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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继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程继好嘿嘿了两声,自得道:虽然镜头只划过了那一秒,可我这双鹰之利眼还是一下就捕捉到了班长的身影。你们俩是不是那什么、什么了?
  谢执下意识朝季微星那看了一眼,却发现季微星刚好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一起,像是冰与火的碰撞与交融。
  谢执赶忙收回视线,却觉得自己耳根都在发烫,烫到要死人了季微星确实来了比赛现场,不光如此。季微星然后还喝了自己喝过的酒,甚至还就着自己的手喝了醒酒汤!
  淡淡的呼吸喷洒在指尖,还有些微微发烫的感觉,跟发了四十度的高烧一样。
  啜起汤的时候季微星竟然还敢抬起那双装无辜的狗狗眼看着自己,亮晶晶的分明像是得逞了什么
  谢执脑子里乱成一团,却仍嘴硬道,什么个鬼,只是来看个比赛而已,用得着说得这么那啥吗?
  程继好看了看恼羞成怒的谢执,又看了看已经停住动作的季微星,内心激动得嗷嗷叫,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无辜的小表情来:我又没说错什么,这么激动干嘛?话说,那啥指的是什么呀?
  你谢执瞪了她一眼,败下阵来,懒得跟你说了。
  程继好一脸嘻嘻嘻地笑着跑走了,不一会儿就和她的朋友挤到一起,一边吃吃谈笑,一边时不时地朝这边望过来。
  班里吵吵闹闹的,还有同学在吃着早饭,空气间溢着油条灌饼的味道。但在季微星的身边,谢执却只能闻到那股隐约的奶香味。
  见谢执望了过来,季微星眨了眨眼,很自然将一包面包递给了谢执。
  他那干净的眼神,柔软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那模样那表情,简直就像昨晚那个强势的季微星只是谢执在梦里遇见的一样。
  谢执忽然有些气闷。
  为什么搞得好像他很留恋昨晚的那个季微星似的?
  嗤。他才没有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大地咦?了一声,在教室里张望了一圈,扬声道:崔辞今天怎么没来啊?
  他这么一问,几个男生也跟着张望了一下。
  这两天我都没联系到他呢,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说起来,他之前是不是还跟谢执打了赌啊?赌注是什么来着?
  坐在前排的男生眉飞色舞地嚷嚷着:他前天不是还在群里面喊我们都去看比赛吗?说输了的话就看谢执
  男生欲言又止,转头对着谢执的方向挤眉弄眼起来。
  崔辞?
  季微星安静地翻着书页,听到这个名字后嘴角轻勾了一下。
  他恐怕这段时间都没空来学校了吧。
  毕竟,他的哥哥魏思远现在可谓水深火热中呢。
  赛方的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魏思远确实服用了某种兴奋剂。
  这意味着,他的比赛成绩、他的冠军通通都作废了。
  希望季微星看了眼正皱着眉头看错题本的谢执,微微一笑。希望老大看到那枚迟来的冠军奖牌时,能开心一点。
  至于魏思远
  想到那个目前应该还在警察局接受调查的男人,季微星眸色微深,希望魏思远能够好好的协助调查。
  毕竟,他使用的那款兴奋剂可是他们季氏集团刚研制成功的新型医用药剂呢。
  这款原本还在试验阶段、尚未投入市场,主要用于病人的特殊状况、帮助病人有效平复心率和呼吸的药剂,此刻却被用在了这样的比赛中,这可真是
  也亏得它的味道比较特别,让他能一闻就辨出了它。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季微星随意地翻了页书就是不知道,魏思远是怎么拿到这个药剂的?他们集团实验室的药又是怎么流出去的?
  看样子,这个案子他得好好跟进一下了。
  小甜,季微星。谢执有些别扭地换了个称呼,将错题本推到季微星面前,你给我讲讲,这题该怎么做?
  季微星故作吃惊地看着他:老大,我都还没有催你呢,你怎么就
  少废话。谢执恶声恶气地催促道,是你说要教我的。
  好好好。
  季微星看着少年自以为凶神恶煞,实则格外可爱的样子,接过错题本仔细地讲了起来。
  谢执一边认真地听讲,一边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拿个冠军奖牌让奶奶高兴高兴的,这下好了,他就只得了亚军而已。希望亚军奖牌加上这次考试前进几名的消息能抵得上那枚冠军奖牌吧。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喊了声执哥。
  谢执转过头去。
  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凑了过来,看了看季微星和他面前的错题本,哟了一声,很是惊讶的样子:执哥,你在做题啊?我们九班的班级第一这时准备努力学习了?
