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解羽真笑着笑着,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红晕,然后就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的极为辛苦,像是再忍受莫大的痛苦一般。
“哈哈,你这痨病鬼,本就活不过几天,还要妄动灵力,这下又发作了吧!”
杨承嗣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戟指斥喝道。
解羽真缓过劲来,却蓦地再次大笑起来,“孙子,知道你爷爷没几天好活了,就不怕爷爷临走之前带走你这个不孝孙吗?”
杨承嗣一愣,脸上瞬间露出忌惮之色,似乎还真的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他的命金贵无比,可这痨病鬼从小久病缠身,若不是解家亦是中品修仙世家,用灵药一直吊着,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解羽真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可这家伙如果真的拉着自己同归于尽,那他可就亏大了。
“公子爷,您可千万别再妄动灵力了。”
没等杨承嗣说话,解羽真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惶恐又无奈的抓住了他的手。
“牛叔,我不动用灵力也可以,你去帮我将这个狗才阉了,以后这世上便少了一个祸害。”
牛叔哪里敢听,解家虽然不怕杨家,却也不会主动去结下这等死仇。
他一脸为难之色,“公子爷,家主一再吩咐,不让您在多管闲事,您为何就是不听呢?”
解羽真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这世上最懂我之人,当属李太白!既不得活,那还有何惧之?牛叔既然不愿意动手,那便我来吧!”
“公子爷,得罪了!”
牛叔苦笑一声,伸手就封禁了解羽真体内所有的灵力。
就在这个时候,蓦地听到一声惨叫声传来,将解羽真和那牛叔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他们两人愕然的看到,那个红衣少年不知道何时竟然徒手插入了杨承嗣的胸膛。
更让他们惊愕的是,那少年还在笑,她一边笑着,一边将杨承嗣的心脏给抓了出来。
杨承嗣此时似乎还没有断气,他惊恐无比的看着自己的胸膛,再回头看看那个红衣少年,“你,你......啊!!”
红衣少年冲着他嫣然一笑,然后微微一发力便将那颗心脏给捏爆了,鲜血顿时四散飞溅。
“三番五次想要寻死,总得成全了你不是?”
杨承嗣做梦也想不到,他生前最后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心脏被捏爆的画面。
这个时候,杨承嗣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在他身后的女子竟也是一个修仙者,而且实力显然远在他之上。
杨承嗣胸口血如泉涌,终于断绝了所有的生机,仰头便倒在了地上。
“喂,小子,你刚才那句诗是那个叫李太白的人写的吗?”
红衣少女从芥子袋中取出一个手帕,漫不经心的擦着,一边笑着问解羽真道。
“不错,正是李太白作品集《诗词三千首》中之一。”
解羽真愣了片刻,看着红衣少年,又看了看杨承嗣的尸体,当即又大笑道,“这祸害终于死了,实乃平生一大快事,当浮一大白!”
解羽真说完,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又去倒酒。
“公子爷,可不能再饮了!”
牛叔伸手便将酒壶劈手给夺了过来,扔到了邻桌去了。
“哦,这《诗词三千首》哪里有卖的?”
红衣少年听到那句诗,虽不解其意,却觉得铿锵跌宕,颇为悦耳,听到解羽真说出书名,立刻便来了兴趣。
“我随身便带着一本,便送于兄台了。”
解羽真见酒壶被抢走,他摇头叹息一声,旋即便不在意了,他随手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本厚厚的书,扬手便朝着红衣少年抛了去。
红衣少年伸手便稳稳的接住了,只见这本厚厚的书已经被翻卷了,有显然这个叫解羽真的少年经常翻阅。
随意翻开几页,就见上面还用笔写了不少想法和体悟。
“谢啦,小病鬼。”
解羽真哑然失笑,却也没有在意,他看了一眼地上杨承嗣的尸体,便笑着道,“兄台看样子是初来乍到,应该还没有落脚之地,我家中倒是有不少空余的屋子,兄台若不嫌弃,可以暂居我家中。”
“公子!”
牛叔神色陡变,杨承嗣虽然天赋一般,但确是嫡脉所出,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杨家的人怎肯罢休。
他现在只想带着解羽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解羽真却想将这红衣少年带回解府,这等于是惹祸上身。
红衣少年虽不通世务,却冰雪聪明,她见解羽真的眼神还有表情,便猜到了他多半是担心杨承嗣家里的人来找她报仇,所以想带她去家里避祸。
红衣少年娇笑一声,“多谢你啦小病鬼,你们人.....你们这里也没甚好看的,我要回家啦。”
红衣少年说完,便纵身一跃,从二楼的窗户就直接跳了下去。
解羽真起身欲喊住红衣少年,却见她已经朝着湖边的一座拱桥走了去。
在红衣少年还没走上拱桥,就听有一道轻柔悦耳,又带着几分恼怒的声音传了来,“小念!
红衣少年闻言蓦地抬头看去,脸上的表情顿时转为又惊又喜,失声大叫,“姐姐!”
小念身形一动,飞也似的冲上湖边的石拱桥,将一个白衣人紧紧抱住,迭声大叫,“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正想你了,准备回家找你呢!”
解羽真看的奇怪,小念怎会如此激动,他不由得朝着那个白衣人看了去。
下一刻,解羽真脑中“嗡”地一响,张大了嘴巴,圆睁双目,竟连咳嗽都停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解羽真忍不住喃喃自语的道,“世上竟有如此绝色!”
解羽真并非什么好色之徒,只是在他所见过的女人之中,加起来也及不上眼前这白衣女子的一根发丝。
不止解羽真看呆了,连他身后的牛叔,以及那条石拱桥上的行人都纷纷止步,忍不住朝着她们两人看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跑到这里了!”
白衣女子伸手敲了敲小念的额头,满脸的嗔怒之色,却又饱含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