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亡灵感到恐惧什么的我承认自己是在装逼,毕竟上次在圣翼之盾里参观时本人已经见识过这些家伙是怎样展开攻击的,绝对可以用悍不畏死来形容。面对密如雨点的弹幕对方仍然好似飞蛾扑火般猛冲而来,甚至根本不曾做出任何的回避动作,这样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产生动摇?
所以我并没有将目标定为经过死亡礼赞的改造后曼提乌斯族那看起来有些像直立着的灰皮蛤蟆的步兵,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即便打掉再多也无济于事。不过这些聪明的亡灵懂得计算利益得失,比起小命他们更关心技术兵器,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把眼前这支装甲与步兵混合的部队慢慢“变”成纯步兵的队伍。
还是那句话,死亡礼赞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能捣鼓出聪明的亡灵,而聪明的亡灵让人感到可怕的原因则是他们在从不畏惧死亡的基础上懂得使用武器乃至战术;但是死亡礼赞并没有对被感染者进行任何形式的强化,撇开所有的武器和战术不谈,这些亡灵的单体战力和梦云那只会说哈罗的骷髅兵其实没什么区别。在失去高科技兵器之后,街道上这群蛤蟆也就是手持ak怀揣c4的恐怖分子的程度了。
自斜上方的空中传来了仿佛打雷一样的声音,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艾蜜琳娜在举着爱剑朝敌舰招呼,只会是敌人的炮击。很显然逃到高空中的敌人战舰发现了出现在建筑物顶部的本人,进而立刻展开了攻击;不过我也是故意让毛球把自己弄到无遮无挡的楼顶上的,就是为了让对方能够找到自己。
说真的咱不知道亡灵是否拥有情绪,但无论如何第一次的狙击我必须现身挑衅,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对方的注意,从而降低附近蓝羽学姐等人被发现的可能。
没有理会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炮弹尖锐呼啸声,我稳稳地架着枪将准星套住了街道上的一辆悬浮装甲,对准其弱点不急不慢地扣下了扳机道:“好了毛球,转移。”
“咪!”
小东西的瞬移经历的多了也就逐渐习惯了,在冷静模式当中适应得自然更快。话虽如此还是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来确认自己的新位置,然后才能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这里好像是一间办公室,听炮弹的爆炸声距离刚才那栋建筑似乎并不是很远的样子。我贴在窗户旁边悄悄地朝外面看去,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街道上那支敌军部队的斜后方,乃是非常理想的爆菊地点。
装甲车被摧毁后这些灰皮蛤蟆倒也未曾混乱或是恼怒,只是迅速做出反应集结十几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我之前所在的建筑内。真可惜,他们注定什么东西都找不到,因为我和普通的狙击手相比有个能力bug到近乎无耻的搭档。
毛球。
如果是实力过硬的强者、又或者是修炼过魔法的人,他们肯定能够通过感受周围能量产生的波动来确定毛球瞬移的地点,就像某永远17岁的大神曾经做过的那样;但凡事没有如果,曼提乌斯族发展的是科学技术,所有魔法装备都是由恶魔提供的,他们自己对此完全一窍不通,又如何锁定毛球的瞬移地点?
一个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的能够瞬间移动的狙击手,换成是我的话早就泪流满面着挖坑藏起来然后给艾蜜琳娜打电话了。
咳咳,刚才那句不算。总之主场作战的我占尽了优势,不好好利用进而发挥血咒刻魂之击的威力简直对不起被迫疏散的家乡父老。眼下敌人对这个方向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并且还不曾试着隐蔽貌似认为我已经在炮击中挂掉了的模样,咱是不是应该再给他们一点惊喜?
“咪呜。”头顶上的毛球忽然蹦跶着轻声叫唤了起来,是在提醒我什么事情吗?
我跟着小东西的提示抬头看去,眼睛顿时变得一片雪亮——先前发动炮击的敌方战舰似乎是为了配合步兵对建筑物的搜查而主动降低了高度。它的腹部打开了一道闸门,从里面飞出来几个扁平的长方形“铁盒子”,左右摇摆着朝地面降落而去,那玩意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登陆艇?
敌人的地面支援也许会让事情变得很棘手,不过飞行战舰的价值是毋庸置疑的,眼前有能够对其展开攻击的机会自然绝对不容错过!
深吸一口气后,我并没有打开窗户,就这么将枪口紧贴着玻璃瞄准了这艘胆敢主动降低高度的战舰。用半包辣条打赌敌人战舰上的探测器此刻肯定在全功率运作,不过他们想要找到我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不过我这一枪并没有能够来得及打出去。
“咪(第四声)——!”
毛球猛地发出了尖利的大叫声,尽管我已经在瞄准镜中找到了敌舰的弱点所在,出于对小东西的信任仍然当即放弃狙击径直朝旁边鱼跃着展开了回避。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冷风呼啸着灌入了房间之中;我从地上撑起身子看过去时,发现正对着窗户的办公桌上缺了个大口子,显得很是触目惊心。如果我刚才没有及时躲开的话,破开大洞的估计就是我的身体了吧。
敌人的狙击手!见鬼,没想到这么经典的展开竟然会让咱给遇到,说好的天生与王道剧情无缘呢?
ok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必须想办法应付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才行。首先起身反击干掉那个狙击手并不是个好主意,电影中惊险刺激的狙击手之间的对决是很精彩,但想要在现实里复制出来那我只能说脑袋秀逗了;其次必须尽快转移地点,被对方这么一闹我的位置已经暴露,赌五毛敌人的战舰此刻绝对在朝这个房间进行炮击的准备;最后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让这群灰皮蛤蟆知道他们是没办法阻止我的!