  不行吗?谢执弯弯眼睛,笑得恣意嚣张,我不仅要努力学习,这回儿我还要玩个大的,让你们全都大吃一惊!
  刚才那人顿时笑了起来:难道你还准备从班级第一变成年级第一不成?
  谢执也懒得纠正,耸耸肩愉悦道:说不准呢。
  第26章 月考
  自比赛那天暴热过后,近两天都时常下雨,连空气都湿漉漉的,像是随意一拧就能掉下来一捧水。
  学校的开学月考也要来了,似乎每次考试都能刚好撞到下雨的日子。
  教室的窗户被雨水一遍遍地冲洗着。
  考试前的早读课上,季微星将自己给谢执准备的错题本递给他,叮嘱道:老大,刚才给你圈了几道题,你再看一遍。这几种题型比较经典,感觉出大题的时候可能会考到。
  这么多?救命。
  谢执哀嚎地嚷了声,他捂捂头,但还是将错题本接了过去,转着笔默默思考起来,代入方程式a,求和谢执对着题目轻声念叨着。
  也许是前一段时间季微星的补课真的起了作用。季微星的标注也十分详细,谢执在草稿纸上算了一遍差不多就记顺了。
  有没有哪里不明白的?季微星问他。
  还好。
  安静下。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她敲了敲桌子,台下的小脑袋顿时都对她望过去。班主任继续道,我说一下。这次月考是分班考,会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重新排座位。
  我待会念下名字,听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下自己的座位表,然后在大课间去自己对应的班级准备考试,记得带好文具和
  临分班前,考虑到一般成绩弱点的学生都很怕听到考试加油这样的话。季微星话在舌尖转了转,对谢执说:考完去食堂吃吧,听说食堂新开了家拉面吧。
  谢执熟练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考试的时候,谢执发现这道题季微星好像讲过,那道题的前两个小题他也会点,考试竟还算顺利,至少没有大片留白了。
  但,谢执有好几次都无意识地分了心,虽然那些题目他做得很顺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班里只有沙沙沙写字的声音,静得可怕,甚至能感觉到监考投落下来的灼灼目光。
  谢执有好几回,都不自觉地偏了些头。
  旁边都位置已经不是季微星了,只能看到窗外灰蒙蒙的,或许是在飘着银针般的细雨。
  这种不安的感觉究竟会是什么事?
  谢执摇摇头,赶忙将这个念头甩在脑后,继续认真做起题来。
  还好,题目并不难。
  他的心里也渐渐有了些开心,自己应该能够达成愿望了吧?等到时候拿到成绩单后,一定要去奶奶家吃饭。
  再在奶奶炒菜的时候抱住她,亲奶奶一口,悄悄告诉奶奶这个惊喜,奶奶肯定会特别开心。
  写完卷子,临近考试结束的时候。谢执又出神地想到季微星提到过食堂新开了家拉面馆。
  他扬了扬唇,突然好想现在就去尝尝啊。
  考试结束后,等着监考官离场了。谢执看了眼藏在桌肚里的手机,刚开机就收到了季微星的短信:【老大,考完了吗?教学楼门口等你。】
  谢执扬扬唇角,笑着给季微星编辑了一条:【不错啊押题王,我感觉这是我这么年考试最顺畅的一次了。】
  季微星:【(^^)没什么安排吗?比如请押题王吃个面?】
  谢执笑了笑,继续回复道:【光吃面怎么够,要给小功臣加肉,把肉加满。】
  季微星也很快回了句:【好啊,食堂门口等你|)。】
  谢执期待地收拾好东西,出了班门。
  走廊上还有不少学生在短暂解放后,正在兴奋地追逐打闹着。
  刚将手机收好
  他却看到班主任急急忙忙赶过来了,那高跟鞋急促的啪嗒声都快能把地板踩踏出深坑。
  怎么了?谢执疑惑道。
  谢执。班主扶着门框,喘着气道,你家里可能出了点事情,你妈妈正在打车来的路上,你快去校门口接一下,现在去!应该刚好跟你妈碰到。
  谢执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一头雾水,但也着急起来:我妈来学校干嘛?我家里什么事?
