道王军为何从北方来到南方找我父亲做师傅,我父亲曾经说过王军的天资和学识在那几批年轻人里是最顶尖的,而我父亲在文革后就过着半退的生活,外面名气比他大的教授到处都是,可以说王军跟他学,在前途上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并且那时候我父亲已经不收徒了。”
“那后来何老为什么收了?”
“就因为你手里的那块玉,他用那块玉让我父亲破了例。你知道吗?你手中那块玉环在考古界的价值可以顶上半座故宫博物院,因为它的背后是一个传说。”
“别卖关子,这跟传国玉玺有什么关系?”
“传国玉玺的前身就是和氏璧,那副对联说的就是和氏璧的出处:三清山。传国玉玺在王莽篡汉的时候,被汉孝元太后王政君砸到地上破了一块角,后来那块角是用金子镶上补齐的。丢失的那一角,后来不知道去向,我父亲认定这一角就挂在王军的脖子上,就是你手上的那块玉环。这是他的手稿里写的,压在箱子底下,去世后我整理遗物看到的,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收他为徒,在这个圈子里,谁都想亲眼目睹失踪了上千年的传国玺。但是,关于那一角,却有更多的传说。”
第465章 混战
传国玉玺,一个颇具神话传说色彩的国宝。
春秋时,楚人卞和在山中得一块璞玉,就献给了厉王,厉王认为一个农民拿了石头戏弄自己,就砍了这位楚人的左腿。后来武王继位,这位叫卞的楚人再献宝玉,武王也是个不识货的家伙,以欺君之罪又砍了他的右脚;这位叫卞的楚人抱着石头在荆山山脚下大哭遇到了路过的文王,就这样识货的文王破开了这玉石外面那层皮,露出其中的果然是一块宝玉,这就是和氏璧。
关于和氏璧的故事,中学课文里都学过,历史演义里也都讲述过。后来秦始皇一统天下,就拿这块和氏璧做了一方玉玺,历史记载其方圆四寸,有五条互相交织在一起的龙作为提纽,下面由李斯撰写的八个篆体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充分表明了秦始皇的心态,我是天命真龙,得到上苍认可管理人间,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大秦永远昌盛。这枚玉玺,秦始皇称它为“天子玺”,是他口谕的象征,是最至高无上权利的存在。
只可惜,大秦传了一代就轰然倒塌,但是这方玉玺却在统治者的手中不停地流转着。随着历史的变迁,国家命运的更迭,各方诸侯你唱罢来我登台。自是,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的痛楚。一直到北宋年间,靖康之难发生时,这方玉玺据说被大金国掳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这之前每一朝帝王登基,都以掌握这枚传国玉玺视为正统,没有玉玺的只是草莽帝王,被世人看做得不到上苍的认可,由此它又被称为“传国玺”。由这枚玉玺引发的惨案、战争和祸事可以讲上几天几夜,但是这枚玉玺的确是在王莽篡汉时被摔破了一角。
以和氏璧为原材料打造的传国玉玺,就算是摔破的那一角又怎会被丢进垃圾堆呢?这块玉被历代皇权挣个你死我活,在尚玉文化如此发达的中国,完全是有可能被拿来雕琢成其它玉饰的。
传国玉玺最后一次现身离现在已有一千年,后来明朝朱元璋兵发蒙古说是为了民族大义,其实他也是想去找那枚能证明自己是“真命天子”的玉玺。历史上关于这枚玉玺的去留从来都是争论不休,但是起码自从北宋被灭后,汉人是再也没有真正见过这方玉玺了。如果真如超子所言,何老断定这玉环真是那玉玺一角所制,那不说破例收徒,就算是当祖宗拱着,怕是他也无怨。作为一个古文化研究者,何老怎么会面对这样的东西不心动?
查文斌把玩着手中那枚玉环,凭他一个乡野匹夫都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那何老又怎么会看错?
“这东西里头有一幅图,王军是你父亲的弟子,玉环中的图又极有可能是我们在的这个地方。你父亲是当时省里的权威,也是国内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他投靠你父亲怕是为了找到某些机会。”
超子躺在地上回道:“或许吧,人活着总得为了点什么。”
活着是为了点什么?查文斌因为超子这句话开始沉思……他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天边那颗孤星已经即将要陨落,他是不是也该毫无留念的离去?