根据办公桌上的弹痕来看,敌方狙击手的位置应该是在这栋大楼的右侧斜对面。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便是他没可能像我一样有搭档帮忙瞬移。想要转移位置,对方只能采取通常的移动方式;换言之,他在速度上远远落后于与我。
“毛球,把我转移到对面去。”稍加思考之后,我果断对毛球如此下令道。
对面的建筑和敌方狙击手所处位置位于街道的同一侧,当我过去之后为双方之间的建筑物所挡他没办法展开攻击。是的,我不需要干掉对方以绝后患,只要找个他不能阻挠我射击的地方便可以了。
因为这里有个价值相当高的目标,我岂能为了对付这个狙击手而放弃眼前绝佳的好机会?等打掉战舰后再慢慢想办法收拾他也不迟。
没有去打量自己新位置周围的环境,在让对面大楼高层猛然迸射出无数烈焰与碎片的巨大爆炸所产生的声响中,我将枪口抵在了被声音震得不住颤抖着的窗户玻璃上。
天空中的战舰投下来的硕大阴影几乎遮住了半个街道,抬头仰望时直让人忍不住心生震撼与畏惧。想要摧毁这个庞然大物对联军而言并不容易,若非曼提乌斯族在位面通道那里的战舰数量严重不足,他们早就大张旗鼓的展开进攻了,哪里还会小心翼翼地派出小型飞艇玩什么火力侦察?
不过对我来说这头钢铁巨兽比七色圣龙那群中二病捣鼓出来的地狱火要好对付得多,因为它的弱点只有一个。在血咒刻魂之击面前,只要能够命中弱点,性能再怎么厉害的战舰也跟纸折成的玩具船没什么区别。
几乎和刚才相同的景象再度出现:窗户玻璃碎裂开来、冷风迫不及待地涌进了房间,让我的呼吸顿时为之一窒。只是这次打破玻璃的子弹是从我的枪膛里发射出去的,自然不会危险到自身的安全。
战舰在空中解体了,天上又稀里哗啦的掉下来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次街道上的敌人终于显得慌乱了起来,大呼小叫着纷纷朝正在遭遇空难的倒霉蛋们赶了过去;剩余的四艘战舰原本有在刚刚被击毁的这艘后方编队配合其行动,此时见状忙不迭又逃回了高空,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再随便降低高度了。
“咪啪!”
我贴着墙壁一边松着气一边抬手摸了摸头顶上显得无比兴奋的毛球:“现在就高兴也太早了点,还有四艘没解决呢。接下来让我们回到对面遭到炮击的建筑里去吧。”
“咪(第二声)?”
“没啥,只不过敌人有可能对整条街道上的所有建筑顶层进行火力覆盖,而他们是不会再去炮轰先前已经被炸过的建筑的。”
当你没办法确定敌人具体躲在森林内或街道上什么位置的时候,想要消灭对方的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自然是传说中的地毯式饱和火力覆盖。用强大的火力把那些碍事的树木建筑全部炸得稀巴烂之后,这个敌人即便是小强体质也该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什么,曼提乌斯还有步兵在建筑里没出来?别逗咱发笑了,那些家伙才不会关心步兵的死活呢,倒不如说我心里实际上在盼望着对方舰队的炮火最好把那个同样藏在建筑物里的碍事的狙击手给炸飞。
毛球完成瞬移之后,下一秒炙热的高温和气浪便当即扑面袭来,好悬没把我的头发给烤糊。先前经过精美装修的办公室如今连同附近几个房间一起变成了大号垃圾场,大楼的半个顶部也不翼而飞,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焦黑物体,烈焰和浓烟在严重挑战着本人呼吸道承受能力的极限。
但是大丈夫,我并不需要在这种环境里做什么剧烈的运动,没有太大的消耗不说处于冷静模式的时候对这些事情也并不在意。在某个倒塌下来的中间正巧有空隙的瓦砾堆里藏起来后,我匍匐于地将狙击枪放在了旁边,继而悠然地用手堵住了耳朵。
不知道毛球需不需要堵耳朵?便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却见小东西从头顶上蹦跶着跳了下来,饶有意味地打量着瓦砾外面,完全一副观光客的模样。
地面和空气都是滚烫的,时不时还有少许火星随风飘过。说实话我觉得毛球在原地站个几秒钟后身上顺滑的绒毛便被引燃随后惊叫着滚作一团都不奇怪,却偏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也许丫的毛发有着防火功能?只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捏住小东西仔细检查了,天空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滚滚雷鸣声,紧接着沉闷的雷声转变为了尖锐刺耳的呼啸,就像是死神挥舞镰刀收割灵魂时的恐怖嘶鸣;整个世界都在这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中天崩地裂了起来,漫天都在飞舞着大量的火焰和碎片,看上去就像是火山喷发了一般。
体验战舰火力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躲到下水道里乃是最为合理的选择。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必须去冒险,否则永远也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敌人并没有将整条街道上的建筑物全部摧毁,他们仅仅只是炸掉了建筑物的上半部分。掉落下去的零碎物体砸坏了他们的许多步兵,不清楚那个狙击手是不是也跟着遭殃了?
总体来说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对方只有四艘战舰,深入敌阵的他们必须节省弹药以应付不久后即将匆匆赶至的联军增援,没可能全部用来对付我一个人。敌舰将街道两旁的建筑物挨个点名已经很给面子了,虽然他们炸的完全不是地方。
“还真是好大的动静呢。”我待炮击停止后忍不住开口感叹道,“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攻击后对方难免会出现稍许松懈,如果他们会再次作死降低战舰高度就好了呢。”
“咪(第三声)。”看够火力表演的毛球跳着转过身对此表示了否定。
“也是啊,所以我真正等着松懈下来露出破绽的乃是那个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