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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我要做皇帝 > 第651章 新学派?(1)【又是一万字啊】
  三读通过,诏书正式具备了法律效用。
  这个时候,丞相周亚夫终于起身出列拜道:“臣亚夫昧死奏报:甘棠之政,虽圣贤之政,奈何春秋以来,列国征伐,至今已无文字、史料记载,召公当初如何施政,臣等愚昧,不明所以,敢请陛下示之!”
  刘彻点点头,周亚夫算是找到关键了!
  就是因为召公甘棠之政,几乎遗失了所有的文字记载和史料描述,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里面掺私货,而不用担心被人质疑啊!
  当然,就算有具体的记载和史料,刘彻也照样可以玩的很嗨皮。
  后世三胖帝国,不就活生生的将马列主义,变成了封建帝国主义吗?
  当然了,这些想法只能埋在心里面。
  在表面上,刘彻还是表现出非常惋惜的样子,痛心疾首的道:“朕对此也很是苦恼哇……”
  “不过……”刘彻话锋一转,道:“三代不同法,五帝不同礼,召公甘棠之政虽失,然其本未失,甘棠之政,以朕看来,首在教训!教训者何?官吏士绅也!明之以法,宣之以道,说之以生民,美之以德,故天下归心,黎庶欢腾,此王者之道也!”
  “朕欲在长安,置甘棠大学,朕亲任甘棠大学之令!”刘彻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意图。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中央党校的校长,岂能让他人担任?
  刘彻打算,今后,参考天朝制度,甘棠大学的校长,由储君担任。
  这样即能锻炼继承人的能力,也能看出这个家伙到底是徒有其表,还是真有真才实干。
  更重要的是,还能及早的确定名分,避免诸子夺嫡,产生争执混乱。
  而且,储君担任甘棠大学校长,能让储君在没即位前,就已经具备极强的政治能力和政治素养,使之拥有相应的治国能力,还能对国家、社会和基层拥有一定的认知。
  现在,刘彻未立太子,自然是自己兼任了。
  群臣却被刘彻吓到了。
  天子亲自担任某个官职?
  这可是亘古所未有的事情!
  大家顿时就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只是,这个事情虽然看上去很奇怪,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反倒觉得很合理了。
  除了天子,谁还可以为天下官员之师?
  雷霆雨露,皆自上出!
  谁还可以有资格代君教训天下官员?
  至于大学这个名词,大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大学并非舶来词汇。
  这是出自礼记的一篇文章。
  所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至止至善,后面还有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等耳熟能详的名句。更有许多非常符合刘彻三观的论述,刘彻对这篇文章非常喜欢。算是儒家经典中,刘彻最爱的一个章节之一。
  而用在中央党校身上,非常贴切。
  刘彻摆了摆手,让群臣安静下来,才接着道:“朕之下,设甘棠祭酒一人,主常训甘棠大学内外事务,掌训诫、宣讲、教化之责,由丞相担任……”
  周亚夫立刻跪下来叩首道:“臣谨奉诏!”
  这个祭酒其实就是正牌的校长了。
  “祭酒之外,增设督丞,主巡查甘棠内外不法,由御史大夫出任!”
  “臣谨奉诏!”晁错也马上出列受命。这就是副校长兼教导主任了。
  “此外,甘棠之中,九卿各官,皆出任教长,如廷尉,为法教长,执金吾为中教长,为甘棠学员师,各以其职,宣讲朝廷法度,施政之要!”
  九卿各官也纷纷出列受命:“臣等谨奉诏!”
  这些就是系主任了。
  “另外,诸博士,诸列侯勋贵外戚宗室名臣,皆各任甘棠之师,日常入甘棠,宣讲仁义惠民,教化元元之要!”刘彻缓缓的说道:“至于甘棠条例及制度,有司各官,下朝后仔细议定,交由丞相汇总,报与朕知!”
  规矩、法度、条例和甘棠的奖惩制度,这些刘彻都不准备插手,让群臣去商量。
  “诺!”群臣叩首拜道:“臣等谨奉诏!”
  “至于郡国甘棠……”刘彻考虑了一下,道:“祭酒由郡守或郡尉轮流担任,督丞,则由丞相、御史大夫,商定人选下派,其他条例、制度如中央甘棠大学……”
  至此,刘彻的党校计划,初步落实。
  接下来,当然就是戏肉了。
  不过,刘彻将它理解为类似后世的上市公司分红派利一类的行为。
  大汉集团上市六十年了,刘彻这个董事长也上台差不多两三年了。
  在全体股东的努力下,集团业务蒸蒸日上,地盘也扩充了不少,当然得给股东们好处了。
  不然,谁他妈跟着你打天下啊!
