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妫反手给了赵姨娘一耳光,当即就把赵姨娘打的摔倒在地。
“小贱人。”赵姨娘瞪大眼睛,正准备站起来喝骂这个已经没希望嫁到王府的庶女时, 回头却看见苏妫有如恶魔般的可怕脸,平日里尖酸刻薄谁都不怕的赵姨娘竟一时间吓得咽了口唾沫,一个字也不敢说。
苏妫看着被子上刺眼的红,声音冷若冰霜:“趁我没发火前,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能双更了,4300多字,也算小肥啦~【大河小段子】
最近在看李学勤先生的《古文字学初阶》,天啊噜,我这才知道,人家商朝人已经有了毛笔了!
恩,还记得小时候看那部有三眼娃,喷火娃,飞天娃的电视剧,妖孽妲己凉凉拿着小刀子跟柳琵琶炫耀,本宫刻个字,巴拉巴拉,好牛的。
然后我一直以为商朝人是拿着小刀刀绷着脑袋在刻呀刻…
下次再看到有趣的,和大家分享哈~
第39章 病根深种
赵姨娘用手捂着苦瓜一般的脸,一个劲儿地翻白眼,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咕哝着:“以前也不见她有这么大的气性,不就是吐口血么,是个女人每个月都要流,也不见的哪家小姐太太怎样了……”
“六幺!”苏妫实在听不下去这女人的粗言秽语,扭头朝在旁手忙脚乱的六幺喝道:“还在这儿杵着作甚,赶紧去叫哥哥到外头找大夫呀。”
六幺听了话忙提起裙子跑出门,苏妫不愿看赵姨娘这小人嘴脸,她坐到牙床边用丝帕替母亲将唇角的血擦去,对不起娘,是我错了,求您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又成了没娘的孩子了,我不要孤零零的一个在世上,求你好好的,求你了。
赵姨娘瞧着苏妫不搭理她,自顾自从铜盆拧了一条毛巾子,献殷勤似地走过来,她怕苏妫又一个大耳刮子打过来,所以不敢太靠近这个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庶女,只是探着手臂将帕子递过来,装作着急道:“七姐儿,用这毛巾给夫人擦一下吧。”
苏妫一看见这白花花的毛巾就想起赵姨娘母女涂满脂粉,带着艳俗香气的脸,她一把夺过毛巾扔到地上,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只是冷冷道:“听不懂人话么,我让你出去。”
俗话说不打傻的,不打笨的,专打那没眼色的。这赵姨娘已然挨了打,又碰了一鼻子灰,可竟愈战愈勇,只见她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那湿帕子,凑过来就给何夫人擦下巴上的血渍,边擦还边无奈道:“七姐儿,我知道你如今难过,所以你打了我,我不怪你,”
苏妫蹭地一下站起来,她不愿赵姨娘这肮脏的手碰母亲,于是一把将赵姨娘拉起,杏眼生寒,正要发怒,却听见外头响起哥哥苏人玉的声音:“老先生且等一下,我进去准备准备。”
这赵姨娘一听见苏人玉的声音,竟像只霜打了的茄子,开始簌簌发抖起来,两眼慌乱地四处乱瞟。苏妫瞧见这女人的样儿,心里的厌恶更深了,她像丢垃圾般丢开赵姨娘。而这时候苏人玉也进来了,人玉穿了件深紫团花长袍,愈发显得他面白如傅粉,唇丹若施脂,仿若谪仙。
苏妫看见哥哥,眼泪在瞬间喷涌而出,她迎上去扑到人玉怀里,哭道:“哥,你可来了。”
苏人玉一面看着牙床上死气沉沉的母亲,一面拍着妹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你到屏风后面躲着,好让大夫进来给母亲瞧。”
哥哥一来,苏妫感觉母亲马上就要醒了,因为有主心骨了。天塌下来,总有漂亮哥哥替母亲和妹妹扛着。
苏人玉给妹妹说完这话,转而冲赵姨娘冷声道:“父亲片刻之后就到,他已经知道你在夫人跟前是如何胡言乱语的。姨娘若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没脸,就赶紧 回去。”
赵姨娘本就怕这老爷的心头肉,大宝贝疙瘩苏人玉,听了这话忙不迭地出了门逃走。
木屏风后的苏妫双拳紧紧地攥住,她紧张地隔着镂空往外面看。担心呀,牙床上那个女人给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尝过的母爱,老天,你已经夺去李月华的母亲,求你不要夺去苏妫的母亲。如果能让她活下来,我发誓再不复仇,一辈子只守着母亲,伺候她,孝顺她。
只见苏人玉十分恭敬地将一位穿着华贵的干瘦老头请进来,边走还边说道:“张先生,我家夫人就有劳您了。”
