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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了,沐寒佳摸摸下巴,可是,为什么只有打中心脏它才会死?
  明明之前邵健豪还开枪打中奥德森恶灵的一颗脑袋,按理来说,那也是致命伤。
  撒图鲁的雕像无法摧毁,这点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路栀道,但奇怪的是,当温妮莎的恶灵伤到奥德森恶灵时,雕像居然裂开了一条缝。
  也就是说,撒图鲁和奥德森之间的确存在某种联系,而这尊雕像最引入注目的一点,就是它手中的心脏。
  撒图鲁雕像并没有特殊的色彩,唯一有颜色的,就是被它捧在手中的心脏。
  这颗心脏是血色的,仿佛被鲜血染红。路栀第一眼看到这尊雕像,差点以为它捧着一颗真实的心脏。
  所以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心脏。
  当然,如果没有毁去钟表,只用猎.枪击中心脏的话,我们也无法杀死这只恶鬼。
  路栀道。
  就像我们杀死柯琳娜的恶灵时,既需要用到柯琳娜自杀时的小刀,还需要毁去她生前拥有过的洋娃娃。
  他微微停顿,说出自己的结论:所以,杀死一只恶鬼,需要两件与恶鬼生前关联的道具。
  在安东尼第一篇日记里,奥德森搬进这个家的第一天,带来了一把猎.枪,一面布谷鸟钟表。
  这就是与他关联的东西。
  如今,奥德森的恶灵已经彻底消灭,不知它背后的邪神是否也随着雕像一起化为虚无。
  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成功了!胡混忽然惊喜道,我们杀死了所有恶鬼,可以
  他还没说完,就被沐寒佳木然地打断了:你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了吗?
  胡混愣住了。
  对啊,系统的提醒呢?
  他们不是杀死了奥德森的恶灵,为什么还没有任务完成的声音?
  还是说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杀死所有恶鬼?
  一时间,杀死奥德森恶灵的欣喜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在这片无声的恐惧中,路栀抬头望向二楼画框,那里挂着一家四口的简笔画。
  柯琳娜的恶灵消失时,画中的她双眼被抹去。
  而现在,象征着奥德森的高大男子的心脏部位,被画笔涂上一团漆黑。
  象征着温妮莎的女人脸庞,也蒙上一层灰色。
  这幅一家四口的画像里,唯一安然无恙的人只剩下安东尼。
  路栀沉默无言,这时黎零忽然靠过来,轻轻蹭了下他的脸庞。
  路栀:?
  他看看黎零,不太理解自己学弟突然亲昵的举动:怎么了?
  黎零:学长不用管我。
  说完,又高高兴兴地贴着路栀蹭了蹭。
  像只黏人的大猫。
  路栀:
  路栀拍拍黎零脑袋,又俯身,轻碰奥德森恶灵的躯体。
  当他的手指碰到这具无头躯体之后,庞大的躯干迅速干瘪,转眼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路栀眼前浮现一段画面。
  一个高瘦的黄发男人惊恐地在地下室里奔逃,随即,被一只狰狞的利爪抓住头颅,撕成数截。
  路栀:
  奥德森生前是被另一只怪物杀死的,死在这栋屋子的地下室里。
  但据他所知,这栋屋子还有一个人被困在壁炉之中,活活烧死。
  既然奥德森死在了地下室,那么那个人只能是安东尼。
  路栀走到一楼,望着那个巨大如恶兽之口、能吞噬一人的壁炉。
  为什么会是安东尼?
  害死他的人又会是谁?
  第15章 、第十五章 温馨的小家(十四)
  客厅,壁炉前。
  上一次打开壁炉时,里面还黏附着残留的血肉毛发,这一次,偌大的壁炉居然光洁如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路栀微微惊讶,他原本已经做好迎接扑面的腥臭味,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黎零蹲在他旁边,语调微扬:真好,学长不用弄得脏兮兮的了。
  厚重的铁门打开,又关上。钥匙插入铁门锁孔,轻轻转动一下。
  咔哒一声,铁门锁死,整个壁炉被彻底封锁。
  到这里一切正常,没有异样。
  路栀想了想,试着再度转动钥匙。
  嘭!