  想当年,项羽为什么失败?
  西楚霸王的军力、资源以及人才可都是超过泥腿子出身的刘邦的!
  道理很简单,项羽太小气,而刘邦很大方。
  典型的例子就是英布啊韩信啊还有吴苪啊,要是项羽能拉拢这些人,早没刘邦什么事情了。
  甚至,项羽哪怕只是团结好张耳张敖陈余田横,也不可能落得乌江自刎的下场。
  刘彻现在虽然没有竞争对手,但是,假如国家的疆域扩张了,而列侯勋贵没捞到好处,他们傻了才会继续跟着你干!
  要知道,刘彻现在可没有一个卫青霍去病军事外戚利益集团给自己张目。
  所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实际上,刘彻还是有求于列侯外戚集团的,尤其是军事上,依赖度很高。
  于是,加恩令的出现,也就是不可避免了。
  王道捧着一份诏书,走到御阶之前,宣读起来:“皇帝制曰:……”
  群臣纷纷跪下来,恭听圣命。
  “昔者,朕皇祖高皇帝以布衣提三尺剑而平天下,乃与群臣刑白马而盟,誓曰:使河如带,泰山若励,国以永宁,爰及子孙!太宗孝文皇帝自代入继大统,嘉以功臣曰:带砺山河,永光休烈!今朕受命获保宗庙,幸群臣用命,将士效死,乃诛卫逆,得东海附,拓土数千里,此皆群臣之功也。
  功必赏,过必罚,此圣王之制。
  群臣等用命,朕必有加恩之举!
  其令,丞相率宗正、少府,以辽东以西之新化、朝鲜等土,各取定数,裂为列侯功臣食邑之属,其以列侯封邑所食户数为准,食邑千户,得封土千顷。
  此嘉功臣而褒良将之命也!
  有司速办,不得贻误。
  钦兹!
  朕命尔等唯懋哉!”
  这个诏命一宣读完毕,列侯们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食邑千户得千顷之土!
  虽然大家早有耳闻,这个福利大礼包给力的让人发疯。
  但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给力!
  在先前,大家最理想的预期,也不过是二比一,三比一这样的封邑比例。
  哪里知道,居然是一比一!
  这等于是大家的食邑户数翻倍啊!
  哪怕,封下来的只是一些山陵之土,那也是一个受益无穷的宝藏啊!
  就连周亚夫都有些动摇了。
  周亚夫现在食邑,长平侯有一万一千三百户,条候原先是八千一百户,加上天子益封的一千三百户,是九千四百户,两者相加是两万零七百户。
  按照这个比例算,他能拿到两万零七百顷土地。
  基本上能抵得上中国一个小郡了。
  他原先的计划是用自己这次新得到的封赏,送给他的两个兄长的后人平分,好让他们不要再盯着条候的候国了。
  那个已经被天子封给了自己的长子周韬了(这里有个bug,我以前写的是条候候国已经封给了周亚夫的儿子了,但后来忘了,抱歉)。
  未来周韬继承长平侯的爵位,条候爵位可以给自己的其他儿子。
  只是,千算万算,周亚夫没想到,这次的大礼包如此给力,一时间有些纠结了起来。
  但好在,周亚夫这个人,是个英雄。
  什么叫英雄?
  拿得起,放得下。
  虽然有些肉疼,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周亚夫也不打算反悔。
  反正,他的食邑户数,已经足够他这辈子吃穿不愁,就是死了,也肯定能风光下葬,不用担心太多。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了。
  他回头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周韬却有些纠结。
  这么大一块肉,都已经进了嘴巴,就这么吐出去,他有些不甘心。
  但,既然是父亲的要求,一向孝顺的他,也不得不照办。
  于是,周韬点了点头。
  当然,现在是不能说的。
  按照制度,这样的私人事务,只能等退朝后,群臣去东宫拜谒两位太后时,向太后提出请求。
  ……………………………………………………
  散朝之后,已经是日暮时分。
  汉室的朝会,与后世不同。
  类似今天这样,开一整天朝会的例子非常多。
  退朝之后,刘彻来到自己的御书房,在这里,颜异、汲黯、剧孟等心腹都已经提前在等候了。
  “宋子候跟褚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彻对剧孟问道。
  在上朝前,刘彻就已经吩咐剧孟去查了。
  在乡校械斗,刘彻始终觉得,要不是有血海深仇,那就肯定是两方都有一定要跟对方打一架才可以罢手的决心。
  而且这个决心,还是建立在自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基础上的。
  而,无论是宋子候许九还是褚大,显然,都不可能有血海深仇。
  那就一定是其他方面的原因了!