  快去。班主任红着眼睛,推了他一把。
  如果开心的事情能有人分享就好了。
  如果难过也有地方落脚就好了。
  谢执站在殡仪馆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突然好想能突然拿到比赛的冠军,或者突然考试结果就出来了,他想告诉奶奶自己进步了。
  他知道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定律,是必须经历的事情,可是还是很讨厌自己最亲近的家人离世。
  明明奶奶前几天还在好好地给他说话,给他做他最爱吃的板栗酥饼。
  可为什么他一转眼,那个温柔和善的奶奶忽然就不见了?
  他看了看殡仪馆正前方的照片,奶奶慈祥的笑容还映在里面。
  仿佛在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阿执。比赛结果不重要,不要有太大压力】
  【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奶奶的手掌明明很温暖,谢执记得自己小时候还很喜欢抠奶奶掌心的茧,然后会好奇地歪着脑袋问:奶奶,为什么你的手心有这个?这是什么呀。
  这个端盆洗菜活干多了就有了。奶奶一边择菜,一边耐着性子回答道。
  我也想要。谢执稚气地回答着,兴奋地高高举着小手,然后我就可以抠我自己手心的小疙瘩玩,喔哦哦~
  完了。奶奶笑意更浓了,将手在围裙上擦擦,揉着谢执的后脑笑道,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小谢执冲奶奶眨了眨眼睛,小手指还在奶奶的大手里调皮地戳一戳的。
  奶奶继续笑眯眯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哦。
  奶奶呢,希望小阿执永远都是像现在这样拥有嫩嫩的、软乎乎的小手,不要像奶奶一样一生操劳。
  谢执阖了阖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沉而缓的叹息。
  回到现实里,是侵入耳膜的悲鸣哀乐,还有尚不知事的谢意在殡仪馆里跑来跑去,小皮鞋啪嗒啪嗒作响的声音。很快,谢意似乎又被妈妈叫停,并被严声呵斥了几句。
  身边的几个亲人也正在焦灼地商量着奶奶的身后事,听起来十分聒噪。
  姑姑在给刚刚赶过来的远房亲戚自责地解释道:我们也没想到她做一个小手术就走了,哎。还是年纪大了。
  大伯也叹了声,插了一句道:她说腿疼,我们还以为她是老毛病静脉曲张犯了,本来手术也挺顺利的,可能是心脏受不了了。
  刚来的亲戚也在拍拍姑姑,安慰着:也别太自责了,这些事都是生死由命。她这也算是高寿了,算喜丧了。
  也有亲戚在说着:那老人家家里都准备好了吗?
  谢执心里乱成一团,他并不太想听这些。
  他红着眼,恭恭敬敬地给奶奶磕了几个响头,看着面前奶奶的笑容,只觉得心里像针扎一般疼着。
  咬了咬唇,把眼眶里的那股酸涩往心里压回去。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今后一定要快快成长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18岁了,如果可以,他想早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让妈妈和弟弟都能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家里幸福和谐,那或许是奶奶最想看到的吧。
  他将目光和奶奶的对视,感觉奶奶的笑容似也欣慰了几分。
  哟。这么多人都在呢。怎么没通知我呢!
  这时,一个大喇喇的声音突然十分刺耳地响了起来殡仪馆里又来了人了。
  是谢执的继父谢军!!
  他的声音很是响亮,大步凑过来后,像是生怕没人听到一样腆着脸,咄咄逼人道:老人家的财产我有份,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能避开我呢,这也太不人道了!
  在殡仪馆里大放厥词聊遗产的他可能是第一个。
  旁边的一众亲戚顿时脸色一变,不满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是这个人!脑子被驴踢了都没他病得这么严重!
  其他的一些在场的亲戚听到这话也都被他气得够呛。柳玉颜面子搁不住,也赶忙跑过来,抓住谢军的手臂,着急地压低声音说:阿军,老人家刚走,你别来捣乱。
  男人最不怕的就是柳玉颜了。他笑着将柳玉颜的手拿下去,嬉皮笑脸地说: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子也养了谢执这么多年,生恩养恩一样大。