“文斌哥。”“嗯?”
超子站起身来说道:“这块玉环。”他顿了顿有些犹豫。
查文斌以为他是看中这东西了,便说道:“你想要?等我出去就给你。”
“不是。”超子摇摇头,“这块玉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机会你带着吧,别人拿着迟早会惹出祸事。”
“哦?”从超子嘴里说出这话,查文斌还真颇有些意外,这更像是自己的台词而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
超子干笑道:“拿着它的人,没有一个会是好下场。”“我从我父亲留下的手稿里看到的这句话。”他又补充了这一句。
查文斌把弄着那块小圆环:“那我拿着岂不是也一样?”
“你不同,你不会被这些身外之外迷住眼睛。”说完这句,超子似乎有意转移了话题:“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蹲在这上面被下面那几个怪物盯着心里总不好受吧,再怎么说,咱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就这么被它们当做美味盯着,那要传出去就没法混了。”
查文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纸,铺在地上用毛笔朱砂画了一些符文上去,画完之后用那纸叠了一只纸鸢,纸鸢的尾巴上系了一根小红绳,红绳的另外一段绕在自己手指上。
“看着哈。”查文斌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纸鸢的头上一按,两点猩红就成了那纸鸢的眼睛模样。
站在桥上,把那纸鸢慢慢往下放,或许是纸鸢上头的血腥味让下面那些早就急不可耐的毛僵起了性子,一个个在那拼命往上跳。待那纸鸢放到离那些毛僵恰好够不着的位置时,查文斌开始用手指拉着那根线来回晃动,这些毛僵也跟着来回不停地跳动,大有不撕碎那血僵不罢休的意思。
逗了约莫两分钟后,他把那纸鸢重新拉了上来,又拿出一根一寸多长的钉子丢给了超子道:“脑门上方,拍下去,你一个,我两个。”他递给超子的正是灭魂钉!
这玩意,谁用都一样,古朴的咒文和黝黑的长钉融为一体。见时机成熟,查文斌把手中的纸鸢往前方一丢,纸鸢带着细线顺势开始向前滑翔。那些早已等待多时的毛僵们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沾着人血的纸鸢,前赴后继的开始追着慢慢滑翔的纸鸢。
而这会儿,超子和查文斌分兵两路早已退到了两边的过道之上,待那纸鸢开始缓缓落地之时,趁着毛僵们互相争夺,两人手持灭魂钉纵身一跃而下。未等那三个毛僵有任何反应,超子和查文斌已经各自将手中的灭魂钉拍入了对方的脑门。
灭魂钉看似锋利,但对于这些僵尸却犹如刀入豆腐一般,瞬间就没入了半寸有余。两个在外围的僵尸顿时瘫倒,眼看着是不会动弹了。此时还剩下最里面那个抢到纸鸢的僵尸正把那血迹点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闻,查文斌摸出另外一枚钉子正预备朝着他的脑门拍下去。
查文斌低估了那毛僵的智商,它很显然知道这个纸鸢只是个诱饵,而同伴的倒下已经引起了它的警觉。当查文斌高高举起的手臂准备凌空砸下的时候,它已经率先转身了。
一只粗壮而有力的大手如同闪电一般卡住了查文斌的手腕,锋利的指甲如同五柄锋利的尖刃,刹那间查文斌就觉得自己手腕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股镇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流出的鲜血更加刺激了毛僵的疯狂,它另外一只手臂已经摆直,手指齐齐伸出,作势就朝着他的心脏部位捅去。
查文斌已经来不及抵挡,他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这些毛僵的动作会如此之快,一般僵尸的转身都是要原地跳回,而这个则是和人一样直接扭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超子拔出自己的匕首用力向上一冲,合着全身之力的匕首牢牢的插进了毛僵身体的某个部位。虽然普通的匕首并不能给它带来任何伤害,但这一冲撞也让查文斌有了喘息之机。哪里还顾得上手臂的疼痛,操起那枚灭魂钉闪过超子的身边,一枚钉子狠狠地砸进了那毛僵的脑袋,接着那东西便在超子的怀里开始瘫痪了下去。
查文斌赶紧拿出一瓶粉末倒在自己伤口上,毛僵都是有尸毒的,这里没条件蒸煮糯米水,只能用这些勉强凑合用着。
等他处理完了,他才看到,超子那小子这会儿也正蹲在地上。查文斌问道:“没事吧你?”