  “回禀陛下,臣已经查清楚了……”剧孟答道:“根据口供和绣衣卫报告的情况来看,宋子候许九与褚大,是因为理念分歧,而在乡校械斗……”
  “理念分歧?”刘彻笑了起来。
  一个逗比列侯跟堂堂儒家巨头的首席大弟子出现了理念分歧,以至于两者非得在神圣肃穆的乡校,当着三老和父老的面来一次热血械斗?
  今天难得是愚人节?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刘彻坐下来,立刻有侍女上来,为刘彻按摩。老实说,辛苦了一天,听听故事貌似也不错。
  “回禀,是这样的……”剧孟让人将整理好的文案拿来,然后,拿着稿子说道:“两千石《公羊春秋》博士弟子褚大,自去岁以来,常在长安东二里乡校,讲学,授业,为乡校蒙师!”
  刘彻点点头,儒家现在就是这点厉害!
  尤其是公羊派和楚诗派的儒家弟子,行动能力爆表。
  像是董仲舒、胡毋生这样的巨头,自费赞助弟子学习,培养寒门人才,那都是小儿科了。
  人家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到地方上的乡校,去给人上课,有时候连束脩都不要,或者响应减免。而且,他们的理念和口号、宣传,非常接地气,也就北方的关中和燕赵,他们吃不开,但在广大的关东和南方,儒家已经制霸天下,没有敌手了。
  纵横家、法家、黄老学的弟子,假如不是列侯勋贵,那就要被他们排挤到没有生存空间。
  历史上,史书记载,董仲舒弟子官至两千石的有十几个,千石的多如牛毛。
  与之相比,高冷的黄老学跟法家,真是相形见拙,被儒家干翻,也就理所应当了。
  现在,在行动力上,大概也就墨家能碾压死敌儒家了。
  所以,刘彻一直觉得,未来的汉室政坛,可能是现在还不起眼的儒家与墨家对抗。
  现在风光的法家跟黄老学,都可能要打酱油。
  这个兰陵的褚大,也是个人物。
  最起码,曾经留名青史。
  因此,刘彻也就有兴致了:“接着说……”
  “宋子候许九,去岁之时,在华阴县延请回来了一位当地的隐士,此人据说师从浮丘伯之弟子,在华阴山中隐居二十年,潜心著书,为许九所知,于是前去寻访,请益学问,据说颇有所得,回京后,就立刻宣扬此人的学问,后来就听说了褚大在东二里的乡校开讲,宋子候就觉得,可以去找褚大辩论辩论……”
  “然后就辩论成械斗了?”刘彻眨巴着眼睛问道,他越来越好奇了。
  虽然说,公羊派的学者,火气都比较大,他们信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道理。
  绝对是你打我一拳,我肯定揍你一脸的立场。
  但到了高层,就比较讲究形象了,断不可能不顾场合,就跟来访者大打出手。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宋子候许九的理论,在褚大看来,是离经叛道,诋毁先贤的歪理邪说。
  就像当年孟子跟农家巨头许行的争论一样。
  假如我说不过你,那我就把你肉体毁灭,精神摧毁。
  简单的来说,就是用拳头让对方闭嘴!
  剧孟恭身将一张白纸呈递给刘彻,道:“陛下,这是双方的口供……”
  刘彻接过去,看了看,顿时眼睛就离不开了。
  “还真是‘歪理邪说’啊……”刘彻看着评论道:“这个许九,也真是个惹祸精,错非他遇上朕,否则,他恐怕要‘死有余辜’了!”
  文字狱的始作俑者是谁?
  答案是儒家,孔子诛少正卯。
  刘彻转头对剧孟吩咐:“去将许九还有褚大,给朕从诏狱里提出来,明天早上,朕要在芝房看到他们!”
