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南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谁甩了耳光似的。
他又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厌恶?
“云舒,你误会了。”那天在别墅里,他跟姚望舒谈崩了之后,他就没有再去管她了。
江南是他的情敌,发生了这样的事,看在司徒云舒的面子上,他不会去踩一脚,更不会帮他。
所以,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关注。
她今天突然打来电话,说要见他,这是离婚之后,她为数不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自然高兴。
她说要面谈,他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赶了回来。
没想到,火急火燎赶回来之后,面对的,确却是她的质问。
他自问在这件事情上问心无愧,可没想到,她连这一点点的信任都不肯给他。
什么都没问,什么也没求证,就主观意识的认为是他做的。
“误会?”司徒云舒嗤笑出声,一步步靠近他,冷眸中有寒风的风霜在急剧酝酿成型,“难道这件事,最后的受益者不是你么?凭什么姚望舒一个孩子,就能让江南偿命?故意伤人,情节严重才判7年,凭什么江南却要为姚望舒的孩子偿命?就算要判,也不该是死刑!”
“云舒,你冷静一点!”
慕靖南扣住她的下颚,俊美的面容,缓缓凑近她,“你现在情绪很不冷静,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你错了,我现在很冷静!”
司徒云舒狠狠掰开他的手,厌恶甩开,“要说杀人偿命,那么慕靖南,你是不是也该为我们的孩子偿命?”
我们的孩子……
慕靖南高大的身躯,倏然僵硬了起来。
浑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
一股寒意,从脚底开始蔓延,迅速的扩散至全身。
他如坠冰窖,明明在室内温暖的环境里,却感觉四周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密不透风的网住。
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来,刺骨而冰冷。
他的身体,仿佛不受他控制了,浑身轻颤着。
颤抖愈发的明显,肉眼可见。
司徒云舒别开目光,声音依旧冰冷:“别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你说吧,要怎样,才肯救江南?”
“云舒,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慕靖南固执的问。
他知道,那个孩子的失去,是她心里无法言说的伤痛。
甚至这个伤痕,会跟着她一生。
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
他知道,也明白,可时光不能倒流。
“恨又怎样,不恨又如何?我恨你,你就能立即去死么?”
司徒云舒觉得讽刺,他位高权重,背景强悍,谁能轻易让他死?
只有他主宰别人生死的权利,还没人能撼动得了他分毫。
意识到这一点,司徒云舒莫名的感到一阵悲哀。
难道,自己真的永远都逃不过他的掌心了么?
慕靖南垂首,眸底闪烁着复杂的忧伤,淡淡的,充斥着整个眼瞳。
她还是想要他死啊。
得到这个认知,他的心痛,并不比最初的少多少。
他一直都知道,她恨他。
只是没想到,直到现在,她还是想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