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锌皱眉,“这里打不到车。”
苏夏说,“老陈会送我回去。”
沈穆锌的眸光沉下去,为什么每次都拒绝我的好意?
车子从后面开过来,苏夏上车。
沈穆锌揉了揉眉心,烦躁的将一声低骂从唇间溢出,被风吹散。
苏家
下人看到苏夏,立刻上前见礼,“小姐。”
苏夏边走边问,“我爸去公司了吗?”
“没有。”下人说,“老爷和太太都在餐厅。”
苏夏还没到餐厅,苏长洺就已经往她这边来了。
看到女儿回来,他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反而是松口气的样子,“小夏,回来就好。”
父亲也知道了,苏夏说,“爸,我回房间了。”
苏长洺说,“去吧。”
不到一天,沈肆失忆,苏夏被赶出沈家,他们即将离婚的事在荆城传遍了。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波助澜,为的就是让外界知道,苏夏在沈肆那里,什么也不是。
和那条舆论不相上下的是另一条,程玉穗在医院贴身照顾,有人亲眼目睹她搂着沈肆,温柔的和他耳语,亲密的很。
旧人哭,新人笑。
女神被踢下正位,惨烈无比,这是最后的结论。
刷完那些报道,苏夏把手机丟到一边,做躺尸状,心情难以言明。
过了一会儿,白明明打开电话,“在干嘛呢?”
苏夏看天花板,“躺着。”
“他还不如傻了的时候。”白明明说,“一恢复,就是渣男!”
苏夏哎一声,“明明,我即将从结过婚的女人变成离过婚的女人。”
白明明受到了惊吓,“卧槽,你想吓死我啊,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的公主怎么可能成为弃妇。
不开玩笑,苏夏认真道,“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这男人和女人的事,复杂不了。”白明明一副颇有经验的口吻,“他傻和没傻,完全是两个人,喜好肯定就不同了。”
“喜欢你的是傻子沈肆,而不是沈氏财团掌舵人沈肆。”
苏夏翻身趴着,“不跟你说了。”
“戳到你的痛处啦?痛一痛就没事了啊。”白明明提醒,“别忘了,二号你要去学院。”
苏夏说,“知道了。”
“振作起来!”白明明拔高声音,中气十足,“想想你那些可爱的学生,还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巴望着你。”
“我也不错啊,单身,有存款,有车,有房,跟你是同学,考虑考虑我啊。”
“考虑不了你,”苏夏笑着说,“你是我的好闺蜜。”
“嫌弃我了啊,”白明明佯装生气,“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苏夏说,“回学院请你吃饭。”
白明明哼哼,“这还差不多。”
和白明明聊了半个多小时,倾诉了一些事,苏夏的心情好了很多,没那么压抑。
她坐起身,不知道医院是什么情形。
程玉穗是不是还在病房陪着,他们有没有真如报道所说的那么亲|密。
脑子里浮现那个男人的脸庞,苏夏起身去了舞蹈室。
出来时她一身汗,耗尽了体力。
“苏夏。”
寻着声音,苏夏看到李兰站在走廊,有话要跟她说。
她没过去,远远的问,“什么事?”
李兰说,“你舅舅来了。”
“知道了。”苏夏蹙眉,“我冲洗一下就去。”
换了身衣服,苏夏去应付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舅舅,医院里,程玉穗坐在床前,体贴的陪着沈肆。
门外,田箐桦看到病房里面的一幕,示意沈峰和她离开。
“玉穗跟肆儿从小就认识,算是一起到大,那种感情不是几个月可以比的。”
沈峰说,“肆儿跟小夏还是夫妻。”
“就要离了。”田箐桦哼道,“你没看到吗,肆儿对苏夏压根就没意思。”
沈峰叹口气,似乎是感到疑惑,“我看肆儿对小夏挺好的,也依赖她,你想想,那时候他是怎么抱着海报不撒手的。”
“那是他没好,脑子不清楚。”田箐桦说,“现在全好了,自然会选更优秀的玉穗了。”
沈峰又叹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里,气氛并没有那么好,甚至到了沉闷的地步。
男人的眼睛受伤了,程玉穗可以肆无忌惮的暴露自己的情感,“你以前认识苏夏吗?”
沈肆漠然道,“不认识。”
闻言,程玉穗露出轻松的表情,她就觉得是不认知。
否则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知道。
那苏夏真可怜,要娶她的只是个傻子而已。
“你真要跟她离婚?”
沈肆的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犹如一块冰碴子砸了下来。
程玉穗的心一颤,没敢再提,而是说了别的,“对了,你知道吗,蕾蕾出国了,今天办的手续,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男人的身子侧卧,面朝窗户。
那是一种明显到残酷的冷漠,拒人千里。
“我刚想起来,有点事要去办,”僵了僵,程玉穗起身,柔声道,“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片刻后,王义进来了,“大少爷。”
沈肆问道,“找到了吗?”
王义摇头,后才想起大少爷看不见,他沉声道,“陂城那边还没有消息。”
“继续找,”沈肆的唇抿直,“我要在日落之前知道那个人的准确行踪。”
王义应声,“是。”
沈肆冷声开口,“让沈穆锌来见我。”
第25章
荆城众所周知,沈家两位少爷无论是相貌,性格,还是处事作风,都不相同。
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可怕的执念。
是同一个人。
响在走廊的脚步声慢慢悠悠,沈穆锌双手插兜,优雅,禁|欲。
护士站的俩个小护士会忍不住去偷瞄两眼,脸红心跳。
“好帅啊!”“腿好长!”“他和他哥都是极品诶!”
沈穆锌的唇角动了动,有几分凉意,从小到大,几乎是所有人,包括母亲,都将他和沈肆放到一起,比出高低。
小时候,比谁乖,比谁更讨喜,甚至谁走路走的早都要拿来比,读书的时候,比学习名次,毕业了,比事业上的成就,比人际关系。
什么都要比一比。
好像他的存在,就是和沈肆做对比。
沈穆锌朝不远处的病房走去,他憎恶那种没完没了的比较,尤其是在极度自卑的那段时期。
直到他在那个雨天遇见苏夏,世界有了一丝光亮,他才有了自己想追逐的东西。
所以他去国外看病,配合长达数年的治疗,在那期间也努力让自己变的优秀。
偷看到她在课本上的涂涂画画,猜想她会喜欢画画的男生,他就去喜欢,不会就学。
为的是可以站在她面前,配的上向她表白。
谁知突然有一天接到家里的电话,心心念念的女孩成了他的嫂子。
那一刻,沈穆锌有种绝望的感觉。
他再也待不下去,匆忙回国。
在门上敲了两下,沈穆锌握住门把手,推开门进去。
“找我有事?”
沈肆摸到床头柜,修长的手指微曲,指尖敲点几下。
沈穆锌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他迈步走过去,懒懒的拿起柜子上的纸袋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照片,沈穆锌的眉头一抬,是他上午带苏夏回一中的情景,有穿过巷子的,也有在小铺吃早点的,沈穆锌嗤笑,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