超子的身子是背对着查文斌的,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查文斌伸出手去想拉他一把道:“这东西比我想的要聪明。”当他的手快要触及到超子的背部时,他看到超子的肩膀在不停的发抖着……
第466章 救治
意识到有些不妙了,查文斌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问道:“怎么了?”
“啪”得一声,超子的身子往地上一歪,他翻过的身体已经面部朝上,这时查文斌才看到在超子的腹部,一截黑漆漆的东西和他的身体粘在了一起,乌黑色的血已经把他大半个身子染得鲜红。那只毛僵的整整半截手掌已经完全插进了超子的身体,原来刚才是他替自己挡下了那近乎致命的一击!
何毅超不是钢铁战士,他也是肉体凡胎,五根手指加上长长的指甲就等于是五柄匕首同时扎了进去,而且还是带着毒的利刃。
超子的眼珠子已经开始往上翻,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脸色如白纸一般,全身的肌肉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前这一幕,查文斌用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忍着点,我马上带你走!”
用单手压住被刺穿的腹部,深吸了一口气后,抓住那只毛僵的手臂猛地向外一拉,一阵温热随即给喷射的满脸都是。超子疼得大叫一声,接着就开始昏死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查文斌只能尽量让自己镇定,他强行拉出了昏昏欲睡的三足蟾,它是治疗外伤的不二选择。小家伙倒也卖力,甩开大舌头用力的舔着,一只金黄色的蛤蟆不多久就被染成了红色。
他的伤口有些太大了,不得已,查文斌铺开一块布,这里面装的是一排排的银针。胡乱取出几根后穿透伤口的两侧,然后弯成一个结,权当是暂时缝合用,就这样的配合情况下,完全止住伤口的时间也用了整整半小时,不夸张的说,超子的血留了有一脸盆之多,要不是他体质好,换做查文斌怕是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去了。
接着,超子的身体开始发冷发热,人跟着就打摆子,查文斌知道这是尸毒在发作,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就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不能先行出去,怕是撑不过半天了。不得已,他决定先救眼下能救的人。
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超子披上,简单的收起几根灭魂钉之后就照着记忆里那副地图所画的出口方向奔去。按照图中所记载的位置,从这里出发要是原路返回相当于横穿了整个地下通道,要走多久,查文斌没有底,那些错综复杂的路线很难确保不走叉。如果从这片打着“?”的一线天穿过去,路程起码可以节省一半。
以超子目前的状况来说,时间就等于生命!
背起已经昏迷的超子,查文斌快步的小跑,一边走一边打气道:“你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千万不能睡过去知道吗?”
超子那沾满血的手臂就贴在他的脸颊边,查文斌能察觉到超子的手指蹭了一下自己的脸,那就是他给自己的回应,于是他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这是一场和阎王的赛跑,比的是他和前来索命的小鬼谁走的更快。很多年前,超子曾经在一坛酒里救过一个婴灵,那个婴灵已经在上一次杨村中学的时候保住过他一条命,这一次能不能挺过去,就全看他自己了。
这会儿他们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腥味,这对于僵尸来说无疑是最刺激的存在,黑暗中已经有不安份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了。
超子的被查文斌用布条捆在自己的腰上,他一手拿着出鞘的七星剑,一手扶着背上的人,如果眼前有东西敢阻拦,就算是肉搏他也准备开出一条路来。
查文斌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不怀好意的东西在跟随,有好几次那个距离都已经很接近了,他甚至可以听到僵尸因为嗜血的幸福而发出的嘶吼。但是奇怪的是,每每当这种危险就要触及到自己之时,都会有一阵急促的“嗒嗒”声响起,用超子的话说,那是高跟鞋的声音。
就这样,在不断的有危险来临又解除的情况下,查文斌一口气背着超子跑出去三里地,期间他无数次想回头看看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却又不得不放弃,因为透过自己的后背,他了解到背上那个人的身体已经越发开始虚弱了。
当眼前开始出现一道被炸塌的石门之时,查文斌第一次感觉到希望到来的如此之快,他走出了一线天。当他满怀希望的想踏过早已倒塌的乱石冲进去的时候,一堵被水泥和碎石混合而成的高墙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这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封死了!