  芝房是一个很保密的场所。
  老刘家一般将它当成密议的地方。
  在刘彻看来,这个许九可能接触到了一个能让儒家进化的学说。
  但,现在这个派系,很显然是没有生存的空间。
  但未来就不一定了。
  “是在孟子学说的基础上,结合管仲、伊尹和部分黄老学、法家的理念发展而出的……”刘彻在心里想着。
  “诺!”剧孟领命而去。
  …………………………
  诏狱。
  在未央宫的一个角落里,这里靠近暴室,或者说本身就是从暴室的基础上延伸出来的一个附属建筑。
  最初的时候,这里是安置宫中犯病的宦官和侍女的地方。
  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后来,因为皇室喜欢将犯错犯罪的妃嫔和皇子皇亲国戚和关押到这里,于是,就发展出了诏狱这个怪物。
  诏狱之中,供奉着狱神皋陶与他的宠物獬豸。
  香火之中,皋陶青色的鸟喙嘴唇高高扬起,两只眼睛始终盯着诏狱的监牢,獬豸的长角前伸,指向那些监牢中的犯人。
  皋陶是舜帝的大臣,传说,中国的第一座监狱就是他建立的。
  他与他的宠物獬豸,辅佐舜帝,将一切奸邪与不法,统统镇压。
  宋子候许九跟兰陵人褚大,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隔着一道狱门,大眼瞪小眼。
  这两个人,一个是列侯,一个是知名学问大家的弟子。
  即使身处诏狱,但,只要天子没发话,没有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所以,他们的待遇倒也不算差。
  许九甚至还有家臣为他捶打身体。
  “君侯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计较?”一个家臣在旁边拍着马屁道:“平白堕了自己身份!”
  而对面的褚大,闻言却是哼了一声:“我劝君侯早日醒悟,奸佞邪说,信不得,昔者,孔子诛少正卯,正因如此!”
  每一个儒家弟子,都对孔子诛少正卯的典故熟详于心,都觉得,这是了不起的行为,是正义对邪恶,有道对无道的宣判。
  作为徒子徒孙,当然要效仿先贤的行为,身体力行,铲除一切无道的歪理邪说,清理世界,再造太平。
  许九却是哈哈大笑,道:“有本事,尔等去上林苑,拆了墨苑,那本君侯还敬你们是个丈夫!”
  褚大的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
  墨苑……
  这可是儒家现在心里的那根刺啊!
  自墨翟以来,墨家及其分支农家,就是儒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墨翟和他的徒子徒孙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完全的毁灭,连文字带书籍,一把火全烧了!
  但是……
  现在,这是一个不可能的奢望!
  当今天子,什么都好,就是放纵墨家。
  不止是给墨家提供了场地、资金和资源,还给给他们提供了入仕的途径。
  结果,墨家在关西的势力,日复一日的兴盛起来。
  整个关中以西的广大县乡,墨家的墨社迅速发展起来,然后,就把当地本来就不多的儒家给赶尽杀绝了。
  面对这个依托最底层最基层的贫苦农民,建立在乡亭里的组织,别说儒家了,就是法家也没有办法,只能合作,不能对抗。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在上林苑里占地数里的庞大墨苑。
  拆墨苑?
  褚大当然想拆!
  但,没有那个能力!
  即使天子同意,恐怕列侯跟少府们也不会同意。
  墨苑,现在可是汉室的宝贝疙瘩,下金蛋的母鸡,不止天子爱护有加,军方的巨头们更是将之视若珍宝。
  单单是墨苑附近,就驻扎了两千人的军队,方圆五十里,被丞相周亚夫划为禁区,除了墨苑和原先的思贤苑的百姓能进出外,其他任何进出,必须有丞相府的符节。
  见到褚大语塞,许九立刻就得势不饶人的讥讽起来:“欺软怕硬,胆小如鼠,本君侯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先贤要发明‘色厉内荏’这个词了!”
  褚大涨红着脸,激动的道:“胡说!墨家邪说,一时蒙蔽了天子,终有一日,天子会知道的,而你,宋子候,许君侯,你的言论比墨家的还邪恶一万倍,若为世人所知,恐怕立刻就要生死族灭!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在歪曲先贤言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勿谓言之不预也!”
  “本君侯的是歪理邪说,你们的才是正道,大道?”许九跳着脚骂道:“我呸,我从未见过似尔等这样厚颜无耻之徒!”
  这两个家伙就这样隔空打着嘴炮。
  而他们之所以这样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在诏狱中嘴炮。
  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都知道,自己会没事。
  因为这里是诏狱啊!
  诏狱是关押政治犯和皇室罪犯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见过,两个打架斗殴的家伙,进了秦城监狱的?
  哪怕他们是在天安门前,人民英雄纪念碑下打架!
  所以,他们一进诏狱,立刻就知道了,自己被天子关注了。
  既然被天子关注了,那么,就一定还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谋福利了。
  在那之前,当然要狠狠的打压对方的气焰!
  两人又嘴炮了一会,这个时候,几个狱卒走过来,敲了敲墙壁,道:“别吵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有,一会,驸马都尉虎贲卫都尉剧孟剧公要来,你们都安静一点,省得恶了贵人!”
  两人这才停下嘴炮,但依旧相互瞪着对方,恨不得吃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