  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壁炉内部打开,原本锁死的铁门也弹了出来。
  路栀与黎零对视一眼,拉开铁门,发现壁炉下方空荡荡的,居然另有空间。
  从他们的位置看过去,壁炉下方似乎是一个入口,一格格铁栏杆整齐排列,通往黝黑的地下。
  路栀:我记得上次我们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个封死的出口。
  沐寒佳站在他后面,面露震惊:所以那个出口就在这里?
  也就是说,地下室一共有两个出入口,一个在二楼主卧,一个在客厅壁炉。
  路栀再度关上铁门,转动钥匙,这一次,铁门锁死,壁炉底下的出口也被封死。
  经过如此反复的实验后,他得出结论:壁炉里有个机关。
  转动第一下钥匙,里面会被上下封死,这时可以作为正常壁炉使用。
  转动第二下钥匙,壁炉下方的出口会和铁门一起打开,这时可以通过这里前往地下室。
  路栀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隔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
  如果有人刚好在地下室,想从这里出去。当他快要爬上来时,又有人掐好时机转动钥匙,锁上铁门
  那么,巨大的壁炉会被上下封死,那人只能困在壁炉之中,无法逃出。
  厚重的铁门中间还有一格格缝隙,正好可以塞入柴火,点燃壁炉
  尽管路栀没有说下去,众人也想到了后续。
  一时间没人说话,他们只觉背后发寒。
  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方法杀死安东尼的恶灵?
  片刻后,沐寒佳低声开口。
  毕竟如果不杀死它,那死在这里的就会是我们了。
  就像柯琳娜,哪怕她生前只是个无辜又可怜的少女,但死后变为恶灵,也曾几次想夺走他们的性命。
  也许在死去的那一刻,他们就被撒图鲁这个邪神污染,不受控制,不再是生前的自己了。
  路栀沉默几秒:要杀死一个恶鬼,应该需要两件关联的道具,只靠壁炉恐怕并不行。
  他说到这里想起什么,微微一顿。
  他记得安东尼的日记里,曾经反复提到过一件东西。
  八音盒。
  安东尼生日那天,他的母亲温妮莎送他的八音盒。
  这只八音盒频频地出现在日记里,仅仅是个巧合吗?
  路栀望向其他人:你们有人见过一只八音盒吗?
  沐寒佳愣了一下,旁边的邵健豪已经出声:我见过,在外面的树屋里。
  上一次,他和沐寒佳爬上外面的树屋,找到了安东尼的第二本日记。
  而在树屋里,他们还发现一只精致的八音盒。只是那时柯琳娜的恶灵突然出现,他们没来得及拿走就慌忙逃出去了。
  现在,柯琳娜的恶灵已死,也许他们可以拿走那只八音盒了。
  沐寒佳:我可以再回去
  她话音未落,路栀已经抬眼,锐利的目光直指向她落在她身后的屋子大门上。
  他沉声道:有东西来了。
  众人:
  寒意沿着脊背蹿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大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漆黑浓稠的夜色。
  在那片夜色里,站着一只高大又畸形的怪物。
  它拥有瘦长的躯干和瘦长的四肢,脑袋小小的,上面是一张木偶似的孩童脸庞,嘴角高高弯起,发出咯咯笑声。
  咯咯,咯咯
  它的脑袋晃晃悠悠,眼珠子滴溜溜打转,从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咚。
  一只烛台,砸在它的脑袋上。
  丢出烛台的人,是路栀。
  众人:
  怪物:
  它当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孩童般的叫声,迈动长长细腿,向路栀追了过去!
  路栀:快走!去拿八音盒!
  他扭头就跑,目的很明确,是二楼主卧。
  他要通过二楼主卧的地下室入口,把安东尼的恶灵引进去,一直引到壁炉出口!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些路线!