这位张先生微微一笑,手捋了下山羊胡,可当他看见苏人玉并未给何夫人拉下帘子遮挡时,忙背转过身子,干咳了声道:“六爷恐是太过担忧给忘了,老朽乡野小民,不敢亵渎了国公夫人的尊容。”
苏人玉忙拉了张大夫到母亲的牙床前,对张大夫笑道:“小子再不济,也知道医家讲究望闻问切。以往皇家贵族就是有这般的臭规矩,大夫约莫着下药诊治,这不是耽误人么。六爷的老娘,六爷自个儿说了就算,您老放心大胆的瞧吧。”
张大夫听了这话,冲苏人玉点点头,然后给那美少年投去个赞赏的眼神,老头儿坐到床边矮凳上,两根细长的指头搭上何夫人的脉门,闭目凝神细细地诊脉,只见他眉头紧锁,忽然睁眼去翻何夫人的眼皮,转头问苏人玉:“六爷,夫人是几时有了这咳血之症。”
苏人玉忙将何夫人跟前伺候的大丫头莫娘喊到跟前,命她 回张大夫的话。莫娘看上去有二十五上下,面皮细嫩,沉默而可亲,她听了苏人玉的话忙道:“夫人本来身子就弱,可这两三个月也调理的比以前强多了。哦,我记得了,前天夫人说她头老晕,尤其是午饭后就开始气短。那时候我以为是她的旧疾犯了,就没,就没在意。”
“糊涂东西!”苏人玉一甩大袖,眨眼间就从俊秀美少年变成雷霆震怒的大男人,他呵斥莫娘道:“我不是说了么,夫人一不舒服就马上过来告诉我,你哑巴了?还是谁给你长了胆子!”
六幺瞧见苏人玉动了大怒,忙过来拉了下苏人玉的袖子,用眼睛示意还有大夫在,不可动气。苏人玉气呼呼地白了莫娘一眼,走到张大夫跟前,问道:“怎样大夫?夫人她到底怎么了。”
张大夫在何夫人手背按了一下,一个凹坑立马出现,长久也 回复不过来。苏人玉瞧见大吃一惊,忙蹲在牙床边瞧母亲,他转身揪住张大夫的衣领,咬牙急道:“老头子,你究竟什么意思。”
张大夫嘴里不迭地哎呦哎呦,他忙道:“爷,爷,夫人没多大的事。血气有些不通才这样的,开,开几副药冲冲就没事了。”
苏人玉听了这话这才放开张大夫,他垂着眸子将下裳的袍子抚平顺,端地潇洒英气。
“幺儿,去我那儿封个大红包给张大夫。”
苏人玉又恢复往日从容俊逸作风,他吩咐莫娘出去随张大夫去拿方子抓药,自己则亲自将那老先生送出房去。
苏妫听完了大夫的话,这才松了口气,她从屏风后转出来,站在牙床边低头看着母亲。她睡得好熟,可是却紧皱着眉头,在梦里还在担心女儿吗?
肩上多了份温暖,不用 回头也知道是谁。
“哥,我是不是做错了。”苏妫失神地靠在哥哥身上,边看着沉睡的母亲边道:“如果我没有去算计苏婉和王宾,就不会引得赵姨娘来胡说八道,让娘气的吐血。”
苏人玉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沉声道:“已经发生了的事,就别去后悔,我们现如今能做的,就是别再让娘病倒。”
苏妫将手附上自己的小腹,生老病死,谁能躲得过。可笑啊,国破家亡的李月华以为此生与善无缘,没想到现如今她也会担心,会害怕,这种感情可怕又珍贵。
“我记得六幺才出去找你没多久。”苏妫拉着哥哥坐到母亲跟前,两个容貌相似的绝世容颜都有着相同的不安,他们都隐隐觉得母亲的病并不像张大夫说的那么轻松,只是谁都不愿先说出来。“你怎么就这么快带了张大夫来了呢。”
苏人玉叹了口气,强笑道:“我才换了衣裳准备出门,就碰见六幺着急忙火地跑来。听她说了原委后,我就要出去找大夫,没成想正巧遇见张大夫来给父亲请平安脉。”
苏妫听见父亲二字,左眼皮立马就跳了一下,她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个大夫可信么。”
苏人玉被妹妹弄的有些发懵,他轻笑道:“张大夫是随父亲从益州来长安的,你忘了?他给父亲请了十来年的脉,是个可信的人,医术还不错的。”
苏妫点点头哦了声,她不敢给哥哥说她感觉父亲最近做事怪怪的,她更不敢给哥哥说,她感觉母亲今日忽然吐血,好像有点说不清的阴谋。罢了,许是自己多想了。
听说何夫人病了,老爷一反常态地在她屋里呆了好些日子,后又斥责了赵姨娘不懂规矩顶撞夫人,先罚她在何夫人跟前掌嘴,完后滚去神楼跪一夜。府里人简直要惊地将眼珠子掉下来了,过去也没见老爷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的。这下上上下下都给养心阁来送礼,有些人甚至去庙里求神拜佛地为何夫人祈祷,可惜他们的孝心病床上的人都没瞧见。
吃了张大夫给开的药,何夫人这几日倒也调理过来了。苏妫自然日日伺候在母亲身边,可何夫人一瞧见女儿,就忍不住落泪,她一直念叨着好好的一个夫郎,竟叫苏婉给占便宜得去了,她命苦就罢了,怎么女儿也这般不济。
这日,苏妫正伺候母亲喝药,却见莫娘欢天喜地的打帘子进来,她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苏妫,姑娘今儿个穿了身印染着粉荷花瓣的白纱襦裙,发上并无十分装饰,只是散碎点缀些珍珠,仿若出尘仙子般清丽无双。