“嗒、嗒、嗒”那声音又来了,如果那是脚步声,它是朝着自己而来的,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条死路,背对着自己身后那奇怪的声音,查文斌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转过身,他的眼睛如同已经发怒的公牛,手中的七星剑兴奋的不停抖动,离着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人影。黑暗中,那个人影埋着“嗒、嗒”的步子慢慢向自己靠近,无边的煞气如同喷涌而出的岩浆,只是岩浆是火热的,而它是阴冷的。
查文斌尽然后退了一步,是的,他后退了!他是被眼前这股气势逼退的,完全处于人的本能,手中剑在颤抖,他的手臂也跟着抖,剑是因为遇到对手了,而手则是因为恐惧!
就在此时,“轰!”得一声,突然间在他的左侧一阵乱石飞过,强烈的火光让查文斌下意识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却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耳朵。
当满脸灰土的查文斌开始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冲自己挥动着手臂,他的嘴巴不停的张合着,但是查文斌却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什么?”他大声的呐喊着。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鱼贯而入,他还看到了卓雄。
一支水壶递在他的面前,他身上的超子也被几个男人抬了下来,几个男人开始铺开简易的折叠担架,有人戴上了口罩,有人拿出了针筒和药剂,有人则准备好了手术刀,一盏高亮度的射灯被点起,这些人的手法之快,经验之老道让查文斌暂时松了一口气,他希望这一次超子能挺过去。
当他开始重新听到声音的时候,超子的缝合手术也结束了,在此之前他的表情从未有过变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那个曾经距离自己不足五十米的黑暗处。而在他的身边,现在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寿衣却戴着黑墨镜的男人,他同样在看着那个方向。
戴着口罩的男人走到柳爷的身边低语了一番,柳爷走到查文斌的跟前伸出手来道:“查先生,久仰大名,曾经我和你很近。”
查文斌的手并没有伸出来迎接这代表礼帽的问候,而是冷冰冰地问道:“他怎么样?”
柳爷并没有因为查文斌的失态而尴尬,他大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依旧绅士地说道:“我可以派人先把他送回去。”
“为什么是你派人,而不是我自己。”查文斌转过头,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柳爷,这气氛在再一次尴尬起来。
“不是,文斌,你听我说,这位是……”一旁的冷所长见势不妙赶紧上来打圆场,准备和他解释。
查文斌今天完全想要给昔日自己尊重的兄长半点台阶,继续冷冰冰地说道:“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找到的人,卓雄、大山,抬着超子,我们走!”
冷所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文斌,你!”
查文斌瞥了一眼柳爷,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说过,我不想再和组织有任何瓜葛。”
当查文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气压在了他的肩头,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个黑墨镜低声道:“没有我,他活不了。”
表面看来黑墨镜看似只是把手轻轻放在了查文斌的肩头,但是此刻查文斌感觉自己已经被人死死的按住了,就连想站立都完全不行。
“好大的力气。”他心里叹道。
“他的尸毒已经伤到脏器了,等你走出这个地方见到阳光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看来马老鬼在克制僵尸这条路上依旧是不如我的,嘿嘿!”那人竟然开心的干笑了起来。
查文斌脸色一变道:“你是谁?”
那黑墨镜并没有理睬,反而径直朝着地上的超子走去,两边的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那寿衣男子在蹲下前还朝着远方的暗处看了一眼。
他从自己的袖子里头掏出了一根黑乎乎的东西,谁都没看清楚是什么,等到查文斌跟着走过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超子“啊!”得一声惨叫,原本已经昏阙过去的他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几乎就要爆裂,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铅球。
“咚”得一声,超子再次重重得摔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