  安东尼的恶灵直直冲向路栀,胡混就在路栀几步外,眼见这只恶灵冲过来,大脑空白,下意识也跟着路栀跑。
  转眼间,路栀黎零还有胡混,都被那只怪物追上了二楼。
  众人:
  沐寒佳: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八音盒!
  咯咯,咯咯
  地下室里,每走一步,安东尼的恶灵就会发出古怪的笑声。
  那笑声由远及近,就按路栀预想中的那样,始终紧跟着他。
  只是他没料到,黎零和胡混也会跟上来。
  地下室前路漫长,路栀本就体质孱弱,没过多久就觉得呼吸困难,心脏一抽一抽的,仿佛挤满铅块,泛起尖锐的疼。
  汗水打湿额发,他捂住心口,就像之前医院里无数次治疗那样,在沉默中忍耐这份痛楚。
  再撑一会,过了前面的两个转角,就是
  这时,黎零轻轻牵住他的手:学长,要我抱你吗?
  路栀扭头看他,发现和气喘吁吁的自己相比,这个人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忽然间,他有点酸。
  你其实没必要跟上来
  我不,黎零嗓音甜津津的,学长去哪我就去哪。
  他不等路栀说什么,又凑过来,在路栀耳边轻笑一声:学长之前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呢。
  路栀:谢谢,不用了。
  他又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胡混。
  胡混明明没病没痛,身体素质却比他还差,一开始几人还跑在一条线上,现在却落后路栀好几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要死的样子。
  而安东尼的恶灵,就在他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
  路栀立刻冲胡混伸手:拉住我!
  胡混哼哧哼哧地喘气,没说话。
  他现在无比后悔,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脑子一抽,跟着路栀跑了。
  现在,他的腿很酸,脑袋很晕,已经快跑不动了。
  但是那个恶鬼还在他后面如果被追上,他就要死了
  死在这里,就无法实现愿望不能让爸妈过上好日子了
  胡混紧紧盯着路栀,开始缺氧的大脑却无比清醒。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必须,必须要有个人替他拖延时间
  他要活下来他一定要活下来为了爸妈
  胡混拉住路栀的手。
  下一秒,他用尽自己剩下的全部力气,推开路栀!
  将他推向自己身后,推向那只恶鬼!
  路栀趔趄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安东尼的恶灵,那只四肢细瘦、木偶一样诡异畸形的怪物,忽然拉长了脖子。
  它的脖子一下子变得面条一样又细又长,猛的向前蹿了一米多,阴测测地贴在路栀脖颈边,发出咯咯笑声。
  在胡混惊喜的目光中,这只恶鬼头颅裂开,从里面伸出一根布满尖刺的触手,瞬间贯穿路栀头颅!
  噗嗤。
  血花溅起,鲜血迸射,胡混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太好了。
  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不过活下来的人,是
  诶?
  痛,疼痛,从胸口蔓延。
  胡混呆滞低头,看见那根原本应该贯穿路栀头颅的尖刺触手撕开自己的胸口。
  触手摇动着,仿佛有某种生命那般,开始咕嘟咕嘟吸取他的血液。
  啊!!!
  胡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拼命地向前伸手一秒之后,皮肤凹陷,血液抽空,他变成了一具干尸。
  一具死不瞑目的干尸。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干尸扑通倒地,被尖刺触手一圈一圈缠绕,一点点拖向远处。
  路栀:
  他站在原地,有那么几秒,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明明是他被安东尼的恶灵抓住了。
  为什么死的人,是胡混?
  学长。
  冰凉的手轻轻贴上掌心,黎零亲昵又温柔的嗓音落在耳边。
  该走了。
  路栀与黎零对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黎零的眼眸似乎比平时更加幽深就像一口不见底的古井,深邃噬人。
  咯吱,咯吱。
  细碎的咀嚼声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路栀下意识想要回头,又被黎零轻轻遮住眼睛。
  学长别看,黎零道,那个东西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走吧。
  他牵着路栀的手,带他继续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