“夫人,表公子王大人来了,说是正在花园子等着咱们姑娘,大夫人叫我过来给姐儿传话。”
病榻上的何夫人听了这话,惊喜地竟然给坐起来了,她抓着女儿的手:“我说准了吧,表公子就是对你上心的,好孩子你快去呀。”
苏妫本不愿见王宾,只是她担心母亲又因为她的事而急,于是起身微笑道:“好,女儿这就去。”
“等等。”何夫人忽然喊住苏妫,她手吃力地抬起来指了下黄梨花木的木柜子,对莫娘道:“给姑娘换身好衣裳,她这件家常的太素了。”
莫娘过去扶起何夫人,打趣笑道:“如今风调雨顺,我说快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姑娘这般姿容,穿什么都比别人强。”
何夫人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她慈爱地看着苏妫,点头笑道:“是啊,我的孩子都是好的,但愿老天爷保佑他们。”
苏妫笑着转身出去,泪却早已模糊了视线。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母亲她只希望孩子能过得好,而孩子只希望母亲能长命百岁。老天爷,我现在就去见王宾,结束这场罪孽,你能让娘多活几年吗?
苏妫特意没带六幺,她一个人去找王宾。在路上,她想了无数种情景去面对王宾。细雨打在伞上噼啪作响,如珠子般搅乱地上积攒的一池静水。长安的雨,就是这么的烦人。
好累,苏妫将黄油纸伞扔到路边,她仰头让雨冲刷肮脏的自己。李月华是不是该和气数已尽的李氏王朝一样成为过去?为了这个不详的公主,张公公杀了人;为了给自己治伤,她一次次利用伤害了韩度;而最可怕的是,苏妫死在自己手里。值得么,为了复仇而赔上一辈子活在在地狱里,真的值得么?
不,我不要这样,李月华的人生不该这么绝望。我要带着母亲和哥哥走,去和韩度归隐山林,再也不理这世上的恩怨。
想通这层,苏妫笑着大步往凉亭的方向走去。谁知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忽然从花阴处闪出来的高大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个男人将苏妫的头按在他胸口,声音痛苦而自责:“我知道是你,月儿。我就知道你没死,这是老天爷给我机会来补偿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求你别再离开我了,求你了。”
王宾,现在说错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可怕啊,今天这章从7:00一直写到现在。倒不是说卡文,就是一边想着加快剧情进度,一边还想着不能遗留任何细节,好累好疲惫。
还有,这几天天太热,大家要注意防暑啊~就酱紫。
第40章 无边丝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本来以为再被他抱在怀里,会哭,会咬着牙愤怒地推开他,还会赏他一耳光,然后冷笑着告诉他:我李月华再也不会喜欢你,你给我滚。可是现在,竟没有一点感觉,甚至连话也懒的说一句。
雨又大了,冰凉的水珠不断砸向这大地。花落了,随着凝聚成流的河飘向更远处;芭蕉绿了,它身上再也没了俗世的尘埃;儿时的梦醒了,已是天上人间。
王宾身上很冷,他没有温暖的感觉,也没有好闻的茶香,有的只是熟悉的陌生。
“雨大了,我们去凉亭躲会儿。”
王宾熟稔地拉起苏妫的手,带着女孩奔在雨里,他很开心,因为她没有推开他。
风带着雨将凉亭挽着的黄纱都打湿,原来冷透了就不会再感到透骨的寒。进了凉亭后,苏妫挣脱开王宾的纠缠走到亭子口,她伸出手接着从檐上滴落下来的串串雨滴,看着这些透明珠子在自己手掌心砸开,无情无泪。
瞧见苏妫冷漠的举动,王宾已然没了方才那种急切的热烈,他站在苏妫身后,抬手想抚一下女孩单弱的肩却不敢,他看着一缕缕黑发伴着湿气粘在她白腻的肌肤上,有种极致脆弱的美,惹得人生出拥她入怀的欲望。
“月儿,你是怎么逃出大明宫的。”王宾纠结了半天,他终于将手按在女孩的肩头,好凉,想必她定吃了好多苦。“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苏家七姑娘的。”
苏妫将手中的积水倒了,她转过身子仰头看王宾,这个男人英俊,眉眼间充满了坚毅和城府,已经在他手中吃过一 回亏,再不可相信他。
“王大人,我是苏妫,只是苏妫,想必您认错人了。”
王宾恍然似得拍了下头,他满眼尽是宠溺地笑:“正是了,你若是月儿,皇上怎会容你活到现在。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
反应真的好快,怪不得能聪明地背叛我李氏,去当姜铄的狗。
苏妫将粘在侧脸的一缕发别在耳后,她纤细的手指划过眉间心生出来的胭脂痣,抬眼直视王宾:“除了这颗痣和身上的味道,你还有什么证据。”
王宾并没有正面 回答苏妫的问题,他垂眸看着苏妫宽大襦裙下的肚子,冷声问道:“是皇上的,还是韩度的。”
“哼,”苏妫冷哼一声,她从髻上取下发饰,双指稍一用力,圆润的珍珠就被抠到掌心。苏妫将珠子远远地扔出去,她看见地上砸出个小小水泡,开心地笑了:“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劝你不要惹祸上身。”
王宾强行掰正苏妫的肩,强迫女孩看着他,谁知竟看到女孩眼里闪过丝痛苦之色。王宾忙丢开手,只见苏妫素白纱衣上晕开抹粉红。
“这伤有日子了,还没好么,你怎么不叫大夫给你瞧瞧呢,哎,瞧我真傻了,你怎么让大夫给你把脉呢。”
苏妫无视王宾在自说自话,她拂开王宾爱抚着自己的手,轻轻勾起唇,挑眉别有意味地笑道:“你不傻。”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像把刀般狠狠地剜了王宾的心:她恨我,她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安静,尴尬而又残忍的安静。
雨比方才小了些,苏妫坐到长凳上,一手撑在朱栏,下巴抵在小臂上看外面的雨景,轻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王宾低头看着苏妫慵懒的模样,除了样貌变了,你的一切都和过去一样。心乱时喜欢这样趴在栏杆上发呆,一句不吭时依旧能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这是帝姬与生俱来的气质,天下再有哪个女人会和你一样。
心里虽然这样想,王宾却叹了口气道:“我见过德妃,她虽然学你学得很像,却不是你。”
“德妃?”苏妫冷哼一声,“区区贱婢如何配享‘德’这个封号。”
在被元兰扔进冷宫的日日夜夜,老鼠从自己脚边窸窸窣窣地爬过,咬自己的脚趾头,当自己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去赶,却猛地被铜镜里毁容的自己吓到,别害怕啊,这就是你李月华,这就是你的兰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她不是说了么,她要在冷宫里放几面大镜子,方便你欣赏自己的‘美貌’。
王宾瞧着苏妫提起德妃时,不自觉地面露狠色,他忙蹲到女孩身边,手附上女孩发抖的膝盖,仰头轻声问道:“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问你,那夜在含元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怎么会让元兰顶替了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孩子,不会是?”
苏妫一听这话就直愣愣地看着王宾,那夜在含元殿发生了什么,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样子会不会比现在更温柔?不,我不要你同情我,这样卑鄙的你,只会更让我恨你。
“是元兰告诉你的?是她告诉你,她从姜铄手中把我救下了?”
王宾一愣,他摇头道:“不,她怎么敢和我说话,我毕竟是最熟悉你的男人呀。”王宾瞧见苏妫的唇冻得发紫,他忙将女孩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不住地呵气搓着,去年冬里下了大雪,她闹着要堆雪人玩,结果把手冻得通红,他就是这样给她取暖的。“还记得韩度来苏府那日不,他和我喝酒喝醉了,我送他 回家时,他嘴里一直嘟囔着月华。从那时起,我就留心了。”
苏妫将手从王宾手中抽出,冷笑道:“就凭着酒鬼的一句醉话,王大人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
“那么凭这个呢?”王宾两根细长的指头从袖中夹出一封信,他递给苏妫,挑眉笑道:“这是半月前从洛阳寄给三表妹的,我的人早在驿馆就截下了,你自己拆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